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不打算插手,可在得知張平家的祖墳是在蘭陵公寓,而且他家以前也是紡織廠的工人,我頓時來了興趣。
如今我正愁蘭陵公寓的事情一點頭緒都沒有,或許能從張平家打聽出一點消息來。
思及此,我不由的開口對張平說道:“二次葬的事情我可以接,不過到時我想跟你家打聽點事情。”
聽到我同意了,張平神色十分興奮,說:“先生,只要你能幫忙處理這件事,到時一切好說!”
“那價錢方面?”胖子忙不失地地也湊了上來。
“二位放心,價格方面一定不會虧待二位!”張平說道。
我嫌棄的看了胖子一眼,眼看着時間不早了,讓張平這就帶我們去他家祖墳看看情況。
張平家的祖墳,在蘭陵公寓的後面不到一里的地方,而且正好是在蘭陵公寓的出風口,也就是整天被蘭陵公寓的陰氣籠罩着,也難怪多少風水先生都不接這活兒。
要不是自己家祖墳在這裏,張平自己打死也不會來這裏,每回他們家清明上墳,都是直接子家裏燒點元寶冥幣,也就只有遷墳這種不得已的事情,纔會來祖墳。
我跟胖子昨天剛來過,該經歷的也都經歷過了,此時倒是無比淡定。
說來也怪,清月的肉身被放出去後,蘭陵公寓的陰氣雖然消散了不少,但煞氣依舊很重。
張平緊緊跟在我們後面,忽然就瞥道東面那塊廢墟:“怪了,那樓啥時候塌了?”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懶得跟張平說太多,讓他趕緊帶我們去他家祖墳。
此時,已經天色漸暗。
遷墳最忌諱青光白日,也就是說白天陽氣重的時候,不易遷墳,否則稍有不慎,便會弄得事主家不得安定。
可雖說晚上行動好,但張平家這祖墳的位置特殊,陰氣過重,太晚也容易出事。
張平心裏自然也清楚,蘭陵公寓可是出了名的鬼樓,這大晚上的,他也想早點離開。
他在前面領了一段路,很快我就看懂眼前有許多的墳墓,不過因爲常年沒人過來清理打掃,整個墓地雜草叢生,那草幾乎有半人高,不是墓碑歪歪扭扭倒在地上,墳包大多都是土包,已經不成形狀,可見已經很久沒有修繕。
我好正有點好奇,常年沒有後世修繕祭拜,這張家的祖先們也不鬧,莫非連鬼魂都忌憚那蘭陵公寓,所以體諒後世?
在墳墓的雜草叢生裏走了好一會兒,張平總算是走到一座墳墓跟前停了下來。
這座墳墓比起周圍其他的墳墓,規模小了不少,而且周圍的都是用水牛修繕的水泥墳,只有着一座還是土墳包。
我還注意到,其他墳墓跟前的墓碑上都有名有姓,應該是張家的列祖列宗,唯獨這一座的墓碑無名。
胖子這人向來有什麼話只說,便直接問道:“哎,這附近基本都是你家祖墳吧,怎麼這座跟其他墳墓不一樣啊?”
張平臉色變了變,嘆了口氣:“不瞞你們二位,這墳是祖上的一房小妾的墳,年輕的時候受了大房不少苦處,死後雖然大房讓她進了祖墳,但不給名不給分,也不讓後人給她修繕墳墓……”
說到這裏,張平又嘆了口氣,繼續道:“正是因爲這樣,這個小妾心有不甘,佔着祖墳風水,卻不福澤後輩,最近還出來鬧事了。所以,我們家才選擇二次葬的方式,希望能平息她心中的一些怨氣。”
“我去,你家這祖上大太太也太兇悍了吧,人都死了還不讓給好好下葬,也難怪小妾會鬧,沒鬧得你們張家家破人亡,估計都是小妾念着你們後世。”胖子對張家這大太太表示十分不齒。
我沒有說話,但聽了張平說的這番話,總覺得哪裏有點怪怪的,但一時也說不上來。
晃了晃腦袋,我也沒有去細想。
勘察了張家祖墳的地裏風水,因爲前面有蘭陵公寓,煞氣沖天,又加上祖墳常年沒人打理,很多墳墓都被雜草個使者了個嚴實,幾乎常年不見日光,是個十足的陰地。
這種祖墳要遷墳,必須得先清理祖墳的雜草,再三拜九叩祭拜先祖,算是跟先人打聲招呼,提前告知,要擾先人清淨。
得到先人的首肯之後,方纔可遷墳。
跟張平說了這情況之後,張平看着前面的蘭陵公寓,有些猶豫:“這麼說,明天我得先來把祖墳修整之後,才能進行二次葬。”
順着他的目光,我擡眼看了眼蘭陵公寓,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蘭陵公寓的陰煞之氣雖重,但青天白日,你多叫幾個陽氣重的壯丁一起,不會出事。”我淡淡說道。
聽我這麼說,張平才略微鬆了口氣,說明天就找人來修繕祖墳。
跟張平又簡單說了修繕祖墳時要注意的禁忌,然後便離開了張家的祖墳。
路過蘭陵公寓的時候,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回到棺材鋪,已經將近九點多,胖子說他有辦法訂到陰沉木打的棺材,讓張平先交了一萬塊的定金。
張平不是差錢的人,直接先付了十萬達到了胖子報的銀行卡里,還說要是二次葬能給處理好,價錢絕不會虧待。
胖子金錢眼開,笑得跟古代春花樓招客的女人似的,一口一個曹哥,恨不得貼張平身上。
張平走後,時間也不早,我跟胖子簡單對付吃了點面,便回房睡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這會兒一點睏意也沒有。
腦海中不停閃過張平在祖墳說話的神色,總覺得他好像隱瞞了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忽然看到我的牀前站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