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你剛纔的行爲足以在任何時刻害死我們,這不過是給你的懲罰罷了。”韓成的聲音果斷冷靜,幽幽長嘆一口氣,卻沒有打算鬆開六子的手。
隨着鮮血的流出,右側的神獸開始緩緩有了動靜。
它背後的鎖鏈緩慢移動,門上的石扣緩緩轉動。
此時,六子已經面如金紙。
眼見他手指的傷口已經緩慢癒合,韓成索性剁掉了六子的另一根手指。
慘叫聲再次響起,韓成又毫不留情地把六子的手塞進了另一隻神獸的口中。
李龍作爲六子的師兄,卻像一個旁觀者,根本不打算伸出援手。
胖子有些驚恐地走到我的身邊,隨即在我耳邊低語道:“我去,韓成不愧是家主,下手真是果斷。”
他說着搓了搓自己的雙臂,顯然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雖然詫異,但對於韓成這樣的選擇,卻絲毫不感覺意外,他這人本身就不簡單,何況他又是領導者,必須建立足夠的威懾力。
這些摸金校尉本就性格與常人不同,也是難以聽從一個人的話的。
六子方纔那樣的行爲,在往後的道路上極有可能會害死所有人,韓成是爲了讓他明白,不要擅自做主。
六子失血過多,已經陷入了昏迷,可韓成沒有打算放開他。
直到左側的神獸也有了動靜,韓成這才把昏迷的六子扔到了李龍身邊。
李龍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爲他的師弟包紮傷口,然後把他背到了背上,
韓成將他的目光看向我,我點頭示意,帶着胖子率先站到大門口。
雖然石門打開了,但我心中忐忑,不知道在石門打開之後,是否還會有機關。
在墓室大門擡起的那一剎那,我幾乎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可等墓室展現在我們眼前,我和胖子二人卻都鬆了口氣。.七
長嘆一聲,我緩步向前,舉起了自己手裏的燈。
這個墓室十分龐大,中間有個巨大的圓臺。
在墓室的牆壁上,還刻着不同的小孔,小孔的分佈雜亂無章,只是稍稍打量,是看不出其中端倪的。
我生怕有陷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高樓上的圓盤似乎也是以星盤作爲基礎,中間擺放着巨大的棺槨,頭頂透過的一縷光,恰好照在正中心的棺槨上。
棺槨上雕着圖騰,那圖騰的模樣有些猙獰,卻是我從沒見過的神獸。
四角綁着粗大的鐵鏈,那鐵鏈之上,甚至還貼了不少的黃符。
黃符附近有紅色血跡,想必是爲了壓制煞氣,所以灑了些黑狗血上去。
想來也是,在這樣的吉凶吉惡之地建立墓穴,總得有些防止出現屍變的法子。
我貼着墓室的邊緣繞了一圈,腳下是各式各樣的陪葬品,擺放的極爲整齊。
墓室沒有被入侵過的痕跡,想必從前那些盜墓賊應該沒有到過此處。
正當我沉思之際,整個墓室之中再一次吹起陰風,女人的哭聲越發明顯,卻聽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
“姜老弟,你說這些東西能拿嗎?胖爺我聽你的!”胖子這人雖然油嘴滑舌,關鍵時候還是不會捅婁子。
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清楚墓室的情況,這些東西自然是碰不得的。
若是這墓室主人早已完成屍變,知道我們動了他的東西,恐怕我們就真的是有來無回了。
我轉身看向韓成,韓成站在門口處,目光死死地盯着正中心的棺槨。
一旁的幾人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走到韓成的身邊,也跟衆人一樣,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韓成卻破天荒地讓我們在此休息一陣子。
我對於他做出的決定感到震驚,卻又無法反駁。
衆人圍坐在一起,靠着牆壁閉目養神。
即便是短暫的小憩,我也睡不着覺。
後背陰風陣陣,也不知何時會有危險發生。
我左右環視了一週,發現大家都各懷心思,都不過只是裝模作樣。
尤其是兩個僱傭兵,他們倆一直都是保持警惕的狀態,卻僞裝的很好。如果不是因爲距離太近,我或許根本注意不到,他們二人一直都在緊盯周圍的環境。
相反的,只有韓成一個人獨坐在角落裏。
我沒有立刻找他搭話,只是細細想了一陣,回想上次韓成給我看的那塊凰佩。
即便這玉佩再之前,但以韓家的地位,不至於要冒這麼大的風險下墓尋找另一塊鳳佩,這對玉佩究竟有什麼了不得?
韓成雖然把這個祕密藏在心裏,但我相信不久之後,他的祕密自然會展露在衆人眼前,即使不問,每人心中應該都會有個答案。
何況,他找來的這幾人都不是傻子,個個心思精明的很,絕不會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聽話。
大概原地休息了一個多小時,韓成給我們幾人分發了乾糧,我倒是已經喫慣了這些東西,反看一旁的胖子,雖說是狼吞虎嚥,但眉頭微皺,顯然是在強迫自己喫這東西。
“本以爲跟着韓家主還能喫香的喝辣的,結果還是要嚼乾糧。”胖子一臉的苦相。
這番話語出口,坐在一旁的韓成聽了,反倒是淺淺一笑。
“等我們這次出去,我就在韓家大擺筵席,請諸位喫頓好的。”
我拱手朝着韓成道謝,什麼也沒說。
韓成給足了我們時間休息,他直到我們恢復體力,平復心態,這才詢問我們是否可以啓程。
六子在李龍的照顧下,也算是恢復了意識,只是他臉色依舊煞白,顯然身體還是孱弱。
韓成倒也不強迫六子跟上我們的隊伍,再者,爲防墓室之中出現其它危險情況,韓成作爲領隊,也是小心翼翼。
王成和王勉二人手中提着蠟燭燈,在四周仔細轉了轉,想看看墓室之中還有什麼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