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電話，墨司沉打給了秦俊南。
此時，秦俊南正打算作爲醫學代表去國外交流學習。
就在邁進機艙門的前一秒，接到了墨司沉的電話。
一邊按着接聽鍵，一邊就轉身往下走。
因爲，墨司沉給他打電話，向來沒好事。
雖然已經自覺地往飛機下面走，態度無比的認真，可是嘴裏說出來的話，卻還是那樣玩世不恭的樣子，“阿沉，怎麼，捨不得我走？”
墨司沉聽着秦俊南這邊的風聲，“瑤瑤在m國可能出事了。”
秦俊南聳着肩，“就知道你給我打電話就沒啥好事兒，說吧，啥時候飛？”
墨司沉也沒有客氣，“現在，把你的位置給我，我去接你。”
“行吧，命苦的我啊。”秦俊南說完，就把位置發了過去。
秦俊南的身後追出來好幾個人，“秦醫生，您幹什麼去？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秦俊南瀟灑地往外走着，連腳步都沒停，“別追我了，我去不了，我這邊要出人命了。”
追出來的人都要哭了，“你可是代表啊，您不去，我們幹什麼去？”
秦俊南微微停了下腳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咱們是去交流的，又不是比試的，你們去了好好學習就行了。”
“至於我，自然是要解救蒼生於危難之中。”
“秦醫生，我不懂。”秦俊南這話聽起來很是奇怪，來人實在是琢磨不透，以爲秦俊南是誑他的。
秦俊南知道男人聽不懂，但是又不能深說，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這麼跟你說吧，我現在要去救一個人，這個人如果出事，估計這和平年代，可能就要結束了。”
畢竟，墨司沉的真正身份是……
男人被秦俊南的話嚇住了，再也不敢阻攔他了。
秦俊南看了眼手錶，墨司沉應該也快到了，趕忙又邁開步子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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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倒是沒想到顧安瑤如此的聰明，一猜就猜到了原委，輕笑了一聲。
也許是覺得，今天顧安瑤必死無疑了，女人也就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你倒是真的很聰明呢。”
“反正你也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女人接着說。
“她啊，既要你掩面掃地，又要你死。”女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依舊聲音帶着笑意。
“誰知道蘇程封這傢伙這麼廢物，給了他這麼好的機會，都用不上。”
女人輕嗤了一聲，“我只能說蘇家這兩個人，敗在你手上，那是一點也不虧啊。”
顧安瑤此時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大腦飛快地運轉分析着。
那女人看起來並不在自己身邊，可是現在卻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告訴自己真相，還一副她今天必死無疑的樣子。
顧安瑤心裏沉了沉，銳利的視線挨個掃向計算機協會的衆人。
女人能看到顧安瑤的表情，輕笑了一聲，“別那麼緊張嘛，我還挺喜歡你的，那就不讓你死的太痛苦了。”
“至少要比蘇程封死的利落些。”女人哈哈一笑。
“蘇程封死了？”顧安瑤一驚，因爲她的屏幕已經黑了，所以並不知道剛剛對面發生了什麼。
女人似乎伸腿踢了踢什麼，語氣中滿是嫌棄，“死了啊，這種廢物留着做什麼？”
顧安瑤沒有說話，這個女人，談論起死亡，雲淡風輕的，好像只是捏死了一隻螞蟻。
那種麻木不仁的狀態，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夠擁有的。
顧安瑤雖然從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但是肆意的殺戮，毫無人性的屠戮，卻是顧安瑤所厭惡的。
顧安瑤知道，女人那邊應該是可以看到她的行爲和動作的，儘可能避開攝像頭，狀似無意地低頭。
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衛星電話，顯示一直在通話狀態，顧安瑤的心裏又安定了一些。
墨司沉既然知道了她這裏的情況，就一定會來。
顧安瑤雙手飛快的敲擊着鍵盤，現在這種被人監控卻看不到對方的狀態，讓顧安瑤很是不舒服。
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無論如何，也要一拼。
屋子裏的顧惜沉，很久之後，才從聽到女人聲音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這聲音和師父的不同，但是那聲音裏，像毒蛇一般的陰狠氣息，卻是獨一無二的。
這麼多年，那種感覺已經刻在了顧惜沉的骨子裏，他不會認錯的。
所以，師父這是等不及要動手了？！
顧惜沉的心迅速地沉到了谷底，他沒有想到，這偷來的幸福平淡的日子，這麼快就要結束了。
那對於師父的恐懼，已經是深埋在顧惜沉靈魂深處的了，讓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背叛這兩個字。
可是，此時此刻，他一直逃避的問題，終於已經退無可退了。
他究竟應該如何選擇呢？
顧惜沉把自己抱作一團。
以前在森林裏，害怕了，或者受了罰，他就很喜歡這樣蜷縮在一起。
似乎只有這樣，他纔會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顧惜沉，你應該知道背叛師父的下場，那樣非人的折磨，你還想再嘗試一遍嗎？”
“不對不對，顧惜沉你想一想，你苟且偷生這麼久，顧安瑤是第一個給你溫暖的人，你怎麼能對她下手呢？”
顧惜沉的心裏，兩個小人在不停地吵架，吵的他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痛苦地抱住頭，顧惜沉把鼻子埋進枕頭下。
小綠髮覺到了顧惜沉的不對勁，爬到枕頭旁邊，小尾巴拽着他的胳膊。
顧惜沉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
甚至有一瞬間覺得，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做如此痛苦的抉擇了。
可是，他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