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還想說什麼,這時候謝大嘴聽到我們在討論進觀才村,過來插嘴,說:“你們要進這個鬼村?瘋了吧!這裏面全是孤魂野鬼,有進無回!實在不行,我們就在車上呆着等天亮,說不定天亮就沒事了。”
謝大嘴是個普通人,所以想法這麼天真也是正常。
如今我們是中了這鬼村的迷障,如果不能走出去,就會一輩子被困在這迷障中。
讓胖子帶謝大嘴先回車子裏等着,胖子拗不過我,只能是無奈點頭。
走了幾步,我又想到了什麼,畫了幾張五雷符留給胖子,隨後又道:“在吳懷志家,我教你的指心訣心法還記得吧?”
胖子在腦海裏過了一遍,點點頭:“記得記得。”
“記得就好,我現在再教你一個法訣——五行火訣,”說到這,我又停了一下,問胖子:“那把陰桃木劍你帶了吧?”
“帶了,就在車上的揹包裏。”胖子說。
我點點頭,朝胖子招招手,讓他湊過來一點。
雖說謝大嘴是個普通人,就算是聽到心法也未必聽得懂,但法訣心法畢竟是我姜家祕術之根,謹慎一點好。
胖子連忙湊過來,我把五行火訣的心法對他說了一遍。
“能記住嗎?”
胖子在心裏默唸了一遍,信心十足地說:“放心吧老弟,都記住了!”
符紙胖子自己也隨身帶了,我便沒有給他,囑咐他萬一遇上難纏的東西,就用五行火訣,引燃陰桃木劍上的煞氣。
交代了一切之後,我讓胖子帶謝大嘴回麪包車上,然後在車身一圈都貼了辟邪符,這才轉身朝着觀才村走去。
踏上那條上山的小道,我纔看見輪兩邊灑着不少白色的紙錢,在昏黃的燈光映襯下,格外的瘮人。
村子在離山道不遠的半山腰上,走了大概三四分鐘,便到了村口的牌坊跟前。
那牌坊的旁邊,掛着一盞很老的路燈,燈光有些暗黃,像是在訴說着它的蒼老,藉着這昏黃的燈光,依稀能看見前面的村子裏,是一片片殘破的房屋。
每間房屋跟前,都掛着一盞白燈籠,正是我之前在山下看到的光亮。
慘淡的白光,映照着破舊的房子,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不時還有一股子淡淡的煞氣,隨風吹來。
我停下腳步,站在村口仔細觀察四周,就見那黑暗之中,霧氣茫茫,隱隱約約有一股子煞氣,盤旋在破敗的村子上空。
怪了,按說這個鬼村會有陰氣纔是,但我卻只發現了煞氣,沒有絲毫的陰氣。
難道這村子沒有陰魂作祟?還是說……陰氣讓什麼東西給吸收了!
不管如何,這個村子不對勁得很,我左手掐雷決護體,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着一張五雷符,時刻準備着,緩緩再次擡腳朝村子走去。
村子裏很黑,只有房子前的白燈籠投射出的慘淡白光。
整個村子,沒有一個人人影,寂靜可怕。
說實話,此時我心裏也挺緊張,手心已經滲出汗來。
因爲不知道這村子裏到底有什麼,所以纔可怕。
人對未知,總是充滿了恐懼。
就在我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往村子裏走的時候,前面的十字路口前,一個提着白燈籠的人影忽然從拐彎口拐了出來。
仔細一看,那是個穿着旗袍的妙齡女子,她正好站在一家房子的燈籠下,那白森森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慘白慘白的,而嘴上確實抹着鮮紅的口紅,就跟是血似的。
顯然,她不可能是什麼夜半迷路的普通女子,而是這鬼村裏的鬼魅。
妙齡女子就站在十字路口前,一手提着白燈籠,一手緩緩朝我招手,示意我跟她過去。
猶豫了一下,我深吸幾口氣,定了定神,決定跟過去看看。
畢竟,我進這個村子,一是爲了查看這個村子跟高瘸子有什麼關係,二是要破村子的迷障。
見我跟上來,那妙齡女子提着燈籠轉身就朝着旁邊的巷口裏走去。
進了巷口,巷子深處沒了白燈籠的光亮,漆黑一片,越是往裏,越是陰森恐怖,兩邊的牆壁殘垣斷壁,路上雜草叢生,裏面像是藏着無數隻眼睛,在冷冷地窺視着我,似乎準備尋機而動。
而在我後面幾米之處,隱約有什麼聲音,像是跟了個人。
但我不敢回頭,走夜路時回頭易驚心,驚心命燈易滅,陽火易散,燈滅火散,那些邪祟就不怕你了。
後背冷汗越來越多,這種陰森的氣氛,比惡鬼還要讓人恐懼。
前面那妙齡女子,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在前面繼續前行,我跟她保持三米的距離,緊跟其後,後面那不知道什麼東西,也一直緊緊尾隨,卻也沒有靠近,一直與我保持着某個距離。
妙齡女子帶着我走到巷子的盡頭,拐了一個彎,然後進了一個大場院。
還沒進場院裏面,我立刻就察覺了不對勁。
從我進村起,除了村子上方的煞氣,我在村子裏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陰氣,哪怕那個妙齡女子出現後,我也沒在她身上察覺到陰氣。
可現在站在這場院的門口,頓時就感覺到一股很濃重的陰氣,這陰氣都快趕上亂葬崗的陰氣。
一陣陣陰冷的感覺不時襲上皮膚,隱隱還有刺痛的感覺。
這時,那妙齡女子在場院的門口停下,轉過身來,冷冷地看着我。
與此同時,在她的身後,同時又出現了十幾個人,身上穿的都是幾十年前款式的衣服,渾身是血,十幾雙沒有眼白的眼睛就像是黑洞,齊刷刷地盯着我,讓人不寒而慄。
而這十幾個人,清一色都是女人,沒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