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短短兩個電話,他的身價一下子就翻了好幾倍,跟着態度也有點嘚瑟起來,鼻孔朝天,斜睨了胖子和我一眼,說:“知道剛纔那是誰打來的電話麼?體彩中心!老子前天買的那張體彩中了兩千萬,會差你們這二十萬?”
胖子在遇到錢的事兒,向來不來脾氣,依然笑嘻嘻地說:“趙老闆你現在可是千萬富翁億萬富翁,肯定不能少我們這點錢啊!”
說着,胖子就從兜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說:“來,趙老闆,這是我銀行卡,你直接轉賬就行!”
要不怎麼說有的人就是天生的窮賤命呢,雖說自己彩票中了兩千萬,可這一說到轉賬,趙光梁的臉色瞬間就垮了。
作爲同是財迷的胖子,哪能不知道趙光梁這是捨不得掏錢,就故意激他:“趙老闆,你該不是捨不得花這錢吧?二十萬買個首富,您還不樂意?”
“誰……誰說我不願意了!”
趙光梁有些不情不願的掏出手機,忽然看向我,把手機又重新塞回兜裏,然後走到我面前,說:“你不是想知道高大師的事嗎?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這二十萬……”
我就知道趙光梁沒那麼容易掏出這二十萬,要從他手上賺錢,就好比是要在老虎頭上拔毛,難啊!
鐵公雞的身上,你能拔下毛來?
當然,本來我也沒指望他回掏這錢,畢竟我給他擺的是陰面風水,我要真收了他的錢,指不定後面我也會受到反噬。
想到這,我就說:“只要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所有關於高瘸子的事,這二十萬我可以不要……”
“啥?二十萬不要了?”胖子頓時就急了。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對趙光梁說道:“但是,若你再跟上次一樣,有一點點隱瞞,這局怎麼擺的,我就能怎麼給你撤了!”
趙光梁眼睛一瞪,有點不敢相信的問:“撤?這玩意兒還能撤啊?”
“我說了,這風水局就跟中醫裏的鍼灸一樣,半分不能差,所以只要稍微一動,這招財局就有可能變成招邪局。”我睇了趙光梁一眼,半威脅的繼續說:“你也知道,我本事不大,經驗也沒高瘸子豐富,萬一下手沒個輕重,給你改成了招邪局,你多擔待。”
聽到我這麼說,趙光梁坐不住了,臉色也沉了下來,但又不敢發作。
好半天才開口說:“這件事也是我無意間聽到高大師跟別人的談話,聽來的。”
之前趙光梁曾跟我說過,他是在工地上幹活的時候,高瘸子找上他的,不過他卻沒告訴我,高瘸子爲什麼會找上他。
“當初江水大廈剛建的時候,我在那裏做過工,就是……”
“我去!你在江水大廈呆過?”
趙光梁剛開口,就被胖子驚訝的打斷,甚至讓胖子暫時都忘了二十萬的事兒。
江水大廈?好像在哪聽過啊。
還沒等我尋思個所以然,胖子有開口說道:“那地方挖出九副棺材是不是真的?”
根據胖子當時所說,這個江水大廈跟蘭陵公寓一樣邪門,當初在工人在打地基的時候,在下面挖出九副棺材,結果那開發商不僅挖出了棺材,還將這九副棺材火化燒了,導致江水大廈成爲一個凶地,每年都有九個人在此跳樓。
趙光梁斜了胖子一眼,隨後說,“小胖子,你倒是知道不少,沒錯,當初江水大廈挖地基的時候,確實挖出了九副棺材……”
胖子的眼睛抽了抽,目光中升起一團火,剛要發作,被我拉住。
我認識胖子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小胖子,也難怪他火大。我示意他別再打斷趙光梁,正是要緊。
趙光梁沒有在意我跟胖子的小動作,繼續說着當初他和高瘸子怎麼認識的。
按照趙光梁的意思,他能跟高瘸子認識,還真得謝謝那九副棺材。當時打地基的時候,挖到棺材,大家本來都不以爲意,畢竟這種事對於建築工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少見的事兒。
可怪就怪在,這一挖,竟然一連挖出九副棺材,而且都是上面畫着奇怪符文的大紅漆棺材!
誰特麼見過這麼詭異的事兒啊,當時那個包工頭就慌了,把這事就給報了上去。
那時候,負責江水大廈的開發商已經華中興,華中興找了風水先生過來指導,那風水先生就是高瘸子。
高瘸子讓人把這九副大紅棺材給挖上來。
雖說重賞之下有勇夫,但那也是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去工地上打工搬磚的,基本都是偏僻地方出來的村夫,這些人在那個年代都比較迷信。再沒見識的人,也都知道大紅漆棺材下葬,可不是什麼好事兒,何況那棺材上還有奇奇怪怪的符文,就跟電視裏畫的那些鎮符一樣。
儘管華中興出價很高,但也沒有工人願意去動那九副紅棺。
不過,也有人視財如命。
那個人就是趙光梁。
趙光梁可不管什麼邪不邪的,只要有錢賺,別說是把棺材挖出來,就是讓他在棺材裏躺一晚他都願意。
因爲整個工地沒有其他工人肯挖這九副棺材,只有趙光梁一個人願意,所以工地暫時停了幾天工,讓趙光梁先把棺材挖出來。
說到這裏,趙光梁頗有些得意的說道:“你們是不知道,當初華老闆出價兩萬塊,別人都不敢挖,最後那兩萬塊都落到了老子的兜裏!”
我搖了搖頭,還特麼真是個不要命的財迷,胖子跟他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可惜,他是天生窮賤命,就算是他再賣命,也守不住這些財。
當然了,他的這些破事我不關心,我只關心高瘸子跟葉家究竟有什麼瓜葛。
“就是因爲挖棺材的事,高瘸子找上了你?”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