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睡得不好,準確的說是睡眠質量極差,而祝無憂那位罪魁禍首卻早早不見了蹤影,墨司寒的心情會好纔怪。
等他下樓的時候,只見祝無憂繫着一條可愛的圍裙,手上端着做好的早餐正從廚房走出來,活像個能幹的小媳婦。
“早!”祝無憂向他打招呼,“我做了早餐,你要不要過來喫一點?”
原來她這麼早起牀就是爲了給他準備早餐,墨司寒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
墨司寒很少留在這過夜,即使留下來第二天也是早早出門,因此,他不屑,也從未嘗過她的手藝。
祝無憂眼巴巴的等着他的回答,此時的墨司寒卻眉頭緊蹙,臉色寫着十萬個不願意。
“看來我又自討沒趣了,墨司寒怎麼可能會喫我做的早餐?”
祝無憂不失尷尬地笑了一下:“算我沒問。”
“我說不吃了嗎?”墨司寒臉一沉,語氣略微不悅。
“哦。那我去給你盛粥。”祝無憂急忙轉到廚房忙碌起來。
墨司寒慢條斯理地坐到了餐桌上,擺在他面前的是小米粥,煎餃,煎蛋,再配上三道爽口的小菜,分別是泡菜、青椒土豆絲、萵筍炒肉。
墨司寒向來挑食,尤其是對早餐。像他這樣一工作起來就忙個沒完的人,早餐是一定要喫好的。
今天這頓早餐,以墨司寒的標準來評價的話勉強還算湊合。
“賣相看着還行,比起某人的睡相不知要好多少倍。”墨司寒損人的水平依然是拔尖的。
“…”祝無憂低下頭喝粥。
墨司寒冷哼一聲:“哼,祝無憂,你要是做得難喫,下次應該沒有機會再給我做飯了。”
不喫就不喫唄,一個人喫飯它不香嗎?少個人伺候,她更省事。
要不是看在昨晚他破例留下來陪她的份上,她纔不會給他做早餐。
祝無憂自嘲了一下:“我廚藝一般,自己喫還行,可能並不合你的胃口。”
墨司寒夾起一隻煎餃塞進嘴裏,只見他眉頭緊鎖,一看就是不喜歡的樣子。
祝無憂心情忐忑,一時進退兩難:早知如此她不該多此一舉的。
就在她以爲他會一口吐出來的時候,墨司寒開口了:“勉強還咽得下去。這餃子是你包的?”
“嗯。”
“什麼餡的?”
“芹菜肉的。”
墨司寒言語苛刻道:“勉強及格。”
“謝謝。”祝無憂終於鬆了一口氣。
這種心情就像是學生做了試卷焦急等着老師批改。
原以爲墨司寒只會賞臉喫幾口,令祝無憂沒想到的是墨司寒這麼挑食的一個人竟然把她準備的早餐全部喫完了。
她可不可理解爲她做的早餐其實還蠻合墨司寒的胃口的?
全程,祝無憂喫什麼都一個味,墨司寒就坐在她對面,她不緊張纔怪。
“待會你搭我車去上班。”墨司寒難得大方一次。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祝無憂用全身心演繹拒絕,那頭搖得比撥浪鼓還浪。
說實話,她寧願擠公交也不願意坐他的車。
自知胳膊擰不過大腿,祝無憂只好拎着包跟着他後面。
直到上車前一秒,祝無憂還在做垂死掙扎:“墨總,萬一被其他同事看見了,會不會影響不好?”
“什麼影響?這不正好印證了你交際女的身份?”墨司寒嘴角一抿,笑得極壞。
他這句話侮辱性強,傷害性也大。
交際女?剛纔她沒聽錯吧,她什麼時候成交際女了?就因爲上次她和男同事單獨出去喫飯?
“墨總可不可以不要亂說話?”祝無憂的一雙眼睛裏透着憤怒、委屈和無辜。
不知爲何,墨司寒看到她生氣的樣子總覺得好笑。
墨司寒瞬間心情大好:“祝無憂,會不會聊天?你身上有幽默細胞嗎?每句話你都要這麼較真嗎?”
祝無憂舉一反三:“那請問墨總在哪家夜總會當牛郎?出場費又是多少?”
車裏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燕青瞥了一眼後視鏡,暗暗替祝無憂捏了一把汗。
墨司寒臉色一沉,反問她:“祝無憂,得寸進尺四個字怎麼寫知道嗎?”
“對不起!”祝無憂秒慫,至少她認錯的態度還是很積極的。
墨司寒決定不再搭理她,果然他和層次低的女人還是聊不到一塊去。
墨司寒低頭玩起了手機,微信上正好蘇嵐發來了消息。
【早!司寒,昨晚我做夢夢到你了。】
【夢到我什麼了?】
【你猜。】
【不如今天下班後你親自告訴我?】
【嗯,好的。今天也要努力工作哦!想你,麼麼噠,此句重複一萬遍。】
【metoo!】
車裏的緊張氣氛隨着墨司寒臉色變化而有了緩和。
他在和誰發短信?他的白月光?好吧,他的快樂她完全可以近距離的感受得到。
墨司寒嘴角上揚的弧度幾乎快裂到耳朵上了,幸福之情溢於言表。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或許這就是真愛和不愛的區別吧。
傾盡所有給予心愛之人溫柔、體貼、柔情蜜意,甚至不惜生命,那就是墨司寒給蘇嵐的。
而她,討好、卑微、委屈求全依舊換不了他一絲柔情。
一抹憂傷聚在祝無憂的眉頭,隨着悲傷蔓延,祝無憂甚至覺得車子裏空氣稀薄,她的胸腔難受到連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
“燕青,麻煩你停下車,我頭暈有點想吐。”祝無憂開口拜託司機。
“墨總。”燕青在徵求墨司寒的意見。
墨司寒語氣冷淡:“隨便她。”
“好。”
車子停了下來,祝無憂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沒走多會,一輛跑車搖下了車窗,駕駛坐上,林雲朗的俊臉清晰可見。
“哦?大橋女?”慵懶的聲音響起。
祝無憂的腦子裏閃過一些片段,表情驚訝道:“是你!”
林雲朗順口提議:“去哪?上來吧,我送你一程。”
不知是哪跟神經搭錯了,祝無憂竟然會鬼使神差上了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