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整個樓層的魘鬼與黑影,還有那些惡鬼,已經全部消失。
我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冒汗。
雖說我現在的修爲已經到了修氣境,但面對驚雷陣這種能控羣鬼的,實力還是遜色不少。即便是這個驚雷陣是小型陣法,也是相當的消耗內力。
不過所幸,我們成功了。
接下來,只要找到雨凝,一切就都結束了。
思及此,我的目光再次掃到眼前這間屋子。
“雨凝妹子就在這屋子裏?那還等啥,趕緊進去救人啊!”
胖子說着,已經先一步上前,擡起他的腳,衝着那門,就是勢大力沉的一腳。
本來我還以爲,胖子也會一腳踹空,但讓我沒想到的是,胖子竟然真的將門給踹開了!
這……
我一時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想開了,應該是魘鬼被消滅,所以她所製造的幻境法陣,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顧不上多想,快步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發現,這屋子裏面竟然是一個石室,而且還有幾分的熟悉。
可不就是上次我下蘭陵公寓那井底下,尋找清月肉身的時候,所進去的那石室!
石室的中間,同樣是一副大紅漆棺,漆棺被用有手臂粗細的鎖鏈給一道道的鎖着,分別鎖於漆棺的四個角。
唯一不同的是,那大紅漆棺上沒有一道道鎮壓的符紙,有的卻是比符紙更加讓我驚悚的刻畫——九龍拉棺!
又是九龍拉棺!
莫非,當年紡織廠的事情,也跟姜太極和九龍棺冢有着某種關係?
直覺告訴我,雨凝已經就在那漆棺裏面!
“我去,姜老弟,這,這什麼情況?一副大紅棺材?雨凝妹子該不會……就在那棺材裏關着吧?”胖子也是一臉的震驚。
關於上次在陣中陣,九龍棺冢的事情我並沒有跟胖子提過,此刻我也沒完全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不好跟他解釋太多,只能說想想辦法救人。
胖子也拎得清輕重,沒再多囉嗦什麼,而是直接走到大紅棺材跟前。
“奶奶個熊,這鐵鏈特孃的比胖爺的手臂還粗,這玩意兒咋能弄斷啊?”
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抽出陰桃木劍,對着那鐵鏈砍了幾下,嘗試着想要將鐵鏈給砍斷,但顯然,毫無一點作用。
我也跟上前,同樣抽出七星龍淵。
但依然毫無作用。
只是在鐵鏈上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刀印。
“姜老弟,這可咋整啊,這雨凝妹子要真在這棺材裏,就憑咱倆,根本不可能弄斷這手臂粗的鐵鏈,將棺材蓋打開啊。”胖子說道。
我微微蹙眉,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不!
當初我能從這鬼地方,將清月的肉身帶出去,今天我就一定也能將雨凝給帶回去!
我不能亂。
心一亂,一切就都亂了。
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我仔細觀察起鎖住漆棺的鎖鏈。
在這些鎖鏈上,竟然刻有很小的符文,若不是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看不清楚。
這符文不像是風水行內的符文,不過總讓我覺得在哪裏看過。
“胖子,你過來看看這個。”我朝胖子喊了一聲。
聽我這麼一喊,胖子連忙湊了過來。
“你看看,這上面的符文認不認識?”我指着鎖鏈上的符文對胖子說道。
胖子將頭湊了過來,看了幾秒鐘後,忽然是一拍大腿:“我去!這特孃的好像是祝由的養魂咒啊!”
“養魂咒?”
我一愣。
“是啊,姜老弟,你不會不知道養魂咒吧?”胖子臉上帶着嫌棄的表情。
“養魂咒我當然知道,可問題是,雨凝的魂怎麼會被人養在這漆棺裏?她的魂魄離體不過才兩天的時間。”
但眼前這幅大紅漆棺,不論是從漆棺的表層腐朽程度,還是鎖鏈的腐朽程度,顯然已經經過了幾十年甚至幾百年歲月的侵蝕。
“這……”
胖子顯然也覺得事情不對勁,又嘀嘀咕咕了一句:“而且,據胖爺所知,祝由的養魂咒在百年前就失傳了,按說不可能啊……”
果然,也就是說,這大紅漆棺在此已經上百的年頭。
那麼,這大紅漆棺裏真正的主人,又是誰?
他跟九龍拉棺又有什麼關係?
而且,隱約間,我感覺,紡織廠的九煞聚陰就跟這大紅漆棺有關,三十年前紡織廠裏發生的事情,恐怕也跟這大紅漆棺脫不了關係!
只可惜,我沒有更多的線索,不過跟前我已經知道的一些信息來看,這件事恐怕事關天下整個玄門,跟天師府和“破曉”都脫不了干係。
不過,眼下不是我琢磨這些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救雨凝。
“胖子,既然你知道這是養魂咒,知不知道要怎麼破?”我又看向胖子。
胖子露出一臉的無奈:“姜老弟,你也太瞧得起胖爺我了吧,你也知道,祝由那幫老傢伙們瞧不上胖爺,連他們都失傳的東西,胖爺我咋會破?”
“難道就沒法子了?”我有些心急。
“姜老弟,你也別太着急,容胖爺想想啊。”
“祝由那幫老傢伙,與玄門其他派別修法不同,各派修陽,祝由修陰,以屍之道滅屍之勢,大多的咒法都是以屍氣修煉。”
以屍氣修煉?
這確實讓我驚訝,雖然我一直知道胖子身上有屍氣,但一直以來,我也只是以爲,那是因爲他常年趕屍,跟屍體在一起,所以難免沾上了屍氣,卻沒想到,他本就是以屍氣修煉!
人生來就有陰陽,活人主陽,死人主陰,而玄門大多數派系,包括我們姜家,吳毅不是修陽氣煉神光,講究一個浩然正氣,威懾邪祟。
只有至少一部分心術不正之人修陰,就像是高瘸子那種陰面風水先生,乃爲逆天而爲,邪門歪道。
想不到祝由一脈,竟然也是修陰一派。
只是,他們修的並非是陰氣,而是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