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愣住了,連忙問她那瘸子是不是姓高,手上有個黑色的梅花印記。
女邪聽到我這話,臉上的神色更加猙獰,赤目欲裂:“你認識他?你跟那個風水邪師是一夥的!你們是一夥的!所以你害我!”
隨着她的話音落下,房子裏的陰氣一下子到達了頂峯,牆壁上已經覆上一層薄薄的冰霜就連在衛生間的胖子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姜老弟,咋回事啊?怎麼溫度突然降這麼低?我去,浴缸的水都開始結冰了!”胖子在衛生間大喊。
我沒有理會,緊緊盯着女邪那猙獰的鬼臉。
顯然,這女邪把我當成是高瘸子的同夥,已經是怒到極致,眼看就要暴走的跡象。
“你先冷靜,我不是高瘸子的同夥。”我開口說道:“我只是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見她依舊憤怒,我又補了一句:“你說你從高瘸子的局裏跑出來的,他是不是擺了什麼風水局?如果你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助你永遠擺脫那風水局。”
“你當真跟那瘸子不是一夥的?”
“如果我真的跟高瘸子疑惑的,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在這跟我談判嗎?”我笑道。
女邪似乎猶豫了一下,雙目的血色才緩緩褪去,房子裏的陰氣也慢慢散了,溫度重新恢復正常的溫度。
“你真能助我永遠逃離那個風水局?那瘸子的道行很高,擺的風水局也很厲害。”她有點不太相信。
我笑笑:“我自認爲,我的道行也還行。”
當然,說這話的時候我並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畢竟那高瘸子的道行絕對在我之上,但我現在必須先哄着這女邪。
又是猶豫了片刻,女邪估計也是知道自己沒有第二種選擇,她只能選擇相信我。
“我本是申州大戶人家之女,生活無憂,後來被一個負心漢害死……”
申江在民國之前並不叫申江,清朝以前叫申縣,清末之後到民國的時候又改成了申州,直到民國末期才改成了申江。
而這女邪,正是民國初期生人,叫董良玉,他們家在當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有錢得很。
那個年代還不像現在思想這麼開放,女性地位也低,一般都不興起女子出來拋頭露面,還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
可這董良玉偏不信邪,從小就喜歡讀書,一心想要上學堂學知識。
當時她是家中獨女,父母對她難免偏愛了幾分,女兒喜歡讀書認字,但是一般的私塾學堂都不收女學生,再加上那個時候女子在外面拋頭露面是要讓人說閒話的,怎麼辦呢?董良玉的父親一番思考後,就給她請了個先生來家裏授課,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家庭教師。
這個家庭教師是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叫段三郎,本來是一座私塾裏的先生,後來被董良玉的父親花大價錢請到家裏教書。
段三郎長相清秀,才氣過人,來董家教書沒多久,董良玉就愛上了他,兩人除了平時一起在董家交流學識,私下段三郎還會偷偷帶董良玉出去玩,一來二去兩人之間就產生了情愫。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跟我在一起,只是爲了我們董家的家產!”
在那個年代,教書先生的地位很高,就算是家裏窮點,但是出門在外,也會受到大家的尊敬。
董良玉的父親在得知自己的女兒愛上了這個教書先生,所以也就沒有反對,同意了二人的事情,很快就給二人訂下了婚事。
可惜,這個段三郎是個白眼狼,在他跟董良玉結婚沒多久後,漸漸暴露出本性,這人嗜賭成性,早已經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賭債,他跟董良玉在一起,不過是爲了騙錢給自己還賭債而已。
一開始,董家還給他還還賭債,希望他賭債還完後,能跟董良玉好好過日子,但沒想到段三郎在榜傍上董家這棵大樹後,更加變本加厲。
董良玉眼看着段三郎都快將她們董家祖上的積蓄敗光,便不肯再給他還賭債,想不到這個沒人性的東西,見董良玉不肯給錢,就拿董良玉出氣。爲了錢,他竟然騙董良玉出去,然後讓她跟別的男人上牀,來抵押賭債。
這些,董良玉直接瘋了,董良玉的父母得知自己的女兒瘋了,本來是要找段三郎問清情況,結果段三郎毫無人性,爭執中先後殺了丈人和丈母孃,偷了董家所有家產地契,最後還一把火燒了董良玉的父母屍體。
董良玉雖然瘋了,但是自己的父母還是認識的,看到自己的父母被火燒,她就要撲上來,結果就這麼被活活的燒死了!
因爲生前怨氣太重,又是被活活燒死,死後化成了火邪很重的女邪。
聽到這裏,我都替董良玉感到憤怒。
世上竟然還有這麼禽獸的人,爲了賭博連自己的老婆都能給別人……7K妏斆
“後來呢?”我問道。
“我死後,神識恢復了清醒,記起瘋魔之前的一切,準備去找段三郎報仇,沒想到這個負心漢自知做了虧心事,害怕我們一家去找他報仇,不知道在哪認識了一個瘸子,這瘸子是個風水師,道行十分厲害。”
說到這裏,董良玉身上的怨氣又重了幾分:“可恨那瘸子,用符將我打傷,然後讓段三郎將我的屍體挖出來,用紙做了一件唐朝古裝袍子給我穿上,同時在棺材裏撒上雞血,畫血符,用了一百二十尺雞血繩將棺材層層纏住,將我埋在了一處風水陰局之中……”
“風水陰局?”我微微皺眉。
“沒錯,那是一處亂葬崗,那裏的氣場很奇怪。”董良玉說道:“我還被封在棺材內,只是因爲我的怨氣太大,一股邪氣投入這塊血玉當中,這塊血玉是段郎贈與我的定情信物,被我一直佩戴身上,前些日子,那片亂葬崗動土,血玉流了出來,才讓我的一縷邪氣得以暫時逃出那瘸子的風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