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忽覺不妙。

    “沒有,沒有別處。”謝玉道。

    “我不信。”姜晟道。

    謝玉直對姜晟的目光:“真的沒有。”

    姜晟目光深幽:“謝二!”

    護衛在邊上的謝二一愣,還是道:“四公子有何吩咐?”

    “看看你家主子有沒有其他傷處?”姜晟沉聲。

    謝二凜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四公子穿着盔甲的緣故,只覺四公子凌冽如刀。

    謝二看向謝玉。

    他的主子是謝玉,沒有主子所令不敢有所爲,但他也擔心主子的安危。

    謝玉不用看謝二的神色就知道姜晟這話戳到了心肺管兒上。

    謝玉輕嘆,上前一步直站在姜晟跟前一步之遙。

    近在咫尺,謝玉也纔看到姜晟的胸口。

    所以姜晟這是又長高了。

    謝玉擡頭,眼中很是不虞:“二弟這是不相信爲兄!”口中自然加重“二弟”和“爲兄”四個字。

    姜晟眼角一跳,謝玉這是在要挾。

    可低眉間看到謝玉薄怒的神色,眼前又晃過剛纔看到的翩若驚鴻。

    姜晟不自覺躲避視線。

    “沒有,自是相信的。”

    心虛使然,語氣也不自覺的低下來。

    謝玉只當是男主兒還知道她是兄。

    “那就好。”謝玉頷首,“準備啓程吧,陽門關此刻也不知道是何情形,此地雖是幷州境內,可飛戎人也仍可見蹤跡,不可久留。”

    “也好。”姜晟同意。

    不管謝玉是不是真的沒事兒,現在也不是查探傷處的時候。

    記下死去兵士農夫的名字,就埋在這個小山坡上,輜重軍糧車隊在陽門關兵士的守護下往陽門關趕。

    呂塘去追廝羅,雖然沒有追到,但也砍殺了百十人,廝羅只帶着三五十人逃走,再往後呂塘沒追過去,保護四公子爲上。

    十六騎是十六騎,他是他。

    呂塘看到四公子和那位謝玉謝大人同行,雖是策馬而奔,但兩人並行的樣子就忍不住讓人多看幾眼。

    先前謝大人頭髮散落的樣子,他也瞧見了。

    嘖嘖,真英俊小生。

    不過回想四公子的樣子,倒也相差無幾。

    都好看。

    難怪四公子和這位謝大人關係好的不得了。

    ***

    陽門關廝殺震天。

    有將士奔上城樓,有將士從城樓上跑下來。

    重傷者退下城樓,輕傷不退。

    不能讓飛戎人進城,城內有百姓,城後有數不清的大炎子民,身爲兵士,死而不退。

    錢槐每日裏都在城樓上的呼喊給了兵士們拼死的心,待看到唯一靠近幷州境內的城門打開,數不清的輜重軍糧運進來,將士們的呼喊聲都有了力氣。

    呂塘接替了錢槐的位置,錢槐身上的盔甲滴着血的跑下來。

    “謝大人,你可算是來了,漢王的手諭。”

    錢槐把懷裏藏着的手諭遞給謝玉。

    姜晟神色怪異:“什麼時候的?”

    錢槐瞪着圓眼睛:“我剛收到的,這不,乾淨着呢。”

    手諭上一點兒血也沒有,看似錢槐所言不錯。

    可姜晟在陽門關這些時日,對錢槐略知一二。

    姜晟盯着錢槐,錢槐被盯的頭皮發麻,轉頭四顧。

    姜晟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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