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不及感嘆這個房間的裝潢,以及窗外的風景,迫不及待地等着德福的彙報情況。
“關好門,說說,花娘怎麼回覆的?”禹菲像做賊一樣,確定鳳容還沒有回府後,關緊了門窗。
德福也是一副做賊的樣子,附在禹菲耳邊悄聲說着。
“花娘說給她一些時間可以解毒,但你要經歷九死一生,成功機率…不到三成,主人,你…確定…”
說完突然拉住禹菲的手臂,希望她能放棄,他從小就沒有父母家人,是禹菲給了他家,是禹菲讓他有了親人,也有了活着的意義。
“有機率就行,其餘的我來抗,放心,我死不了。”禹菲其實心裏也沒底,她不明白自己轉生的意義是什麼。
而且她骨子裏的悲涼認爲自己並不會活多久,且一定是帶着任務轉生的,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解毒需要月餘的時間,這個期間你絕對不能被打擾,雖然花娘也有自己的護衛,但小的會拼死互你周全。”德福沒有辦法勸禹菲,只能全力以赴守護。
“很好,這件事可不能讓王爺知道,明白?”
“爲什麼?”
“我不想讓他看見我懦弱的樣子。”
“可是…..”
“沒有可是!”
“德福知道了。”
咚咚咚·····敲門聲不期而至,禹菲用眼神示意德福不要在談論這個話題。
德福表示明白,走去開門,本以爲會是子衿或是王爺的子衿,在看見箔崖的那一刻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箔崖直接越過德福,走到禹菲面前,雙手交疊行了大禮:“箔崖給母親請安!”
禹菲被這聲母親嚇的手中的茶杯落在几案之上,茶水毫無規律的灑了一桌。
德福見狀趕緊上前查看禹菲的手有沒有燙傷。
禹菲卻沒有在意自己的手,瞪大眼睛看着箔崖:“你,你叫我什麼?”
“父親說您是未來王府的女主人,箔崖自然稱您爲母親。”箔崖站直身體毫不避諱的大量着禹菲。
禹菲頓感頭痛,手扶額頭,心中慌亂:“你,你等下,別亂叫,我不是什麼女主人,你叫我禹菲就好。”
“父親的命令是絕對的,如果沒什麼事箔崖告退。”
還沒等禹菲說什麼,箔崖已經退出了房間,留下一臉懵的禹菲獨自凌亂。
她看得懂箔崖嚴重的不屑,明白這個大兒子並不喜歡她,可她想不懂王爺這玩的是什麼套路,索性不去思考,讓德福準備筆墨紙硯,想在解毒前默寫出孫子兵法。
下午鳳容穿着官服回來找禹菲時,禹菲正在默寫皺眉默寫。
當禹菲擡眼看到穿着朝服的鳳容時,這個眼睛就怎麼都移不開了。
【雖說私服的王爺已經很帥了,可這官服更上一層樓啊,太養眼了。】
鳳容對於禹菲毫無掩飾的讚賞之情甚是滿意,自然的坐在禹菲的身邊有些好奇的問:“在做什麼?”
“寫兵法啊!”禹菲將寫出的兵法遞給鳳容,再次震驚了這個男人。
“你要的人我這邊準備好了,還有這個,世界地圖。”鳳容將羊皮地圖遞給禹菲。
禹菲卻沒有想象中那麼着急,僅僅是放在桌子上。
“帶我去看看死士吧,命要緊!”禹菲拉起鳳容,示意他先去換衣服。
鳳容不知道禹菲這是怎麼了,明明一路上都吵嚷着要看地圖,可地圖來了又不急了,莫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鳳容走後,禹菲慌亂的將桌上,一疊紙中最下面的宣紙夾雜的信紙取出。
看着花娘的信,她再次陷入兩難的糾結中。
【自己這些日子還是跟鳳容保持安全距離吧,萬還沒幫到他就掛了,那我豈不是食言了?這樣的話,鳳容會不會就不喜歡我了?】
禹菲長嘆一口氣,將信付之一炬。
很快鳳容換好衣服回到禹菲的房間,聞着房間中紙灰的味道。
“你在燒東西?”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
“嗯,寫錯的,燒了,省的丟人。”禹菲再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趕緊帶我去看看人吧。”
“青樓我會安排人去收購。”鳳容拉起禹菲的手,禹菲卻將手抽了出來,鳳容的眼愈發的冰冷。
禹菲擡眼看着鳳容,不好意思的笑笑:“先辦正事,青樓的事先緩緩,德福說我名下有幾家妓館,只不過在他手中,我想辦法奪回來就好。”
鳳容知道禹菲一定是有什麼事瞞着自己,不露聲色的帶着禹菲去看死士。
他只希望禹菲不要背叛他,不要離他而去。
殊不知,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事情總會朝着奇怪的方向慢慢前行。
很快禹菲隨着鳳容來到了王府的後花園,寬廣的草地之上,箔崖帶領這數十名黑衣護衛等候多時。
“這些都是我親手調教的。”鳳容指着廣場上黑衣人,心中有了不同的想法。
“明白,武功高強,安全可靠!”禹菲看着這些人很是興奮,也知道鳳容的手段,單看子衿就不難理解這些人的能力。
“聰明。”子衿默默對禹菲豎起大拇指。
“我只要幾個就好,若是都一樣,那就隨便給我些人吧。”禹菲看着這羣人有些頭痛,雖說是好事,但挑人有些麻煩。
“容兒,幫我選吧,我又不懂這些,你覺得好便好。”禹菲用起撒嬌的技能,搖晃着鳳容的手臂。
而這一次鳳容沒有之前的開心表情,禹菲以爲鳳容在下人面前的緣故,並沒有多想。
忽然禹菲似乎發現新大陸般,睜大眼睛。
“等等,這裏有一個女孩,給我吧,剩下的你挑。”禹菲眼尖的看到一個女性同胞,很是開心。
鳳容效率很快,彈指間就選好了十二個人,除去箔崖與那個女孩,還有十個帶着面罩的男子。
禹菲看着眼前的十二人非常的滿意。
突然微微皺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那個女孩子。
“怎麼了?”鳳容以爲禹菲身體不適,急忙扶住,有些擔心可動作明顯沒有之前溫柔。
“你叫什麼?”禹菲指着那個女孩突然問道。
“回夫人,小的繁星。”女孩行禮,中氣十足。
“那你會不會侍侯人啊?!”禹菲揉了揉太陽穴,知道這個問題拋出去有點不尊重人,而且略顯尷尬。
“你是想要小的辦成丫鬟在您身邊?”
“聰明。”不愧是鳳容調教出來的,完全化解了禹菲的尷尬。
“小的保證夫人滿意。”
禹菲立刻眼笑眉開:“非常好,再來一個當我的侍衛,其餘的人全部在暗處,怎麼保護王爺,就怎麼保護我就可以了。”
“小的星辰,繁星的哥哥,願意侍侯夫人左右。”一個身材高挑的侍衛主動向前一步,自薦道。
“很好,那就你們兩個了。”禹菲甚是滿意,擡眼看向鳳容,回以一個天真的笑。
“繁星,星辰,隨夫人一同,其餘人散開。”子衿很熟練的吩咐着。
“箔崖留下,你也留在禹菲身邊。”鳳容的話不容置疑,而箔崖對鳳容的忠心也是非常人能及。
“是,父親。”
“話說爲什麼叫我夫人啊?”禹菲不解,擡頭詢問鳳容。
難道自己已經老到需要別人叫夫人了嗎?這樣想來還是小姐這個稱呼好一點。
“你是王府未來的女主人,他們自然要叫夫人!”鳳容的聲音很是好聽,這讓禹菲的眉頭皺得更加的深了。
“別亂叫!我可是結過婚的,正經點!”禹菲再次揉起太陽穴。
“都和離了!”子衿不爽的嘟囔一句。
“明早我就請求父皇賜婚,你想躲也躲不掉!”鳳容笑的很開心,暗自下定決心,即便禹菲是細作也要將她綁在王府之中。
而鳳容的神情是他身邊的侍衛們二十多年都不曾看見的表情。
繁星,星辰,看着王爺的笑容,又看向禹菲,當下發誓一定要守護住這個笑。
箔崖卻不同,他了解鳳容,雖然鳳容看着開心,但眼中那隱約的悲涼,他全部看在眼中,也明白鳳容爲何要將自己安插在禹菲身邊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