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她從星河跌落 >第二十六章 得了離婚狂想症
    第二天,不出所料,墨司寒果然出差了。

    祝無憂從龔祕書那裏打聽到墨司寒這次出差起碼得一個星期。

    這個消息對她來說不好不壞,說它不好是因爲耽誤她和他辦手續了,說它好則是因爲祝無憂終於不用再看到墨司寒那張臉了。

    下班等公交的時候,一名發小廣告的男人往祝無憂的手裏塞了一張名片,祝無憂低頭看了一下名片,才知道那人是辦假證的。

    大街上他竟敢明目張膽地發這個?想來這種人不是生活所迫就是想遊走在灰色地帶不勞而獲。

    有那麼一瞬間,祝無憂的腦子裏涌上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墨司寒扣了她的證件,那她爲何不能想想辦法另闢蹊徑呢?

    比如辦個假證啦,網上花錢僱個演員啦,然後,心心念唸的離婚證不就拿到手了嗎?然後,她不就可以遠走高飛,重獲新生了嗎?

    這個想法一旦在她腦子裏紮根了,就再也揮之不去。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

    當天夜裏,祝無憂就做了這個奇怪的夢。

    夢裏,祝無憂正焦急地站在民政局門口等人。不一會,一名身材高大,頭戴鴨舌帽的男子出現了。

    “你是…?”

    “沒錯,是我。”

    祝無憂鄭重其事地拜託他:“帥哥,這件事就拜託你了。”

    男子信誓旦旦道:“放心交給我吧。你出錢,我出力,應該的。”

    祝無憂懷着忐忑的心情,跟着這名花錢僱來的男子一起進了民政局。

    大廳裏,幾個窗口無一不是排滿了人。祝無憂排隊領了號,坐在椅子上等。

    等了好一會,終於叫到了他們的號,祝無憂的心情忐忑,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工作人員例行公事般的語句傳來:“把你們的離婚協議書和相關證件拿來。”

    祝無憂膽戰心驚地將資料一併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接過資料,瞅了一眼祝無憂,又比對了一下旁邊的帥哥,神情疑惑道:“這證件上的和他是同一個人嗎?怎麼看着長得不像呢?”

    “哪不像了?”

    “哪都不像啊。”

    祝無憂解釋道:“就是他本人沒錯,如假包換。”

    “整過容啦?”

    “呵呵,這你都看出來啦?”祝無憂尷尬地笑了笑,“他就是整容了。”

    “別人整容都是越整越好看,他怎麼還跟別人不一樣呢?你是墨司寒本人嗎?”

    “沒錯!”男子語氣自然,表情淡定。

    一旁的祝無憂早嚇出來了一身冷汗:不會已經被發現了吧?這下糟了。

    正當祝無憂以爲沒戲的時候,工作人員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變化也太大了!”

    見對方不再追問,祝無憂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忽悠過去了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馬上又接踵而至了。

    “你倆爲啥離婚啊?”

    要按祝無憂內心的想法她當然是想列舉墨司寒的一系列罪行,然後再用誇張的語言修飾一番,深刻地刻畫出墨司寒超級大渣男的形象。

    不過,想了一想,祝無憂還是小聲回答:“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這四個字是最常見的分手理由,字雖少,但包含的信息卻很大,大到可以任意發揮想象。

    工作人員瞥了她一眼,問道:“看婚齡你倆才結婚兩年,這四年之癢都沒過去,怎麼就忍不了啦?”

    “長痛不如短痛,鞋合不合適,自己知道。”祝無憂套來了奶奶之前說過的話。

    “協議離婚有三十天冷靜期,冷靜期過後你們再來辦理手續吧。”

    祝無憂開口問道:“麻煩我再多問一句,如果不想等三十天呢?”

    “那就訴訟離婚。”

    “好,知道了,謝謝你。”

    這個夢很長很長,在夢裏,祝無憂如願拿到了離婚證書。

    ……

    第二天,鬧鐘吵醒她的時候,祝無憂才知道她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

    祝無憂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唉聲嘆氣道:“唉!我這是魔障了,得了離婚狂想症了。”

    下午出去逛街的時候,祝無憂無意中走到了民政局門口,她突然很想進去裏面看一下。

    猶豫再三後,祝無憂最終還是邁出了那一步。

    大廳裏,擠滿了形形色色的男女。他們中有前來登記結婚的,更多的是來辦理離婚的。

    相比上一輩人,這是個講究個性和自由的年代。現在的年輕人誰都不願意委屈自己,所以他們一言不合就離婚,一看對眼又結婚。

    結婚,離婚,復婚,幾種模式自由切換,也難怪這裏常年人滿爲患,要提前預約才能輪到號。

    人性是複雜的,即便是花上一生的時間去了解一個人,也不一定能完全瞭解得透徹,更別提那些閃婚閃離的了。

    所以人們總說相愛容易相守難,不懂得體諒對方,總是嚴以待人,寬以待己,那婚姻就無法繼續下去。

    說到底,所謂的婚姻就是把兩個個性不同的人打碎後再糅合的過程,一旦失敗了那就只好分道揚鑣,各生歡喜。一旦成功了,那便是相濡以沫,白首偕老。

    “怎麼是你,祝小姐。”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從祝無憂身邊經過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祝無憂遲疑了一下,這才認出來眼前這個男的就是當時替她和墨司寒辦理結婚登記的濤哥。

    “你好!”祝無憂的表情略些尷尬。

    濤哥開口問她:“祝小姐來這是要來辦什麼的嗎?”

    祝無憂一時結巴道:“是這樣的,我…是來幫我一個朋友諮詢離婚的一些事情的。”

    “是這樣啊,需要我幫忙的嗎?祝小姐。”

    “不用,不用。”祝無憂擺了擺手,象徵着的笑了一下,“我已經問過別人了。”

    “哦,那就好。”

    “對了,我朋友還在外面等着我,我先走了。”祝無憂找了個藉口就要離開。

    “那好,不送。”

    當初,祝無憂和墨司寒的結婚證就是濤哥辦的,遵循墨司寒提出的保密原則,他倆的這張結婚證除了當事人恐怕就只有濤哥見過。

    看着祝無憂那略顯慌張的背影,以防萬一,濤哥拿起手機還是給墨司寒打了個電話。

    祝無憂剛走出民政局沒多遠,墨司寒就來電話了。

    “祝無憂,你去民政局幹嗎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聽着語氣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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