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一個揹包,一種心情,來一場說走就走的騎行之旅。
祝無憂帶着小甜馨哼着小歌,一路騎行打卡,領略原汁原味的海島風光。
一路的嵐島濱海風光,每一幀都美得像一幅油畫。
碧海、沙灘、海鷗、風車、燈塔、藍天、白雲、落日……一覽無遺。
騎着自行車在陽光下馳騁,沿着環島公路追逐海風,來小鎮這麼多天,這還是祝無憂母女倆第一次外出騎行,領略小鎮之美。
令祝無憂印象最深刻的是夕陽下邂逅迷人的日落景觀。
站在長長的堤壩上,欣賞落日的餘暉給海面撒上一層金光,波光粼粼,美得讓人窒息。
這裏的美,的確會讓人產生一種來了就不想再走的衝動。
夜晚悄悄來臨,盡興而歸的祝無憂母女手牽手走過街道。
晚上八點不到,沿街的商鋪有一半已經早早關門了。
很顯然,這裏的人們連關門都是自由的。
這樣的赫裏安小鎮,會給人一種錯覺,連同空氣似乎都透着一種自由的味道。
或許,這就是人們喜歡這裏的原因之一。
遠遠地,頹廢男坐在他常坐的那個位置呆呆地擡頭望着夜空。
整日呆坐享受陽光~喝酒~又呆坐看夜空,似乎是他喜歡做的事情。
“叔黍!”
清脆如玉的聲音響起。
小甜馨人未到聲先到。
頹廢男淡淡地看去,正好瞥到那對母女朝他一步步走來。
活潑好動的小甜馨熟絡地衝他招招手,開心地像見到老熟人一般,而一旁的祝無憂則顯得有點拘謹。
從她假裝鎮定的眼睛裏可以看到明顯的躲閃,她似乎和他很像,並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交集。
社牛症和社恐症的這對母女組合,有點意思。
小甜馨停住腳步不肯走,拽着媽媽的衣服問:“媽咪,我們可不可以去叔黍家買麪包?甜馨想喫叔黍家的麪包。”
其實,小甜馨並不喜歡喫他家的麪包,她賴着不走無非是想去和頹廢男說說話。
自從那塊心形石頭開始,兩人似乎送石頭上癮了,你給我一塊,我給你一塊,簡直沒完沒了。
又不是定情信物,石頭到底有什麼好送的?
祝無憂還在想年齡差距巨大的兩人,交流起來難道沒有代溝嗎?
可偏偏,小甜馨和頹廢男的眼緣就是這麼好。
赫裏安小鎮其他女人辦不到的事情,小甜馨辦到了。
衣着樸素、沉默寡言,一舉一動都透着禁慾氣息,且性張力滿滿的頹廢男,慵懶的眼神看誰都透着一種淡漠疏離,唯獨面對小甜馨的時候會藏着別樣的溫柔。
這真是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啊!
祝無憂執拗不過小甜馨,妥協:“那好吧。”
“鈴鈴鈴!”
麪包店門口響起了一陣熟悉的風鈴聲。
祝無憂進去選麪包,小甜馨開心地跑去和頹廢男說騎車的事情。
在這裏,小甜馨難得交到一個沒有語言交流障礙的朋友,她當然開心。
店員維麗不在,祝無憂只好喊老闆:“老闆,結賬。”
頹廢男起身走了過來,安靜地掃碼。
祝無憂看了一下顯示器上的價格,掏出錢包付錢。
同框的兩人,全程沒有眼神交流,也沒有說話。
祝無憂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頹廢男破天荒地主動和她說話了:“喂!”
“什麼?”祝無憂回頭看他。
頹廢男開口:“你想找點事做嗎?”
“……”
祝無憂不解。
頹廢男視線看向一邊解釋道:“維麗辭職不幹了,你要我的來麪包店上班嗎?”
沉默。
想了一會,祝無憂開口拒絕:“不好意思,我不會烤麪包。”
“那就學啊。”頹廢男說得輕描淡寫。
“可我……”
頹廢男不耐煩地打斷她:“你用不着現在回答我,我要關門了,你們走吧。”
怎麼一言不合就趕人?
真是怪人!
祝無憂拉着小甜馨走出了麪包屋。
回去的路上,祝無憂歪頭問小甜馨:“寶貝,你剛纔和怪叔黍聊些什麼呢?”
小甜馨擡起小腦袋回答:“叔黍問我爲什麼不去上學?他還問我喜不喜歡上幼兒園?”
“那你怎麼回答的?”
“喜歡啊。”
可能在頹廢男眼裏孩子到了上學的年紀就該去上學,不能像大人那樣無所事事。
“哎!又被他誤解了。”祝無憂嘆了口氣。
事實上,祝無憂前幾天就已經幫甜馨找好了幼兒園,她找幼兒園是找的慢了一些,這才被他誤會了吧。
小甜馨甜甜地笑道,“媽咪,你會去叔黍的麪包店上班的對嗎?”
祝無憂看着女兒問:“那寶貝想媽咪去嗎?”
“想。”小甜馨回答得很直接,“那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帥叔黍了。”
“那個怪叔黍有那麼好嗎?”
“甜馨喜歡那個怪叔黍。”
路燈下,母女倆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
隔了一天。
祝無憂在送完小甜馨去幼兒園後,一個人來到了對面麪包房。
思考了一個晚上,她還是決定要拒絕。
頹廢男慵懶地坐在玻璃窗邊上曬太陽,手裏還拿着一瓶沒喝完的綠色酒瓶。
“那個……”話到了嘴邊又回去了。
祝無憂看了一下里面,差點忘了要說什麼。
今天的麪包房裏連一個麪包也沒有,老闆居然也敢開門營業。
這是要販賣空氣嗎?
頹廢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淡淡地開口:“你也看到了,我不會烤麪包,所以這才着急僱人。”
不會烤麪包的人竟然是麪包店老闆?
他開什麼店不好?非要開面包店。
看這個店的盈利狀態,要僱人的話,估計都不能盈利。
“這人是錢多到沒處花了嗎?”祝無憂在心裏暗忖,總覺得他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