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被胖子擋了視線,神色微微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這時候,叫花姐的那個女人也從裏屋裏出來,頭髮還有些亂,面色有點不正常的紅潤,但凡是個正常的男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花姐出來後,倒也沒覺得什麼害臊的,扭着水蛇腰走到我跟前,抽了根菸出來,問我抽不抽,被我謝絕。
見我不抽,她給自己點了一根,吸了一口後,開口道:“老六說,你們要進鎮子?”
我點點頭,說是的。
她撩了一下頭髮,又說,“鎮子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裏面邪得很,你們是來探險的?”
見我沒說話,她自顧自的又說:“這些年,外面沒少來年輕人,要進鎮子,結果沒一個好下場的。”
我說我們不是來探險的,是去辦事的。
“來羅剎鎮辦事?”花姐吐了一口煙,更加古怪的看着我,然後又看了看從外面進來的華美人。
我們三人都沒有說話,花姐見我們沒說話,吐着煙霧又說道:“我倒不是多嘴,只是這羅剎鎮實在是太邪門,我當初也是受不了才跑出來的,發現怎麼走都走不出羅剎鎮,只能在這個鎮子外圍落腳,好在這些年也平安無事。”
鑑於老六之前對我們隱瞞了許多,所以我對於花姐所說的話,也半信半疑,敷衍了事地答應着,我跟胖子用眼神一合計,決定再先看看她接下來還會怎麼說。
“還好吧,我們也有我們非去不可的理由。”華美人低頭看着自己的素白手指,隨心回話道。
老六看出我們不大想說,過來在花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個娘們問那麼多幹啥,不該問的別問,趕緊準備點喫的,老子餓死了。”
說着,他又嘿嘿對我說道:“已經到這兒,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咱們先喫飽喝足再進鎮子。”
華美人也有些不滿,一挑眉毛:“之前我們好的價錢裏,可沒說還要半途逗留。”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老六搓着手,嘿嘿笑着:“放心,不會額外收你們伙食費,就當我老六請客了。”
我心下了然,看老六的意思,是不打算立刻動身了。
明面上說是請我們喫飯,諮詢我們的意見,實際上,我們除了同意,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畢竟,我們還需要他帶路。
華美人還想說什麼,不過被胖子拉住:“既然老哥請客,我們也就不客氣了。”
華美人瞪了胖子一眼,似乎在怪胖子,爲什麼要攔她說話。
胖子拼命的擠着眼睛,示意讓她不要再說。
“行嘞,那你們先坐會兒,我跟這娘們去廚房弄飯。”
老六說着,就摟着花姐的細腰,朝着院子裏的廚房走去。
等老六和花姐走了,華美人才一臉不快的丟開胖子的手,不滿道:“胖子,你怎麼回事?剛纔攔着我做什麼?”
“還有,剛纔一路你倆挺安靜的。”華美人端坐在炕上,慢條斯理地分析着我們的異常。
“這不是要進羅剎鎮,心裏有點緊張嘛,”胖子乾咳了兩聲,“畢竟聽說進去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出來。”
華美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還想再問什麼,我看了眼門口,伸手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很明顯的提示,隔牆有耳。
胖子立刻閉嘴了,一句話都不肯再說,華美人一雙美目看向門口,眉頭緊皺,氣氛一時間降至冰點。
“也不知道等會兒喫什麼?”見狀,我立刻隨意的問了一句。
突然安靜下來恐怕會讓他們起疑心,不如就這樣隨便嘮幾句家常,讓外面聽着的人放鬆警惕。
胖子跟華美人很快反應了過來,胖子這人一打開話茬子就收不住了,囉囉嗦嗦說了不少事兒,都是自己兒時什麼上樹掏鳥蛋下海掏龍蝦的囧事。
說話的同時,胖子的目光不時瞟向外面,確定外面沒人了,這才小聲開口:“我去,你們剛纔看見老六身上那紋身沒?”
我一聽這話,頓時聽出了苗頭。
剛纔我就注意到,胖子看到老六身上的紋身,臉色變了。
我就問胖子,老六身上那紋身,是不是有什麼說法。
“當然有說法!”胖子說道:“這老六身上的下山虎,紋的很肥胖,胖爺我以前聽人說過,早些年,黑社會的紋身,有很多的禁忌,如果是小弟——紋龍紋殘龍,紋虎紋胖虎,這老六是混社會的。”
聽到胖子這話,我心裏也是一咯噔。
混黑社會的?
要是這樣的話,結合老六的面相,恐怕不止是想多騙我們點錢這麼簡單,下手估計很黑。
如果他只是想撈點財,這事兒倒也好辦,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情,畢竟有華美人,這個財大氣粗的富二代在。
怕就怕,老六不僅是謀財,還想害命!
我提醒胖子和華美人,接下來都打起百分之二百的警惕,如果老六隻是想撈財,儘量滿足他,畢竟我們要進羅剎鎮,還得指靠他。
華美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點頭,說知道了。
趁着老六和花姐去廚房弄飯,我們三人就在屋大致轉了一圈,瞭解了各個房間的佈局,以應對突發狀況。
比起外頭這院子裏的樸實,裏頭的建設則是豐富的許多。
如果說羅剎鎮的人均收入分三六九等的話,花姐家估計也算是能排得上號的,而且可以不誇張的說,還是前幾名的那種。
至少從她家的這些擺件看起來,好幾件的價值,甚至不低於六位數。
不對啊,她就一個女人家家,只是老六的姘頭,哪來這麼多錢?
而且,看老六的樣子,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這些錢,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