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股寒意從後面升起。
下意識地,我抽出七星龍淵,猛一回頭,卻發現拍我肩的,是剛纔打更的那個紙人!.七
此刻的他也重新變成了人的模樣,正在這一臉嚴肅的看着我,眼神還不時的朝着周圍看去。
眼下我已經知道這個打更的不是人,手中暗暗掐訣,心道這老傢伙要是敢有什麼動作,我就請他喫雷訣。
但他若是隻是想拖延時間,我也懶得理他,畢竟當前還是解決靈棚風水局纔是最重要的。
可誰知就在我要劃破自己手掌的時候,這更夫卻是忽然開口了。
“不要浪費體力了!你有本事,但是破解不了這個局的。”他說道:“真要想破解的話,只能從這紙人的身上打主意!”
起初我還沒在意,但下意識一琢磨這更夫的話,我瞬間就回頭看向了他。
他莫非也知道這靈棚風水局?
他不是個紙人嗎?怎麼會意識到靈棚風水局?
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這更夫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胖子在一旁,看的也是一頭霧水。
“你們兩個不要說話,現在跟我來!”
說完,更夫不顧我們的反應,就朝着後面的一棵大樹處走去。
我心中不解,但思忖了一番,還是決定跟上去看看,這個打更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胖子見我跟上了,也連忙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匆匆跟了上來,靠在我身邊,低聲說道:“姜老弟,你說這老頭到底啥情況啊,胖爺我怎麼瞅着又覺得他就是人啊?”
“胖爺感覺這小便都要憋不住了啊,這特孃的也太刺激了吧!”
我沒說話,又打量了一眼前面那個更夫,他的背影落在地上,留下一個長長的影子,看起來確實與靈棚裏的其他紙人不太一樣。
可如果他是人,剛纔我跟胖子看到他變成紙人,又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還有將人變成紙人的術法?
不過,我也沒急着下定論,畢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陰行裏的能人異士多不勝數,或許真有這種類似障眼法的祕術,能將人變成紙人,也說不定。
……
很快,我跟胖子就跟在那更夫的後面,來到了那棵大樹後面。
緊接着,就見那更夫又不動了。
我心裏一咯噔,心道難不成他又變化成紙人了?
就在我掐着雷訣準備上去打在他身上,看看他究竟是人還是紙人的時候,那更夫忽然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
因爲沒有設防,我跟胖子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頭整的心一跳。
“老子不是紙人!”那更夫瞪着我跟胖子:“我是爲了破這個局,我才裝紙人進來的!”
破這個局?
靈棚風水局嗎?
可他爲什麼要破這局?這是對方爲我跟胖子設的局,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看着這更夫吹鬍子瞪眼的,我還沒理出個頭緒來,另一邊卻看見胖子正小心翼翼的朝着更夫走了過去。
“你說你是人,你敢不敢讓胖爺我摸摸你的臉?”胖子一臉警惕的問着。
這可給更夫問愣了,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只要你們覺得哪種辦法能試驗,儘管來就好了,但前提是——不能脫褲子啊!”
胖子開始圍着更夫,不斷的打量着。
忽然,他對着更夫的臉,直接來了一嘴巴。
這一嘴巴,直接就給更夫打懵了。
“哎嘛,還真是大爺啊!”
“大爺剛纔不好意思啊,胖爺我也爲了驗證你到底是不是人,只能用這個辦法了!”胖子嘿嘿笑的那叫一個奸。
更夫捂着被打紅腫的腮幫子,一臉懵逼的看着胖子。
緩了兩秒之後,反應過來,這更夫一點也沒了之前大爺的親切,一臉暴怒的就衝着胖子過來,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我怕他們兩個打起來,把那些紙人給引過來,趕緊上前將兩人給拉開了。
“既然大家都是人,現在不是鬧騰的時候,眼下破局才最爲關鍵!”我說道。
好在這更夫聽了這話,沒再跟胖子計較,恨恨罵了胖子一句“小赤佬”,也沒再跟胖子鬧騰,轉而看向了我。
“對了,還不知道大爺您怎麼稱呼。”我又道。
“我叫金下卜,你們叫我金老怪就行。”
金老怪?
我微微皺了下眉,這稱呼倒是挺符合他的脾性的。
不過,他到底比我們年長,算得上是長輩,叫他金老怪總覺得有些不大合適。
略思考了一下,我還是改叫他“金老”。
“金老,您也看出來這是靈棚風水局了,莫非你也是風水師?”我又開口,這金老怪既能將自己化成紙人,還知道這靈棚風水局,想來也是同行內人。
而且,恐怕修爲不低。
金老怪沒有回答,而是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但一時又說不上是哪裏奇怪。
“我不是什麼風水師,不過略懂偃術。”金老怪淡淡說道。
偃術!
上古機關之術!
法自術起,機由心生。
機關術是古代人智慧與創造力的一種至高體現,而偃術比機關術要“先進”許多,機關術的存在還在科學認知範疇之內,而偃術則有一些超脫人類認知的部分存在。
由於偃甲大多以木料等作爲主要材質,因此也有不少人將偃術稱之爲“木甲術”,其實,也就是魯班術的演變。
《陰風水祕錄》有記載,魯班製造了一種木鳥,“成而飛之,三日不下”,意思是說,魯班利用機械原理製造木鳥,能升空飛翔三天而不墜。
而偃術比之,更是有有過之而不及。
據古籍記載,在戰國時期,《列子·湯問》中就記錄了一個關於偃術的奇異故事。
說是戰國時期,西周穆王是愛好遊山玩水的風流天子,傳說他驅八駿西遊會見西王母以後回國途中,遇見了一個奇人,是個手藝奇巧的技師,自稱來自洛邑的偃師。
因此人們都叫他偃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