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在跟自己作對般,失魂的尋覓。
很多人已經病倒,可鳳容仍在繼續,搜尋範圍無限擴大,按照暗流走向,他們已經回到了朱雀國的境內。
此時,往年這熱鬧的朱雀皇宮,如今冷冰冰的。
皇帝沒有心情在這個特殊的日子擺宴席了,他的兒子,他與她最愛人的孩子,今日生辰,可是他的孩子,似乎也要失去最愛的人了。
那種痛,他懂,正因爲懂,他才更加擔心,比自己還要重情的孩子,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爲他,是皇帝。
同天,鳳瑛,張青玄,禹貢與鳳容匯合。
他們帶來的人也加入了搜尋。
禹貢不喫不喝好多天,成日抱着那隻鞋,與德福兩個魂不守舍。
德福底子好,張大壯也沒下死手,基本痊癒,開始搜尋。
禹貢帶着一批人,沿途打聽有沒有人救到過落水的人。
皇天不負有人,還真就打聽到了。
但消息並不是好消息。
禹貢失魂落魄的回,手裏還抱着鞋。
不知爲何,他去告訴了鳳容,幾人找到了青龍與白虎交界處的那戶人家。
站在門口,沒一個敢進去。
直到屋中人走出,那老丈看了看幾人,然後將目光鎖定在禹貢身上。
對着屋裏大喊:“丫頭,你來看看!”
一個妙齡少女走出,順着老丈的手,看向禹貢:“還真來了!”
然後走到他的面前細細打量:“你和你姐姐還真像,她有東西留給你,進來吧!”
幾人抱着希望,小心進入。
“對了你們這裏有叫鳳容的嗎!”
鳳容紅着眼看向女子,沒有說話。
女子不知爲何,已經確定他就是鳳容。
將一個裝訂好的本子遞給他:“給你的!你這風寒有點嚴重,趕緊瞧瞧吧,內力再好也容易落根!”
這種古代,醫學併發達,風寒會輕易要了普通老百姓的命,鳳容這些人也是仗着自己會武,才堅持到現在。
“你是大夫?”鳳容似乎有了希望,若是大夫,她是不是還活着!
“談不上,會點皮毛!這個你的,你姐姐給的!”說完將一個匕首和一個編好的繩結給了禹貢。
“她說你的鴛鴦鉞平日掛着不好看,這個用來掛取,方便快捷,還說這匕首就是你要找的那個,說什麼早就想給你了,但是回家後人就跑沒影了,就沒來得及!”
禹貢流下淚,抱着禮物着急詢問:“我阿姐呢?”
“別急,一會兒帶你們去看!德福,有沒有叫德福的?”
德福上前,一言不發。
“小模樣還真好看,你主子給的收好!”一個護指。
“她說你以前救她,小指受過傷,雖然痊癒,但遇涼水就會隱隱作痛,你能忍,但是她不行,這個防水,好用!”
德福不說話,接過之後直接套在小指上,將綁帶固定在手腕。
“張青玄!”女子已經開始點名了,然後煩躁的抓了抓頭:“就這麼幾天,她可真能折騰這麼多東西,我哪記得住啊,真的是!”
張青玄接過,是他一直想要的現世的一些歌詞,還有簡譜,還有他一直在找的一株草藥。
他喚來小六,讓他收好草藥。
小六剛回來不久,也是因爲找這個,他暗了眼,看了看自己的主子。
張青玄點頭,小六就又離開了。
“有了有了,鳳瑛這人沒來的話,別人帶一下啊!”
“本王來了!”
“王啊,你的你的,拿走!”女子有點不耐煩。
鳳瑛接過,是禹菲之前答應他的笛普,只不過他看不懂,不過上面寫了,張青玄看得懂。
“子衿。”
“你的,當姑奶奶是什麼人,在這發禮物?切!”
子衿無意中說的一種帶機關的戒指,彈起處可煨毒。
看樣子應該是王妃自己做的,她總是能做出一些小玩意,還很精緻。
子衿紅着眼,戴在手上,大小剛好,看起來王妃是真的關心他這個屬下。
女子回頭,就這麼幾個人。
“這幾個是三個將軍的,上面有名字,你們帶走,剩下的我看看啊。都是鳳容的,拿走拿走,佔地方。”
鳳容站在那看着那一堆小玩意,心中悵然若失。
準備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每一樣都是鳳容無意提起的東西,每一樣都是她親自制作。
“收好啊,她可是沒日沒夜,十天不喫不喝做的,弄丟了,姑奶奶弄死你們!”
女子說完,拿起外套:“走吧,帶你們去見她!”
鳳容吩咐侍衛將東西拿着。
跟在女子身後。
“嘁!真麻煩,還真是皇族,嘖嘖嘖,不過長的都不錯,小禹菲真有福氣!”
女子時不時的看鳳瑛,心中高興,這禹菲真沒騙我,這小子確實符合我的口味。
走了很久,已經是荒郊,然後她指了指墓碑:“看吧,人在這裏!”
摯,禹菲之墓,友琳琳立。
“雖然相處時間短,不過也是我琳琳的摯友了,你們趕緊拜祭,還有她說了,看海挺好,不用遷墳。”
“挖!”鳳容沒有禹菲在身邊,多餘的字一個都不想說。
便會以前惜字如金的王爺,冰冷且不苟言笑。
侍衛們,只管照做,很快一個粗糙的棺材映入眼簾。
“開棺!”仍舊冰冷的命令。
“誒?我說你,人都走了,你還這般侮辱,有意思嘛!”琳琳擋在棺材前。
“開!”鳳容怒吼,他不想在說一遍。
幾人直接開撬,棺蓋滑落,是禹菲毫無血色,睡着的容顏。
鳳容踉蹌,若不是子衿扶着,他能坐在地上。
他在發抖,呼吸也開始不暢。
擡起腳,如有萬斤重,不敢上前,又不得不艱難前行。
德福已經跪下,他沒勇氣去看。
禹貢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跪在棺材旁,搖晃禹菲的屍體,喊着阿姐醒醒,阿姐看看我,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