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除非是殺意凜然,不然誰都會忍不住沉浸稍許。
更甚是還會因爲江濤的話,瞧着旁邊侍奉的面貌清秀的小廝,腦袋裏還會冒出來一些不該有的不可描述的畫面。
謝玉知道不可以,所以目光不自然閃避。
姜堰看在眼中,嘴角輕輕揚起來。
“聽聞謝大人手臂受傷,難以再施連珠箭法,我幷州軍中正好有擅治弓箭傷者,今日也請了過來,不如爲謝大人診治一番。”姜堰道。
謝玉手指一抖,道:“多謝世子,只是謝某習慣了家中醫者。”
如果是別人,姜堰算是幫到了七寸上,可是她,她絕不敢越雷池半步。
謝伍說了,診脈能診出男女的醫者爲數不少。
能入了漢王世子眼中的醫者絕對差不了。
姜堰也沒有多想,各氏族之內自有祕方矜持,除非到了萬不得已尋常不會找其他氏族相助。
“如此,那便罷了。”姜堰放到桌上一盒藥膏,“這是那名醫者調配的藥劑,應對活血化瘀之效,或能助謝大人一臂之力。”
“謝世子。”謝玉道。
不能診脈,但藥可以收。
姜堰溫和一笑,告退往更衣。
謝玉在庭院之中等候。
花香怡人,青翠假山,各有交織成不同景色,頗有一步一景之妙。
沒了姜堰,謝玉更能恣意欣賞,只是很快謝玉的注意力就被扯到詭異的方向。
給她換茶的小廝躬身斂衣之下,領子的緊扣處,露出來一塊兒紅暈。
呀,這是什麼?
謝玉眼睛霍得睜大。
哇哦,這麼明目張膽的呢!
謝玉目光多停留了少許,小廝似有警覺,連忙退下。
謝玉也意識到自己適才的目光太過放肆,強忍着沒有轉頭四顧眼露八卦,可嘴角還是不自覺的揚起來,越揚越高。
先前她想想也就只是想想,現在可是正經看出證據來了。
這是原來沒有寫的,人證,物證……
隔着重疊亭廊,姜堰立在窗口,手中一枚千里鏡,鏡中清晰的顯露出謝玉的面龐。
清風吹起,髮絲如墨,髮髻下脖頸如珍珠絲白的儒雅,光亮,至美,又是明眸皓齒,詩意動人。
近處看時,只以爲是少年得志年輕官員,遠處裏才發覺也是幽美之態。
若長髮散落,應也是不輸那些名門氏族的貴女。
“世子殿下,想來那位謝大人已然心悅誠服。”身側有人恭聲。
姜堰搖頭:“哪裏會這麼容易。”
“去請吧。”
“是。”
侍從應諾,往前面去請謝玉,謝玉應聲而行。
只是或許是那位侍從的錯覺,只覺得那位謝刺史大人看了他好幾眼。
謝玉到了後面的雅舍,清淨檀香悠然飄遠,長桌之後,姜堰正揮毫畫作。
謝玉走到桌前,姜堰也停下了最後一筆。
姜堰擡眸,囅然而笑:“適才心血來潮,隨手塗鴉一幅,請謝大人過目。”
“世子殿下自謙了,早就聽聞世子畫作一絕,今日有幸得見世子新作,是謝玉之福。”謝玉說着,轉過去,也看清了桌上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