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查了行車記錄儀,老爺子出事那天,除了少奶奶,老爺子沒有見過其他人。”
“嗯,問過老爺子的司機了嗎?他怎麼說?”
“一樣。”
“哼!”
墨司寒不悅地擡眼看了一眼樓上:“預料之中。”
“不過,少爺,老爺子的司機在老爺子葬禮之後就提出了辭職。”
“嗯。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就掛了吧。”
“好的,少爺。”
掛完電話,墨司寒起身去了書房。
抽屜裏,墨司寒拿出一隻手機翻了翻,那是老爺子生前用過的手機。通話記錄顯示事發當天,老爺子和祝無憂有好幾個通話記錄,除此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墨司寒盯着屏幕上無憂兩個字,一雙眸子迸射出一道寒光。
隔壁房間,祝無憂的一雙眼睛時不時地瞥向門口,倒不是她存心想防着墨司寒,她只是出於本能害怕他而已。
“唉!”祝無憂嘆了一口氣,乾脆起身躲進了洗漱間。
下午蘇半夏打電話問她到沒到青楓,祝無憂怕她擔心,還撒謊說已經到了。可事實上現在的她卻狼狽地躲進了衛生間。
原本,她還想着打電話報警,但現在,她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她做夢也沒想到,墨司寒竟然沒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冷靜,我要冷靜。”祝無憂的背順着牆壁滑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踢嗒!”
“踢嗒!”
走廊裏傳來了一陣男人的腳步聲,緊接着是墨司寒的聲音:“祝無憂,你是在洗澡嗎?”
祝無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水龍頭打開:“對,我在洗澡。”
衛生間裏傳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墨司寒嘴角抽動,沙包大的拳頭握緊又鬆開。
半晌之後,屋子裏除了流水聲再聽不到其他雜音。
祝無憂如釋重負又坐在了地上。
時針又轉了兩圈。
祝無憂從洗漱間出來的時候,墨司寒就坐在牀上,眼睛眨不眨地盯着筆記本。
“你…怎麼還在啊?”祝無憂瞬間愁容滿面。
墨司寒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墨太太終於洗好澡啦?”
說完,他合上了筆記本電腦,起身朝她走去。
“墨司寒,你想幹什麼?”
墨司寒拉着她的手一起坐到沙發上,嘴脣一抿笑道:“祝無憂,聽奶奶說你也是S大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你多耀眼,又怎麼可能會看到渺小的我呢?”
“這麼說來,你很早以前就認識我了?”墨司寒試圖從她的話裏找出些什麼。
祝無憂的一雙眼睛微眯:“不認識。”
“真的?”
“聽人說起過你而已。”
“能考上S大看來你至少也是個學霸。”
“運氣好剛好考上而已。”
墨司寒點了一下頭:“嗯。看來我對我的墨太太瞭解的還是太少,今晚你我來聊聊天相互增加一下感情如何?”
“不必。我累了,我想休息。”
“也好,那我們去牀上吧。”
“好。”
祝無憂的語氣裏透着些許的不耐煩:“你想聊什麼?”
墨司寒盯着她這張臉突然說道:“仔細回想的話,以前我好像是在哪見過你。”
見過她?祝無憂不禁皺了皺眉。
上大學那會,她偷偷躲在人羣中光是看他打籃球就看了那麼多次。有好幾次,籃球砸到她的腦袋,墨司寒還笑着跑過來問她有沒有事。那時的祝無憂臉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十分狼狽地在他面前逃跑了。
被偏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墨司寒還真是高傲。
“我們一個大學的,就算見過也很正常。”
“總感覺我們之間是不是還發生過什麼?”
“沒有。”
“你確定?”
“確定。”
墨司寒從她臉上收回了視線,點頭嗯了一下。
祝無憂的腦子裏飛快地閃過幾幀從前……
初見他時的那個午後,遠光中的墨司寒一身晴朗,身旁那麼多人不聲不響,唯有他刻在了她迷朦的眼睛裏。
對哦,曾幾何時,他是她的天上星,活在她飛揚的青春裏。
祝無憂一時失神,傻傻地盯着他看:眼前的墨司寒與活在她回憶裏的那個人是否是同一人,她感到困惑。
“你這麼盯着我看做什麼?”墨司寒的臉上露出了迷之微笑。
“沒有。”祝無憂急忙移開視線,緩解尷尬。
剛結婚那會,祝無憂常常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害羞中帶點炙熱。現在看來,祝無憂的確可能比他相信中的更早認識他。
“祝無憂!”
“嗯?”
“你大學那會有沒有暗戀過我?”
頂着審視的目光,祝無憂結巴了:“沒…沒有。”
墨司寒又笑:“那就是有。”
“切!我又沒有病,暗戀你做什麼?”
“這麼說來,你爺爺當初告訴你要嫁的人是我的時候,你是不是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怎麼可能?”祝無憂竭力否認,“爺爺安排的,我沒有辦法選擇。”
“不,你可以選擇。只不過你當時的選擇正好是我而已。”
祝無憂兩頰緋紅,生氣道:“墨司寒,你少在那胡說八道!你現在突然來說這些是想要幹嗎?”
墨司寒笑了笑:“我是想搞清楚墨太太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祝無憂冷笑道:“那你搞清楚了沒?”
“不,還需要進一步確認。”
“什麼?”
下一秒,墨司寒長臂一伸,便將雲裏霧裏的祝無憂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祝無憂一時反應不及,整個身子撞進了墨司寒的懷裏。
脣瓣一陣溫熱,祝無憂赫然睜大了眸子。
他…又亂來。
祝無憂又驚又怒,怎奈此刻受制於人,嘴裏發不出半點聲響。
柔軟的觸感傳來,墨司寒驚訝於薄脣壓覆下的美好,有意加深了這個吻,良久才捨得放開。
祝無憂表情慍怒,眸子裏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堅決:“墨司寒,你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