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總是有些潮氣的。

    一夏的悶熱散了個大半,天氣居然有些微微的涼那一點潮氣倒顯得格外舒爽了。

    言小幼出門看了看棗樹。

    棗兒再過幾日便應當熟了,只是如今雖然帶了點發紅的意味,卻依舊是青嫩的,連那棗兒上掛着的將落未落的雨珠兒都帶着點青嫩。

    此刻的空氣應當是最清甜的,言小幼閉了眼,深吸一口氣。

    下一瞬她便蹙了蹙眉,睜開眼睛:哪裏來的好大一股子腥味?

    言小幼看去,見雲空沙已然揹着一個人走到了點心江湖門口。

    來人似乎傷的不輕,趴在雲空沙背上奄奄一息,鮮血從他的之間低落,在地上的水窪中暈開。

    “這是......”言小幼有些驚訝。

    雲空沙道:“打山雞時偶遇的,大約是中了誰的埋伏,被一羣人伏擊了,我見他傷的重便撿了回來。”

    言小幼說一句:“我竟不知你有這般好的心腸。”

    嘴裏這般說着,腳下卻毫不含糊,急忙讓開了路由着雲空沙將人背進去。

    待她找好了傷藥,雲空沙已然將那人身上臉上的血污清理乾淨。

    言小幼方纔沒有顧得上看此人的面貌,此時一見不由得一怔。

    雲空沙將藥從她手中接過來,一邊替他包紮一邊絮絮叨叨的解釋傷情:“看樣子沒有傷到要害,只是失血過多昏了過去,我將傷口給他包紮了,再修養幾日,很快便能夠大好了。”

    說完發現遲遲聽不到言小幼迴應,雲空沙回頭,卻見言小幼神情錯愕,似乎有些出神。他用手指戳了戳言小幼的額頭,輕輕問了一句:“怎麼許久不見這種場面,嚇傻了不成?”

    看着雲空沙,表情頗有些一言難盡:“你可知此人是誰?”

    雲空沙油看了那人兩眼,緩慢地搖了搖頭:“並不曾見過。”

    言小幼心一橫,深吸一口氣介紹道:“此人姓商,名不負,江湖上如今要稱他一句商宗師......”總該叫雲空沙知道,好在人不是她撿回來的,否則豈不是生了天大的誤會。

    雲空沙面上出現了幾息的空白,接着利落的將商不負扛起來,大步往外走。

    “你去哪兒?”言小幼對於他這個行爲還是有些疑惑的。

    雲空沙磨牙:“我後悔了,要將他從哪裏撿來的丟到哪裏去!”

    言小幼只是點點頭,卻並沒有阻止。她知道雲空沙雖然刻意遮掩,但是思慮一向比較重,她若是此刻開口阻止,恐怕會讓他心中不快。她自問是一個自私的人,她纔不願意讓因爲過去的一段荒唐讓她喝雲空沙之間生出一些齟齬。所以雲空沙要將他丟回去便丟回去吧。

    雲空沙已經走出了院子,遲疑片刻,卻又折了回來,有些粗暴地將商不負扔回方纔的牀上:“算了,我總不能講一個重傷之人扔出去喂野獸,不然豈不是害我拜拜跑一趟?”

    言小幼心中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驚訝她的二麻子何時變得如此心軟。

    “你!”雲空沙掰住言小幼的兩隻肩膀,讓言小幼直視他:“他由我來照料,你不許看他,一眼都不行!”

    言小幼將他亂掉的頭髮別到耳後,用一種近乎縱客的語氣說:“我自然一眼都不看他,只看你。”

    “這還差不多!”雲空沙耳朵右些微微發紅,卻不元傲嬌地說。

    ------題外話------

    雲空沙:我做夢都沒想到會給自己拉個情敵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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