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進來!”墨司寒低頭翻着手頭上的文件。
段景天走了進來,手上拿着查到的一疊資料。
墨司寒擡眸:“說說吧。”
“榮豐老總跳樓的消息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墨司寒的脣角勾起一絲淡嘲:“我早說過廖榮升做生意不行,與他老爹廖光明差遠了。”
“廖榮升留給外界的印象,可能還停留在五年前他迷上體育那會,那時他將主要精力放在足球方面,最後居然還創了點石成金的業界神奇。也怪他起步太順,給了他爆棚的信心,這纔有了後來盲目投資和屢屢失敗。”
“自從廖榮升接管了榮豐,他運作下的多個項目始於花團錦簇,卻又無疾而終。從野心勃勃到暗淡離場,資源很大成程度都被浪費了。蓮花島開發項目的暴雷絕非個例,若覆盤廖榮升一直以來的做事風格,可以感受到其走向爆雷的必然性。”
段景天惋惜道:“華麗的開場,靜悄悄的落幕。”
墨司寒分析:“蓮花島項目是整個榮豐的一個縮影。像蓮花島這個項目本是個頂級的規劃,榮豐爲此傾注了巨大的資源。只可惜榮豐在開放這個項目之前幾乎沒有做過營銷研究,更致命的是選址也非常隨意,最後導致了這個項目的運營情況欠佳,年年虧損,最後還成了壓死榮豐的最後一根稻草。”
“沒錯。聽說林氏董事長林韶山與廖光明私交不錯,蓮花島的項目林氏也有入股,所以林氏這次纔會受到牽連。”
墨司寒拿起話筒撥了內線:“夏祕書,你進來一下。”
敲門聲響起。
“進來!”
“墨總。”
夏祕書身穿一身職業裝推門走了進來。
“幫我約一下林氏董事長林韶山,時間就定在明天下午兩點。”
“好的,墨總。”
段景天桃花眼一眯,嬉皮笑臉道:“我早就猜到了,你出手幫林氏不過是想討好老丈人。怎麼,你小子和林千語真有戲?”
墨司寒聽他提起她,臉上的表情瞬間不好了。
“還敢提?”墨司寒犀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向他,帶着濃濃的殺意。
識時務者爲俊傑。
段景天捂住鼻子趕緊離場:“滿屋子的醋味酸不可聞,我受不了了,告辭!”
段景天才出去三秒鐘又折返探出腦袋來:“對了,忘了問你林氏千金和咱們公司前職員祝小姐到底有沒有關係?比如是親姐妹啊什麼的?”
“滾!”墨司寒隨手拿起桌上的筆筒朝門口砸去。
……
【雲朗哥,對不起。】
祝無憂四十八小時以前發出去的消息依舊石沉大海。
不止是消息,祝無憂打電話過去,林雲朗的手機也一直處在無人接聽的狀態。
再忙的人,要是想回消息,自然會回。
成年人的世界,不解釋就是最好的解釋。
祝無憂嘆了口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好好的關係現在搞得這麼僵。
據她猜測,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林雲朗都會對她視而不見。
貿貿然答應和林雲朗去領證,果然是錯的。
很多東西還是慢慢交給時間吧,時間會沖淡一切。
說到底,還是她配不上他。
不光是墨司寒揪着她不放,單是小青團的存在,就讓她無暇再顧及其他。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只能說,祝無憂和林雲朗還是有緣無分。
*
原本祝無憂是要當天趕回江城的,她媽打電話來說明天要來晉城找她。
祝無憂彷彿預料到了又一場爭吵在所難免。
她想不明白的是像她媽如此勢力的人,竟然會討厭墨司寒。
要知道以墨家的經濟實力,即便是五個林家也比不上。
祝無憂在想:等明天見到了媽,一定要問個明白。
第二天,母女倆是在一家咖啡廳門口碰頭的。
“上車!”
翁曉梅拉了拉墨鏡,瞥了一眼祝無憂,態度極爲冷漠。
無論是多長時間沒見面,從他媽的臉上看不到一點想見女兒的溫情。
從小到大,她媽媽就不喜歡她,祝無憂早就已經習以爲常。
如果不是她身上流着林家的血,母女倆早就形同陌路了。
對此,祝無憂毫不懷疑。
祝無憂繫好安全帶問:“我們要去哪?”
翁曉梅並沒有搭理她,氣氛一度陷入尷尬的境地。
一個不說,另一個不問,車子就這麼朝着郊區駛去。
祝無憂總覺得她媽看着精緻,但骨子裏的那股自私和虛僞,讓人覺得很假,就像是高段位的面具人。
母女倆的性格完全不像很有可能是因爲相處的時間少的緣故。
行駛了半個小時,車子來到了位於郊區的藝術博物館停車場。
這裏來往的車輛不多,倒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車子停穩後,兩人的談話正式開始了。
翁曉梅的第一句話是:“離開墨司寒,否則我就跟你斷絕母女關係。”
祝無憂震驚地扭頭看着她,嚅了嚅嘴脣,沒有發聲。
斷絕就斷絕吧,她早已不是要喫奶的孩子了。
既然她這個女兒在她眼裏無足輕重,那她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給你訂了後天去國外的飛機,去了就別再回來了。”翁曉梅說話的語氣完全是命令式的。
祝無憂終於忍不住了,憤怒道:“我爲什麼要去國外?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翁曉梅瞬間震怒:“我問你,墨司寒會放過你嗎?你不去國外,能躲得了他的魔爪嗎?”
祝無憂冷冷拒絕道:“我不會去國外的,我和他有個孩子。”
“什麼孩子?你不是說當初那個孩子生下來就已經死了嗎?”
“她沒死,是個女孩。”
翁曉梅眸子裏閃着怒火,呵斥道:“祝無憂,即便那孩子還活着,你也爭不過墨司寒。”
“她是我的女兒,我有責任照顧她。我已經缺席了她之前的成長,她之後的成長我不想再錯過了。”祝無憂冷笑,“我不像你,心那麼狠,爲了追求自己的幸福,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