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陛下是炮灰女配金大腿 >第137章 不是君子
    謝玉眼中的驚訝恍然一閃而過。

    姜晟眸光更深。

    若他不說,謝兄他怕是已經忘了。

    那時他與謝兄只是初識,他的雕刻手法更未到出類拔萃,謝兄仍將這壽山石交付於他。

    ……見微知着,細微上可知心性。

    姜晟低垂下眼瞼,嘴角輕輕的勾起來。

    謝玉沒有留意,看了眼印鑑下面的字正是“比德如玉”,就看向了壽山石上的刻工。

    未來皇帝親手刻的,可是要好好看一看。

    這方壽山石並沒有刻意雕琢,基本上還是保持着原樣,只在方便按握之處有了欺負凹凸,把握幾下,頗順手。

    最要緊的是印鑑上的刻畫,蘭花枝葉繁茂,仔細數來足有十種蘭花,蘭花之中可見一人背影,那背影猜不到年齡也看不出身形,可謝玉就覺得那個背影是她。

    “這是……”謝玉問。

    “謝兄。”姜晟道。

    果然是她。

    “爲何是蘭花?”謝玉又問。

    姜晟眸光深幽:“蘭花若君子,君子如玉。”

    謝玉點頭,有道理。

    謝玉繼續看向印鑑上的蘭花,越看越覺得那蘭花形象生動。

    姜晟默默的看着謝玉。

    其實他雕刻蘭花時想的是“氣如蘭兮心不改,心若蘭兮終不移”。

    謝氏姜氏的車隊分開。

    謝玉捧着印鑑進了書房。

    “好看嗎?”謝玉問。

    “好看。”回答。

    謝玉眉目輕揚。

    下面的人看出謝玉高興,問:“主子是在哪裏淘換的?”

    “這個,可是買不到。”

    明知道下面人的意思,謝玉還是不免暢意,把印鑑放到自己隨手的地方。

    “以後這就是本官的私印了。”

    “您不是有一個嗎?”

    “……”

    謝玉一拍腦袋,倒是忘了一直隨身攜帶的那枚小印,那枚也很珍貴,漢王到現在沒跟她討要應該就是她的了。

    “這兩個都是。”謝玉最後拍定。

    “主子,江先生求見。”

    小玖來報。

    “請!”

    不多時,江先生進來,手中拿着兩本公文。

    公文上刺史府的紅印赫然刺目。

    謝玉顧不得新得的印鑑,幾步過去:“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來到幷州之後江濤就熟悉了謝府的佈置,雖雙目仍不見天日,但行走間看似和尋常人並無異常,一開始謝玉還會扶一扶,後來江濤板了臉說若是謝玉再扶他,把他當成瞎子,他就走,謝玉也只能當看不到。

    江濤道:“回主公,確是要緊,這是崔大人今日帶過來的,崔大人等了大人一個時辰,大人不在就交給了江某。”

    謝玉接過來看,江濤道:“如今流民已趨近五千之數,大人先前定下的以工代賑可以進行第二步了,另外還有一件事,府上的下人說今日在街上聽聞塞外有飛戎騎兵搶奪商隊之事。”

    江濤只說了謝玉手中兩本公文中的一個,謝玉正看着另一個,聽到江濤說的後面那句,謝玉目光一凝:“要去查是偶然還是蓄意。”

    江濤頷首,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若是飛戎治下不嚴倒好說,就怕是飛戎部故意爲之。”

    ****

    “他飛戎就是故意的,故意找本公子的麻煩,狼子野心,可誅!!”

    姜宏面無表情擦拭着手中長劍上的血。

    腳下,一名女婢躺在地上生息全無,胸口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女婢睜着眼睛驚恐萬分,像是沒想到自己會死。

    姜宏嫌棄的瞥過去,旁邊立時有人低呼:“愣着幹什麼,還不拖下去。”

    侍從忙把屍首拖下去,侍婢端着水盆打掃,很快血跡散去,地上又是光潔如新,正如姜宏把玩在手中的長劍,劍身清亮,乾淨的沒有一絲血色。

    先前喊呼的那人靠近姜宏,小聲道:“二公子,飛戎或許是故意,但不會是狼子野心。”

    姜宏翻白眼:“你知道?”

    “小的當然不敢知道,不過您想啊,若是沒有咱們幷州的商隊來往,他們飛戎怕是喫喝什麼的都不周全,哪兒敢有什麼野心。”

    “哼,別拿這些話哄我,我又不是三歲孩子。”姜宏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姜氏一直就是防着飛戎,不然我父王也不會以皇帝親弟之尊在這種地方受苦。”

    “是是,二公子說的對。”那人連聲道。

    姜宏擺手:“得了,你先說說怎麼個故意法。”

    那人小心瞅着姜宏,聲音更低:“還不是因爲二公子您的軍需監正之位被奪走了……”

    姜宏瞪過去。

    那人連忙噤聲。

    姜宏臉色更陰沉。

    還用他說,他早就想到了。

    沒了那個位置,也就沒了軍備賣給他們,他們可不就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可那都是他的錢。

    姜宏霍得站起來,直奔辰宇館。

    辰宇館內,漢王世子姜堰目光沉靜,姜宏一開始還能直對着,漸漸的不得不別過視線。

    對着世子兄長,他不自覺的心虛。

    姜堰看到姜宏低了頭,才嘆道:“你要明白,你的監正之位不是他搶的,是你自己丟的。”

    “你的銀錢更不要說,你有自己的院子,也有自己的護衛,可爲何要藏在那裏呢?那裏更讓你安心?憑什麼讓你安心?是你的地盤?那王府是什麼?我是你什麼人?母妃是你什麼人?你就這麼不相信爲兄,不相信母妃?”

    “世子兄長……”姜宏訥訥。

    姜堰盯着姜宏,繼續道:“至於飛戎,你也知道不可信,既然你和他們做生意,就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爲了那點子的銀錢,你做了什麼心裏有數。”

    “軍需監正的位子沒了的時候你就該知道要有取捨,可你呢?捨不得啊!既如此,錢財也是你該沒的。”

    “既都是你的錯,你憑什麼說老四!退一萬步,老四他也沒這個本事。”

    姜宏被姜堰說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眶紅的要滴出血。

    姜堰看了眼身後的王通,王通拿着一個盒子走到姜宏跟前。

    姜宏接過來打開,裏面是一疊子的銀票。

    “世子兄長。”姜宏驚喜。

    姜堰恨鐵不成鋼的瞪過去:“錢給你了,你把那些生意都停了,過陣子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去吧!”

    “是。”

    姜宏走了。

    姜堰看着姜宏離去的背影,嘴角漸漸的沉下。

    朽木不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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