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第84章 月有重圓,舊緣難捨
    時光易逝,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便來到了中秋。

    中秋節,又稱仲秋節、祭月節、月夕、秋節、月娘節、團圓節等等,與春節、清明、端午並稱爲神州的四大傳統節日。

    中秋節源自於天象崇拜,由上古時代秋夕祭月演變而來,於漢代普及,定型於唐初,盛行於宋以後。

    最初“祭月節”的節期是在干支歷二十四節氣的“秋分”這天,後來才調至夏曆八月十五日。

    中秋節自古便有祭月、賞月、喫月餅、看花燈、賞桂花、飲桂花酒等等習俗。

    由於神州比較大,所以不同地區過中秋的風俗習慣可能都不盡相同,不過似乎都有賞月、喫月餅的習俗。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中秋代表着團圓的日子,然而,對於沒有家人的人來說,每到中秋,他們心中的滋味可能都不太好受。

    人的悲喜並不相通,那是何種滋味,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懂。

    例如……貝拉。

    貝拉沒有家人,無父無母,硬要給她找家人的話,也許梧桐和櫻能勉強算成她的家人。

    因爲只有櫻和梧桐瞭解她全部的“過往”、經歷。

    因此,貝拉本打算今天去梧桐家過節的。

    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西琳對她和姬子母女的邀請,讓貝拉產生了猶豫,思慮再三,她最終選擇了接受邀請。

    昨風一吹無人會,今夜清光似往年。

    晚間,太虛山下起了小雨,還沒下夠5分鐘,就被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大佬把厚厚的雲層破開了。

    撥開雲霧見月明。

    今晚西琳家十分熱鬧,西琳媽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也沒人賞月。

    客廳的電視中播放着無人看的喜劇電影,西琳邊喫邊“侃大山”。

    貝拉默默地品嚐着桂花酒,喫着水果,基本不怎麼插話,不過她還挺喜歡此刻的氛圍的,有時,她會覺得,如果姬子家和西琳家成爲了一家人,可能會很幸福美滿。

    當然,她沒有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西琳和姬子的年齡還小,或許不會感覺什麼,但是兩位媽媽可能會感到很尷尬。

    “貝拉、貝拉。”西琳用筷子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她的聲音打斷了貝拉的思緒。

    “嗯?”

    “你能讓我體驗一下你經歷的那個幻境嗎?”

    “不能。”貝拉很果斷的回絕道。

    她曾經經歷的那場“虛幻”還在她的手中,貝拉沒有把那根羽毛還給天庭,也沒人管她要。

    或許是因爲,那是她的“人生”。

    虛假的人生,除了櫻、梧桐和她自己以外,沒有人知道詳情的人生。

    “別這麼小氣嘛!我也想體驗一下你所經歷的過去。”

    “你是想提高學習成績吧?”貝拉無情的戳穿了西琳的謊言。

    “咳!”

    西琳輕咳了一聲,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都有都有。”

    偉大的河豚大人已經知道了姬子明年要提前考大學的計劃,她有點坐不住了,她想永遠和姬子一起上學、一起上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

    “不是我不讓你體驗,是你承受不了。”

    “我爲什麼承受不了?”西琳很不服氣,她覺得自己不比貝拉差。

    “那個幻境的時光太久了,久到會對你的性格、思想,以及你身爲人的本身,產生難以預料的影響。”貝拉平靜的解釋道,“你還是去體驗那些幾天、幾星期、幾個月的‘普通’幻境吧。”

    貝拉與西琳的情況是不一樣的,之前的貝拉本就是一張有着虛假且模糊記憶的“白紙”,幻境中那幾十年的經歷塑造了她的性格、三觀等等,塑造了她這個人。

    而西琳本就擁有十五年的真實“故事”,別人幾十年的經歷很容易改變、影響到她,更何況是那麼“刺激”的經歷。

    “我是不會被影響到的。”西琳拍了拍不大不小的胸脯,自信滿滿的說道。

    “你認爲二十年後的你是你嗎?”

    “是啊!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永遠都不會改變!”西琳自以爲是道。

    “……”

    貝拉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

    事實上,貝拉現在的某些行爲習慣,跟幻境中的她都是一樣的。

    比如說前一陣子,貝拉在梧桐家看到愛莉西雅時,她下意識的跟愛莉打了一聲招呼,結果愛莉並不認識她,這讓回過味兒的貝拉覺得有一絲不自在,更是讓她難受了一下午,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不過愛莉不愧是愛莉,雖然不知道面前的漂亮小姑娘爲什麼會失落,但是她纏了貝拉好幾天,直到貝拉回去上學。

    愛莉西雅很樂意跟貝拉交朋友,誰讓貝拉長得好看呢。

    美麗、善良、活潑且表裏如一的女孩子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儘管愛莉西雅有點嘴碎、偶爾會招人煩,但是貝拉那幾天的心情確實不錯。

    再比如說,貝拉到現在爲止還是會管梧桐叫“梧桐哥兒”,這也是她在幻境中的習慣。

    不過這點倒是沒什麼,雖然別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梧桐和櫻知道,貝拉那幾十年的經歷根本無法對兩個老怪物造成影響、衝擊。

    在別人的眼中,太虛幻境是虛假的,但對於貝拉而言,那就是她的經歷、她的過往、她的人生之一。

    也許,她之所以把人偶們塑造成記憶中的模樣、前文明的人,就是幻想着有一天,虛幻能變成真實。

    或者說,她想在虛幻中創造出真實。

    當然,貝拉的心中明白,這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使成功了,也只是自欺欺人、聊以慰藉罷了。

    貝拉知道,她的宮殿、只不過是“舞臺”、“劇場”,人偶們是“演員”,而她、是唯一的“觀衆”。

    若是算上梧桐的話,是唯二的觀衆。

    演員們會盡力去表演觀衆們喜歡看的東西,但演的就是演的,不是真實的。

    還好,她不是一個人,最起碼,梧桐和櫻是瞭解她的。

    貝拉有時認爲自己應該去恨梧桐和櫻,因爲是他們強行“塞”給了她一段虛假的人生。

    但是,她實在是恨不起來,不僅不恨、反而很感激,因爲她珍惜那段不一樣的人生,她無法捨棄過往的經歷。那場虛幻的夢教會了她很多東西,讓她知道了什麼是人,如何做人,她爲什麼要活着,她活着的意義。

    虛幻成就了真實的她,獨一無二的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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