顧安瑤原本正在用不屑的目光看着秦俊南。

    是的,就是那種萬分嫌棄他丟人的眼神。

    這難道就是上帝開了一扇窗,就必然關上一道門?

    所以,聽到那一聲熟悉的瑤瑤時,顧安瑤把手指伸進耳朵裏掏了掏。

    怎麼着,聊着聊着她還出現幻聽了?

    再一看,秦俊南跟她一樣,也正在掏着耳朵。

    墨司沉扶着顧安瑤的肩,把她的身子轉正,指了指前面。

    顧安瑤看到接機口處,有一個渾身粉色的毛茸茸的東西,向自己這個方向跑了過來。

    竟然是於沫白!

    顧安瑤驚喜不已地迎了上去,“沫沫!”

    墨司沉剛想從後面拎住顧安瑤,卻沒想到這丫頭跑得比兔子都快,讓他抓了個空。

    秦俊南看到於沫白的瞬間,激動的都要哭了。

    可以想象,原本以爲自己的女朋友生氣了,結果卻看到她不遠萬里來看自己。

    天啊,這是什麼神仙女朋友!

    秦俊南眼裏只有於沫白向自己跑來的身影,張開雙臂,向她奔跑而去。

    機場大廳裏,上演了這樣的一幕。

    一個長相清純的女孩子,穿一身粉紅色的絨衣,像一隻毫無攻擊力的小兔子,向着接機口處飛奔。

    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子,穿一件駝色的羊絨大衣,身材頎長,張開雙臂,向着女孩子飛奔而去。

    天啊,真是什麼神仙場景,感人肺腑啊。

    在場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經在心裏開始編寫一個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了。

    可是,讓所有人驚掉大牙的事情出現了。

    女孩子與男人擦肩而過?!

    是的,擦肩而過。

    於沫白躲開了秦俊南的懷抱,向着比他慢了幾步的顧安瑤跑去。

    最後,畫面硬生生地變成了,男人滿臉痛苦地立在原地,看着女孩奔入另一個女孩子的懷抱!

    好大的瓜!

    等等,事情居然還沒結束?

    一個渾身散發出冰冷氣質的男子,把另一個女孩子拎了起來?!

    這是什麼狗血情節?

    這是什麼混亂的四角關係?

    一個個不急着登機的喫瓜羣衆,都不遠不近地看着。

    秦俊南受了很大的刺激,耷拉着腦袋,走到於沫白身邊,可憐兮兮地瞅着於沫白,“沫沫,你居然不抱我。”

    得,顧安瑤撇了撇嘴,撒嬌大王又上線了。

    要是往常,秦俊南一撒嬌,於沫白肯定立刻就會哄他了。

    可這一次,一反常態地當做沒聽到,也不管墨司沉黑黝黝的眼色,抱住顧安瑤的胳膊,在她肩頭蹭了蹭,“瑤瑤,我可想死你了。”

    墨司沉相當不滿意地看着秦俊南,你女人怎麼回事,跑這兒來是纏着我家丫頭來的?!

    秦俊南更委屈了,我家沫沫不理我,我已經很可憐了好不好!

    小綠從顧安瑤口袋裏爬出來,鑽到於沫白鎖骨處蹭了蹭。

    顧安瑤秦俊南沒辦法,可小綠就沒那麼客氣了。

    不能忍了,這條色蛇!

    立刻上前一步,直接把小綠從於沫白身上扯開來扔下去,“別想佔沫沫便宜。”

    於沫白臉色更黑了,“秦俊南,你亂髮什麼脾氣!”

    秦俊南也是上來了脾氣,一把將於沫白扛了起來,“阿沉,我們先走了。”

    於沫白被秦俊南扛在肩頭,十分不滿地掙扎着,秦俊南卻也是抱得緊,讓她動彈不得。

    “等等。”墨司沉幽幽地開口。

    秦俊南倒是沒想到墨司沉會阻止他,不明白墨司沉所謂何意。

    顧安瑤倒是很樂意墨司沉出手相助,畢竟一看現在於沫白就跟秦俊南在鬧脾氣,就這麼被他扛走了,可還行。

    誰知道,墨司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黑卡塞進秦俊南口袋裏,“y集團所屬酒店總統套,隨便住。”

    顧安瑤傻眼了,墨司沉居然還提前準備了這個?

    秦俊南倒是開心了,臉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虧了墨司沉想的全面,“夠意思。”

    說完,也不顧外人的目光,拍了一下於沫白的屁股,“不許亂動。”

    於沫白羞恥地瞪着秦俊南,卻因爲姿勢壓根看不到他的臉,委屈地叫着顧安瑤的名字,“瑤瑤……”.七

    顧安瑤剛想上前解救,就被墨司沉拉進了懷裏,出也出不來。

    於沫白見墨司沉也動手了,知道指望不上顧安瑤了。

    小綠這時候倒是膽大,爬到秦俊南手上。

    秦俊南眯着眼看着小綠,聲音陰森森的,“你要是不想做藥引,最好離我遠一點。”

    小綠嗖地一下爬回顧安瑤身上。

    就這樣,於沫白求救無果,被秦俊南在衆目睽睽之下,扛走了……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墨司沉才鬆了力道。

    顧安瑤跺了跺腳,叉腰看着墨司沉,“司沉哥哥,你爲什麼要幫秦俊南。”

    墨司沉攬着顧安瑤的腰往外走,“小別勝新婚,懂嗎?”

    呃……

    顧安瑤被墨司沉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好吧,她懂。

    秦俊南扛着於沫白一出機場,就看到不遠處一幢高聳的華麗建築,明晃晃的大牌子,y-心悅酒店。

    秦俊南的嘴角都跟着抽了抽,不得不想,當初墨司沉選在這裏建一個酒店,難道就是怕在飛機上一時衝動?

    好吧,他覺得墨司沉不是這樣的人。

    不管怎麼說,倒是方便了他,連車都不用坐了。

    於沫白覺得丟臉都丟到家了,拿毛茸茸的帽子把臉整個遮住了,認命的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秦俊南爲什麼不坐車,就這樣扛着她在路上走,她都能想象到路人的目光。

    可是,她纔不要問呢,問了氣勢上不就輸了。

    就在於沫白覺得自己要被秦俊南晃暈了的時候,他終於停下了腳步。

    於沫白因爲是垂着頭向下的,只看到秦俊南的身邊多了很多雙的鞋子,然後就聽到質疑的聲音傳來,“先生,請問您跟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

    “未婚妻。”秦俊南黑着臉。

    於沫白心裏一樂,閉着眼就是不吭聲。

    圍上來的保安狐疑地看着秦俊南,從來沒見過哪家未婚夫妻來住酒店,是這樣扛着來的。

    “小姐,他是你的未婚夫嗎?”保安雖然看不到於沫白的表情,還是試探着開了口。

    於沫白抓住機會,抽抽噎噎地,“不是,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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