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族老還加了一句實在不行,也能是教璞玉成形的磨石。

    呵,前面說的那些讓人精神煥發,激動不已,後面纔是真實目的:人家根本就不看好姜晟。

    族老也不是平白這麼說,姜晟,漢王藏在外面的私生子,根本上說如果是漢王有意讓姜晟回王府早就讓姜晟回來了,何必等到身生孃親不在纔回來?二來姜晟沒有根基,沒有母族,沒有兵權,纔剛涉足政務,就算是長得好,有文采,還有謝氏相助,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世子姜堰,母族王氏,自幼得漢王教授,兵法武藝堪稱翹楚,更是親自上過戰場,雖然說現在受傷,可一旦好起來,漢王之位就是世子姜堰的。

    哪怕不提姜堰姜晟,只說謝氏,所謂功高震主,即便姜晟記得謝氏的相助,日後事事倚靠,可一旦成事,謝氏就是功高震主,歷來這種人物都不得好死,前車之鑑太多,都不用舉例。

    按照族老的意思,和姜晟交朋友可以,明面上支持也沒問題,但也不要真的全都投進去,當然也不能牆頭草兩面倒,這邊說了要撐持姜晟,那邊又對姜堰暗送秋波,這是大忌。誰上位都不喜歡這樣的下屬臣子,只除了一樣,就是那位臣子特別的有本事,誰也少不了,或許最後還是能春風得意。

    族老句句肺腑,謝玉仔仔細細的聽着。

    這是人家爲人處世幾十年的經驗,有謝玉知道的,也有謝玉不知道的,族老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聽不聽做不做完全在乎謝玉自己,最後族老臨走時說,不管謝玉如何決定,謝氏唯命是從。

    既是擁護也是告誡,族中上下都在謝玉的一念之間。

    原來謝玉只用想着江州謝氏的族人,現在不得不考慮幷州謝氏,這就是氏族之中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幷州謝氏族老可是給她上了一課。

    下衙路上,謝玉一敲車壁:“小玖,去南市買些核桃酥。”

    外面的小玖驚訝:“主子,您從來不喫那些的。”

    “給族老買一些。”謝玉道。

    “是!”

    車伕聽聞改了前行路線,揚鞭剛始,外側有人聲輕語,車子停下來,謝玉正欲掀開車簾,外面小玖探頭進來:“主子,王小姐請主子一見。”

    ***

    幷州學府所在於整個幷州人文之氣最爲濃郁,即便酒家樓閣也隱隱可聞書墨生香。

    雅座之間,是謝玉熟悉的地方,這裏她,姜晟,王小姐三人來過一次。

    這次沒有姜晟,只有她和王小姐。

    桌面流轉光暈,王小姐冰肌玉骨,國色天香,比起上次在這裏見到的時候更是美上幾分。

    頭頂上的金色也越發璀璨。

    許久不見這顏色,還頗有些想念。

    原來她很想撮合王小姐和姜晟,那天聽王觀的意思像是按捺不住的想說親,和她記得的時間也差不多,只是氏族龐大,禮儀繁多,真正結親總得半年之後,又正碰上旱災國亂,耽擱了一年,最後被姜晟橫刀奪愛。

    上次她問姜晟,姜晟只說是太顯眼,沒說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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