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發紅的掌心,輕嘆搖頭,回到座位,將鞭子扔給繁星:“繼續。”
這一聲讓禹菲微微一怔,因爲這聲音屬實難聽,禹菲不敢相信這聲音是出自自己的嘴,趕緊給自己倒了杯茶,希望能有所緩解。
鳳容剛巧走進,聽見禹菲沙啞的聲音有些擔憂的看着禹菲,之前的不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只剩對禹菲的關心:“你的聲音?怎麼回事?”
“喊多了,啞了。”禹菲扯了個謊,沒有多說什麼。
鳳容命子衿換了潤喉的茶,坐在一邊看着繁星與子衿抽打着這對兄妹,也沒有說話。
禹菲一杯杯喝着茶,眼神泠冽的看着周萌,聽着周萌悽慘的叫聲,心中竟然沒有絲毫波動。
不禁自嘲,【看起來我骨子裏還真是冷漠無情呢,怪不得會出軌。】
“······”禹菲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響,張着嘴呆住了。
【我靠,這什麼情況,失聲了?別啊,不說話不得憋死我啊?這操作,真TM崩潰。】
禹菲突然生氣,站起身,向地牢外走去,鳳容以爲禹菲還在生他的氣,在禹菲起身的同時,站起來,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最終也沒有追上禹菲,只是命令繁星照顧好禹菲,將自己留在地牢之中。
繁星跟隨着禹菲,還沒走出地牢,禹菲一口黑血噴出,繁星慌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禹菲焦急喚着她:“夫人!”
禹菲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捂住繁星的嘴,用眼神告訴繁星不要聲張,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房後,禹菲試了幾次還是無法出聲,繁星也看明白了,緊張的看着禹菲:“夫人莫急,德福一定會找到花娘的。”
禹菲擺了擺手,讓她冷靜,自己起身看你看房門外,悄悄將房門反鎖,坐在窗邊放空了自己。
【先是咳嗽,然後嘶啞,接着不能說話,然後吐血?】
剛回憶到吐血,禹菲就很給力的又吐了一口,繁星大驚失色,慌忙給禹菲把脈,但脈象亂的一塌糊塗,她只好先封住禹菲幾個主脈,護住禹菲的心脈。
禹菲看着衣服上黑紫色的血漬,無奈嘆息。
【作者大人,作者大神,你可不可以換個花樣,從轉生開始就一直中毒,沒完了是吧,還剝奪我的聲音,怎麼?嫌我嘮叨?我就算嘮叨也是您老人家筆下的產物,你咋不反省一下自己嘞。】
禹菲看着血,無奈到了極致,忽然想通了什麼般瞪大眼睛,【等下,從一開始就是走咽喉,不會是破壞呼吸道的毒藥吧!那我下一個階段是不是就要呼吸困難了?艹!這玩的有點大吧,說七竅流血而亡,莫不是憋死的吧。真TM日了狗啊。】
禹菲找來紙筆,寫着,‘花娘回來之前,不要告訴鳳容,就說我生氣了,不想見他,明白?’
繁星接過紙,點頭同意,仍舊擔心不已。
禹菲擺了擺手,讓繁星下去了,把自己反鎖在屋子中,嘗試發出聲音,但無論怎麼努力,喉嚨裏也只能傳來咯咯的響聲,好像千年的殭屍對血液的渴求,空洞中帶着一絲恐懼。
嘗試幾次後,禹菲放棄了,翻出花娘留給她的最後一粒解毒藥,吞了下去。
片刻之後,禹菲再次嘗試發聲,似乎有所緩和,但仍舊如公鴨一般,難聽的要命。
·············
鳳容王府地牢內······
子衿將最後一隻匕首插在了周林的身上,來到銅盆前,清洗着手上的血漬。
鳳容的身邊則坐着吏部尚書,周明宇。
周林與周萌的父親。
周明宇紅着眼,看着自己的一雙兒女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卻還要陪着鳳容喝茶心中有怨。
“王爺說笑了,小犬之行徑,受今之刑罰,實屬咎由自取,爲此,弄髒了王爺的地牢,老臣深感惶恐。”
“看來周大人,對本王怨念極深。”鳳容喝着茶水,連頭都沒擡的說着。
周明宇看了眼鳳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老臣不敢,只是老臣不解。”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犬子並無參與此間,而是小女一人行徑,卻要老臣全族相陪,老臣自詡忠心,若爲小女惡行搭上全族的話,老臣有怨。”
鳳容饒有興致的看着周明宇:“周大人這是要棄女?”
“王爺何故此言?老臣向來敬重王爺,深知王爺定不是濫殺無辜之人。”
“無辜之人?周大人未免輕巧了一些。”鳳容輕描淡寫的瞟了周明宇一眼。
周明宇起身跪下,雙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俯身請罪:“王爺所言極是,老臣踐逾。”
“周大人也是愛子心切,何來逾越之說,起來吧。”鳳容失意子衿扶起周明宇。
周明宇沒有起身,仍舊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他不能用唯一的兒子賭,這是他周家唯一的香火,周林若是沒了,他無顏見列祖列宗。
“愛子雖好,莫要失了分寸,害人害己。”鳳容起身,扶起周明宇。
“本王可以放了你與愛子,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但她···”鳳容看向周萌:“必須留下。”
“王爺寬厚,臣無以爲報。”周明宇終於起身,向鳳容深深行了一禮。
“那就用命來報。”子衿在周明宇耳邊悄聲一言,周明宇再次對着鳳容深鞠行禮,算是表了態。
“子衿,夜裏送周老回府,至於,她,身邊的人,就留下吧。”鳳容厭惡的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周萌。
子衿同樣的厭惡,大聲迴應:“是!”
當晚吏部尚書的府邸又恢復了生氣,吏部尚書周明宇與吏部侍郎周林,協同家眷,下人,回了府邸,只不過再無周家小姐,七十餘口也變成了五十餘口。
皇帝雖對吏部晚了幾個時辰到家表示不滿,卻也全了鳳容的意,即沒有追問吏部,也沒有看吏部的奏摺,當然這也是後話。
鳳容從地牢出來後,換了身衣服,來到禹菲的房門前,卻看見守在房門外的繁星。
“怎麼不在內侍候?”鳳容有些責怪的語氣,繁星跪在地上,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最終咬了咬脣回道:“回王爺,夫人心情不佳,不想見任何人。”
鳳容聞言,眼中的落寞一閃而過:“她還在生本王的氣?”
繁星低頭不語,她沒有辦法再說些什麼,鳳容是自己的主子沒錯,但禹菲也是她認可的主子,兩個主子的命令她都不冷違背,只好選擇沉默。
此時在屋內的禹菲已經出現了胸痛,胸悶的症狀,俯在几案上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吸困難,異常痛苦。
【果然沒有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幫襯,痛感會被放大,應該說,不能忍忍受痛感了!】
越來越明顯的疼痛,讓禹菲想要大叫,卻聽見門口鳳容與繁星的說話聲,緊緊咬着牙關,不想讓外面發現什麼端倪。
很快敲門聲響起:“菲兒,我是鳳容,你還在生本王的氣啊,本王帶你去看戲如何?”
鳳容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小心翼翼的隔着門,哄着禹菲,但禹菲沒有力氣出聲,當然也不能出聲。
“菲兒,別生氣了,本王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桃露酒。”鳳容的語氣溫柔到繁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王爺本人。
跪在地上悄悄向後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