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片倒豎,半邊獸化的狀態下,原本看起來可以也足夠交談的理智,也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今天,我就要用你們的血,來祭我孩兒的命!”
開啓了血脈的壓制,直接讓劉姐的身體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一貫像苗寨裏面的人使用的是蠱蟲來進行攻擊,這種半人半獸的狀態極爲罕見,尖銳的爪子直接朝着胖子的頭顱甩了過去!
胖子瞳孔驟然縮緊,向後一倒,同時發現全是牆壁,身子骨一矮,尖銳的爪子就直接在牆壁上留下了巨大的深坑。
交錯而過的乒乓聲極度刺耳。
“我去,不要一言不合就打架!劉姐,胖爺我真不清楚你到底在說什麼,那個赤祝元,是在火車上遇到一個小男孩送給胖爺的!”
“誤會,全部都是誤會,我們根本就沒見過你孩子!”
胖子猛然間反應過來,衝着劉姐大喊。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不像對方腦補的那個樣子,可誰知劉姐卻根本不相信。
“不可能!這是我送給孩子的赤祝元,小天絕對不可能把這個東西送給外人!”
被徹底激怒的劉姐,單腳踹在旁邊的屍體身上,另一隻完好無損的半邊手,直接從高度腐爛的屍體肚子拽出了一大堆可怕的腸子。
腥臭腐爛的味道和對方身上血淋淋的樣子,就像是地獄裏爬上來的亡靈!
腸子一甩在地板上就腐蝕出來了一個深坑,甚至可以清楚的在內部看見,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蟲子在瘋狂的蠕動着。
一旦碰上人體,這些蟲子就會順着毛孔徹底鑽到皮膚裏,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該死!祝由那幫老傢伙,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了,難不成是他們把你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你先冷靜,要真是這樣,等胖爺回了祝由,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胖子還試圖想要安撫劉姐的情緒,但此刻的劉姐,已經進入瘋魔的狀態,根本聽不進我們的話。
我真的和他不熟,我只不過是想要上來找清楚我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
胖子嚇得一哆嗦,哭天搶地的竄上了門梁,極力爲自己辯解。
可話還沒說到兩句,劉姐的腳就直接衝到了胖子的面前,毫不遲疑的擡起左腳,一扭身就把人給砸在了地上。
“姜老弟,你丫感激想想辦法,胖爺我真是沒轍了!這女人瘋了!”
“胖爺我怎麼可能是小偷,這赤祝元真是做好人好事得到的!誰知道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
我從石柱的後面走了出來,看到胖子一臉菜色差點沒笑出聲,被劉姐踩在腳下一臉生無可戀,擡起頭,我目光平靜的看着劉姐,語氣冷靜。
“苗疆火車上,我們碰到了一個帶着孩子的中年男人,他叫王國興。”
“王國興……”
胖子微微一愣,顯然他對這個名字也極爲陌生,一臉譴責的模樣看着我,似乎是在說,就算不知道那傢伙叫什麼名字,也別瞎編一個啊。
實際上,在火車上一路觀察的過程中,對方身上穿着一件簡約的外套,但裏面卻是特別普通的工裝,工牌上有寫名字。
“他的手上有老繭,不出意外應該是一名煤炭工人,身邊的小男孩古靈精怪,有非常純粹的氣,兩個人的目的地非常明確。”
此話一出,就連胖子都感到驚訝,劉姐瞳孔驟然縮緊,聲音極度壓抑。
“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證明我們兩個人的清白,儘管這些信息很有可能是你所認爲事先調查的結果,但王國興帶着孩子來找你,這件事是事實。”
我從口袋裏面把在火車上製作的具有人氣的護身符拿了出來,等同於一個鐵證的事實,在上方就有王國興和那個小孩子的氣息,兩個人停留的過程中也被視爲生機的一員。
劉姐的動作停頓了一秒,狂暴的狀態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徹底安靜了下來,猶豫一秒後移開腳。
“沒錯,胖爺我還是他的恩人!他可是直接把人家價值好幾百萬的東西給打碎,要不是我們出馬,恐怕現在就得蹲大牢,你兒子怎麼辦,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而且我們不只是你丈夫的恩人,還是你的恩人!”
胖子越說越氣,他覺得今天出門真的是時運不濟,早知道在離開前,就應該選一個黃道吉日上山,這樣子,幹一些其他的事兒都能夠更加順利。
“雖然我不清楚你爲什麼那麼激動,不過姜老弟,你這麼重要的大事,怎麼不早說呢!”說到這,胖子一臉埋怨的看着我。
似乎在埋怨我沒早點站出來,害他喫那麼些苦頭。
劉姐擡了擡眼皮看着我,目光像在看待一個可以評價而估的物品一樣,拿在計量秤上稱重。
我們兩個的確沒有理由去欺騙他,而且,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及蠱珠。
就算有懷疑,在沒有親眼見到人確認的前提下,這種懷疑也隨時隨地都會變成,我們用對方的親人來進行要挾。
可我們並沒有這麼做。
“你們真的不是祝由的人?”
我點了點頭,後退一步,靠在牆壁。
“好傢伙,所以你現在才相信,我們真不是害你孩子的人!”
當在場所有人徹底冷靜下來後,整個空間倒是變成了一片死寂。
最後,是劉姐率先做了退步,她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鄭重對我們道歉。
“我相信你們,不然當最後的陣法成了,蠱珠自然而然就會出現,你們也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
見劉姐的情緒徹底冷靜下來,胖子纔開口問道:“劉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苗地的深山老林舊寨,顯然已經早早脫離了胖子原本的想象。
在這座極其生冷的大山裏,生機勃勃的蟲子,在每一個人的心上投射出了扭曲的陰影,在裏面住着的究竟是否還是胖子記憶中的那些人,還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