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她從星河跌落 >第六十九章 嚇出一身冷汗
    “站住!”林雲鵬伸出攔住了他的去路,語氣公式化道:“強制猥褻、侮辱婦女情節一般的,爲拘役六個月。墨先生是想主動投案還是想我們報警等警察來抓你。”

    “我現在沒功夫在這跟你們瞎扯,麻煩你讓開!”墨司寒臉上掛了彩,嘴角邊掛着一絲血跡,可他身上凌厲的氣勢一點也沒少,眼神孤傲清冷,像極了野性難馴的孤狼。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林雲鵬站如松柏,不依不饒。

    墨司寒兀自冷笑了一下:“要報警還是要起訴隨便你們,一會你可以跟我律師聯繫。”

    林雲朗拉開林雲鵬,目視着墨司寒,聲音不鹹不淡道:“墨總,不知我家小妹哪裏得罪墨總了?公共場所強制猥褻婦女,我記得沒錯的話,最高可以判五年。在事情還有商量餘地之前,你是不是先應該向我小妹道個歉?”

    墨司寒面無表情,聲音像藏了冰一樣:“我可以道歉,那麻煩讓我和林小姐單獨說幾句。”

    “讓他走,我沒什麼和他說的。”祝無憂的眼裏怒氣未消。

    林雲鵬執意要報警:“小妹,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五哥,我說了不想看到他,也不想和他說話。”祝無憂的語氣裏透着一絲不耐煩,全身心都在表現抗拒。

    林雲逸嘆了口氣,拉起祝無憂的手往登機口走去:“好了,再磨蹭我們的飛機就要晚了,這裏就交給他們處理吧。”

    登機口,林雲朗對祝無憂的囑咐只有三個字:“好好的。”

    祝無憂笑着答應他:“我會的。”

    眼看着熟悉的背影消失在入口處,林雲朗這才收回了視線。

    “大哥!”林雲鵬和林雲飛齊齊朝着林雲朗跑了過來。

    “怎麼了?”

    林雲飛指着不遠處擔憂道:“姓墨的那小子溜了,他也去登機了。”

    “什麼?”

    林雲朗表情瞬間嚴肅,眼睜睜地看着墨司寒進入了登機通道。

    進了頭等艙坐下後,祝無憂的腦袋靠在座位上,想得出神。

    夫妻兩年,墨司寒對她的身體比她自己還要熟悉,要不是之前在Lura那做了全身激光美容,今天她就要露餡了。

    祝無憂不禁在想:是她哪裏做得不夠好,引起他的懷疑了嗎?

    這幾月,從身體塑性,臉部微整,再到走路姿勢,語氣聲調等各方面,她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照理說,墨司寒不該這麼快對她產生懷疑纔對。

    可剛纔,墨司寒不惜冒着強制猥褻的罪名也要確認她的身份,足以說明他起了疑心。

    林雲朗說的沒錯,現在的她改變的是外在的形,而缺少的是內在的東西。

    一個人的改變,光是外在的東西是遠遠不夠的。這也是祝無憂爲什麼會怕他的根本原因。

    要想擁有自信和坦然,那就需要努力和實力。但願這次出國之行,會讓她真真正正地告別從前那個懦弱無能的祝無憂,祝無憂在心裏默默祈禱。

    空姐好聽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先生,你好,你的座位在這裏。”

    墨司寒邁着大長腿,若無其事地坐在了祝無憂的旁邊。

    林雲逸生氣地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就罵:“姓墨的,你還沒完了是吧?還想繼續打架咱們就出去再幹一架。”

    墨司寒眉頭一蹙,寒聲道:“我沒興趣和你打架。你要不想和我搭乘同一航班的話,你大可坐下一班飛機。”

    “你是說你也是坐這一趟航班去米蘭的?”

    “很意外嗎?不可以嗎?”

    “晦氣!”林雲逸氣不打一處來。

    祝無憂的心裏咯噔了一下,總覺得他來者不善。

    墨司寒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祝無憂,那種凌厲和氣勢就像是一把刀子劃開了她的衣服,不由得令她心慌氣短,擔心不已。

    他冷淡的目光對上她警戒的眼神,薄脣微勾:“林小姐,莫非你有話要說?”

    祝無憂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譏諷道:“別自己給自己加戲,我對你無話可說。”

    她的話像譏諷更像挑釁,那冷豔的眼神就像渾身帶刺的玫瑰。

    那種強烈的陌生感又來了,墨司寒目光不悅,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林雲逸主動要求換一下座位:“小妹,你坐到裏面去,讓我來對付這個色狼加變態。”

    “嗯。”

    她的這聲‘嗯’又引來了某人火熱眼神的投射。

    該死的,這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墨司寒眸光微詫,脫口而出喊了句:“祝無憂!”

    祝無憂出於本能對上了他的目光,隨即又迅速移開。

    墨司寒剛纔不過是想出其不意詐一下她,沒想到她還真上當了。

    墨司寒從座位上站起來,繼續用眼睛掃視祝無憂,冷聲道:“別裝了,祝無憂,你以爲你套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

    林雲逸騰地一下跳了起來,脾氣火爆道:“你個孫子!有種出去跟我幹架,你想釣我妹,你還不夠格!”

    “嗡嗡嗡!”

    劍拔弩張之際,墨司寒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他將自己的注意力暫時放在手機上。

    電話那頭傳來燕青的聲音:“墨總,打聽到祝小姐的消息了。她在厲鎮,我們的人正要趕去她現在住的出租房裏。”

    “真的?”墨司寒半信半疑。

    “是真的,聽三力說他找到了祝小姐之前打工的澡堂,三力親自向老闆娘比對過祝小姐的照片,已經確認就是祝小姐本人。”

    “好,我知道了。”

    墨司寒掛完電話,匆匆瞥了祝無憂一眼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個神經病!他怎麼又走了?”林雲逸如釋重負,“要不走,我倆的架還有的打。

    祝無憂喘息未定,手心佈滿了一層汗。

    ……

    十五分鐘之後,飛機終於順利起飛了。飛機上升到一定高度後,平穩地行駛在航線上。

    祝無憂望着窗外,太陽穿過雲層射出萬道金光,雪白的雲朵飄浮在空中,美不勝收。

    遠眺美景,祝無憂思緒萬千:人死後會去天堂嗎?天堂會不會就是這個樣子?那個死去的孩子是不是已經到了天堂?

    那個孩子從一出生就被人抱走了,祝無憂甚至都來不及看上一眼。

    “寶寶,你能原諒罪孽深重的媽媽嗎?是媽媽將你帶到了這個世上,卻沒讓你感受到人世間的一丁點美好?哪怕僅僅是抱你一下。”

    祝無憂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痛到四肢百骸都在滴血。她傷心地閉上眼睛,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之中。

    細數過往,從墨司寒騙她回到晉城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落入了他親手爲她設下的牢籠。

    墨司寒先是利用祝無憂對顧管家的信任,以奶奶生病爲由,騙她回了晉城。

    然後他假裝答應會和她去領證,真相卻是從開始到最後,他從未打算放過她。

    如果沒有那個孩子,或許還能好一點。是這個孩子的到來,讓祝無憂有了軟肋,也讓她對他的仇恨值達到了頂峯。

    爲了騙祝無憂生下孩子,墨司寒不惜扮演了整整三個月的好男人。

    明明不是演員,演技卻好到能騙過所有人,她真得佩服他。

    祝無憂忘不掉,墨司寒和他的白月光在她懷孕期間都對她做過什麼。

    祝無憂忘不掉,墨司寒爲了給他心愛的女人出氣,死死摁住她剪掉她長髮的那個可怕瞬間。

    祝無憂也忘不掉,蘇嵐站在一旁幸災樂禍的那個可惡表情。

    掰着手指頭歷數種種罪行的話:在她大肚子期間,墨司寒攜小三登堂入室,令她百般受辱;爲了蘇嵐,墨司寒不惜偷她的設計稿,生生折斷她的夢想;在她生下孩子後,墨司寒有意對她隱瞞孩子的死訊,害她的抑鬱症加重;最後她不得不裝瘋被送進了精神病等等。

    祝無憂恨死了他們。

    如果可以選擇,那晚的剪刀應該狠狠地戳進他的心窩,而不是隻傷了他的手。

    如果可以選擇,她會毫不猶豫點燃那把火,選擇和這對狗男女同歸於盡。

    如果……

    祝無憂也想過墨司寒爲什麼會這麼對她,可她想破了頭皮也想不出來。

    以前,墨司寒怪她破壞他的愛情,對她百般冷落她可以理解。

    可是後來,祝無憂騰出了墨太太的位置,蘇嵐也如願回到了他身邊,墨司寒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她?

    如果墨司寒是在爲爺爺的去世而怪她,那是站不穩腳的。以爺爺的高齡並結合他的死因,單純地將她定爲罪魁禍首合理嗎?

    “千語,你要不要喝點什麼嗎?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累,你沒事吧?”

    林雲逸的一番話打斷了祝無憂的思路。

    祝無憂睜開了眼睛,對他強顏歡笑:“三哥,我沒事,我不喝,謝謝。”

    林雲逸擔憂地看着她:“千語,我有點好奇你和剛纔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關係?”

    “仇人。”祝無憂毫不猶豫地用‘仇人’二字來形容。

    林雲逸嘆了口氣:“情仇往往是最令人痛苦的,看來這次送你出國是正確的選擇。”

    祝無憂紅脣一抿,似笑非笑:“嗯。”

    再次閉上眼睛,祝無憂告誡自己: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報仇的。爲了那個死去的可憐孩子,也爲了那個死去的祝無憂。

    “墨司寒,你給我的所有傷害,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

    “蘇嵐,你想得到的任何東西,我都會想盡辦法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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