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心裏已經有了幾分計較。
從米雪一過來的時候,我就在她身上看到一股淡淡的陰氣。
她這事兒,絕非是一個夢這麼簡單,認識真的有東西在她入睡的時候,侵害了她。
“你說的這個手印,一天比一天的顏色深?”我開口問道。
“嗯,”米雪點了點頭,“第三天,第四天……第十天,每天早上毫無例外的,我的胸前的手掌印越來越明顯,總是反反覆覆夢到或者感受到有人在侵犯我,但是我一點都反抗不了,只覺得越來越無力。”
說到這,米雪臉上露出苦惱的神色:“爲了這事,我也去過醫院,看過不少醫生,但奇怪的是,醫生……”
“醫生說你的身體並沒有什麼,你身上也沒有任何的手印?”我直接打斷了米雪,接話說道。
“對對對!”米雪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醫生確實什麼也沒看出來,還說我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還給我開了一包減壓安眠藥……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從你一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印堂發黑,身上還有一股子的陰氣,應該是讓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了身。”我直接了當道。
米雪臉色一白,“大師,你,你是說我被鬼纏上了嗎?”
“是不是陰魂作祟我還不能確定,不過絕對不是活人幹出的事兒。”我道。
轟!
米雪身子一顫,臉色更加蒼白了。
正在這個時候,葉雨凝正好換了第二套婚紗出來,看到我跟米雪坐在一處,愣了一下。
我連忙走上前,跟葉雨凝說了照片牆和米雪身上的怪事兒,她故作生氣的說道:“姜大師可真忙,出來挑個婚紗都能遇上邪門事,我是不是耽誤你了?”
長這麼大以來,葉雨凝是我接觸的第一個女孩子,我沒什麼戀愛經驗,對女孩子的心思也不怎麼了解,一看葉雨凝擺出生氣的神色,還以爲她真的生氣了。
見我當了真,葉雨凝這才笑着說道:“逗你玩呢,看把你緊張,我看這個模特身上的事情確實挺邪門的,你去幫幫她吧,反正我還有兩套婚紗要試穿。”
說到這,葉雨凝提了提婚紗的裙襬,又道:“怎麼樣,這件好不好看?”
“好看。”我笑道。
其實只要是她,穿哪一件都好看。
“你先去吧,我再試一下另外兩件,最後一起挑。”說着,葉雨凝轉身又進了試衣間。
回到位置上,這時候米雪也從恐懼中緩過神來,看到我回來後,就差在我面前跪下來,雙眼通紅:“姜大師,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我不想死啊!”
一旁店長也幫忙說話,“姜大師,請你一定要幫幫忙小雪,她還這麼小啊。”
要是碰上了普通的色鬼,事情還不算太麻煩,我給她一張辟邪符,再去她家清個宅就完事了,可纏上她的要是啖精氣鬼,事情可就麻煩了。
所謂的啖精氣鬼,是鬼道衆生中的一種,個頭小,一般的身高只到人的膝蓋那麼高,所以也被人稱之爲“娃娃鬼”。
不過別看他個頭不大,卻是個十足的惡鬼,十分的邪惡,大多都是淫邪者時候轉生鬼道,之所以沒有墮入地獄受到銅柱鐵牀的苦報,是因爲他們上輩子積累了一些陰德,或是與邪有緣而受到邪氣的加持化成了鬼身。
我們常說的看人面相知人災妄,但是許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實這種說法只適合於那些被小鬼纏身的人,換句話來說,也就是能一下子看出印堂發黑雙眼無光的人身上的鬼不過就是些用普通紙符化水就能驅除的小嘍囉。
而真正的大角色,隱而無形,幻化或附着於白霧遍尋不得,縱然是得道高師,也未必能與其鬥法成功。
啖精氣鬼與之前我遇到的食屍鬼一樣,同是來自於鬼蜮。
但這種啖精氣鬼比食屍鬼更加可怕,食屍鬼只是以私人的屍體爲食,而啖精氣鬼,顧名思義就是以吸取人的精氣爲食。
一旦被這種邪物纏身,除非是被吸乾了精氣,否則他都不會離開。
而且,啖精氣鬼十分善於狡黠,他們有五通,分別是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宿命通和他心通,很難對付。
我又看向米雪,她除了印堂發黑,臉色也有些蒼白,也不知是最近嚇的,還是另有原因。
思忖了一會兒,我從懷裏取出一張符紙,掐指訣在符紙上畫了鎮陰符。
“米雪小姐,現在我還不能確定纏上你的究竟是個什麼東西,這是一張辟邪的符咒,你先回去貼在身上那枚紅手印上,如果符紙無事,那麼明天我去給你清個宅就沒事了,但如果符紙燃了,立刻給我打電話。”
說着,我看桌上正好有紙和筆,便給米雪寫了我的號碼。
米雪接過鎮陰符和我的號碼,似乎還有點不放心。
“你不用擔心,這張符雖然不能幫你徹底解決手印一事,但至少可以保證你今晚沒事。”我又說道。
聽我這麼說了,米雪才稍稍鬆了口氣,跟我道了聲謝,先回去了。
店長送米雪出去以後,回到婚紗館裏,又問我那照片牆怎麼處理。
我也挺納悶,那些照片牆上的陰氣從何而來?
難道是米雪身上的陰氣,被攝影師通過照片流到了照片上?
還是說,米雪身上的陰氣,是通過攝影師拍照爲媒介,從而被陰物纏身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恐怕解決這事的源頭,是在這些照片上。
思及此,我不由朝着二樓的照片牆走去,準備看看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