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紅房子裏的屍骨不太一樣,他特別喜歡身體有特殊資質的人,胖爺我身上也就只有麒麟蠱能拿來說事兒了,姜老弟你可要小心啊,要是被對方逮着了,說不定就要一整個身子進,半截身子出了!”
這話說的嚇人,實際上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心的警告罷了,我用腳碾過掉落的樹葉,心裏倒是對這一個人物好奇了起來。
大山的天說變就變,太陽從遠處的地平線緩慢升起,還沒徹底顯現,就被烏雲遮蓋。
時不時下出來的雨滴,砸在人的身上,像冰雹一樣疼痛。
不過倒是沖刷了剛纔的污泥。
所幸我們兩個人已經到達了禁地的邊界。
在一片深綠色的空間內,有幾個寨子從遠處冒尖,周圍的路徑越走越寬,人爲踩出來的小路可以清晰可見紅褐色的泥土。
我戴上了帽子,正想上前,卻在下一秒,被胖子連拖帶拽的,直接砸在了地板上。
“我去!噓,別說話!”
硬生生的壓在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中,胖子衝着我伸出食指,臉上是難得的正經。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用手把我的腦袋給壓了下去。
我們兩個人就直接趴在了路邊。
這時我才注意到,兩個乾瘦戴着斗笠的人從我們的面前經過。
高個的傢伙左手上明顯纏繞着一隻毒蛇,一邊走,還一邊揹着晃盪的,類似於酒壺子一樣的物品。
“真是晦氣,憑什麼是我們來找那個死人頭!”
他的語氣明顯帶着非常不滿的態度。
另一個傢伙在後背推了他一把,在大雨磅礴中踹了一下旁邊的石頭。
我不清楚對方是否發現了我和胖子,但對方的石頭明顯朝着我們兩個人的方向砸了過來。
胖子低頭躲了一下,石頭就砸在我們兩個人的中間,矮個子似乎並沒有發現我們兩個人,轉頭就吐了個口水。
“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苗老早就已經歸隱,在他的地盤說死人頭,別到時候直接把你變成蟲子!”
說着,對方就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帶着些許的畏懼看着周圍。
“反正我們只是個傳話的,不過按照慣例,他應該不會出席,東西已經送到,其他就不關我們的事兒,現在咱倆能活着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微微眯着眼睛,從樹林夾縫的縫隙中,看見兩個人手上提着一個特別的木桶。
裏面隱隱約約飄出腐爛焦灼的味道。
遺憾的是,被雨水阻隔了味覺,並沒有擴散的很濃郁,只能夠依稀判斷,應該是一些類似於肉末的物品。
兩個人踩過的腳印不深不淺,比起普通成年人而言,他們稍微瘦弱了一點,也就意味着,腳印的深淺,再加上承重後必然後會深陷幾分。
事實卻並非如此,他們手上提着桶裏的東西,應該就是口中說已經送達給苗老的物品。
可究竟是什麼東西需要用桶裝?
不多時,這兩個人就已經離開。
胖子麻利的爬了起來,朝着我伸出了手,試圖把我給扶起來,一邊做一邊像是不屑。
“看樣子馬薩上位,真的是沒幹啥好事兒,還是這麼迂腐,居然還敢拿這種東西來充當供奉。”
胖子把揹包遞給我,從裏面翻找出一個破布,對半撕開一部分系在自己的手腕上,另一部分讓我也給繫上。
“這是安全信號,看到那棵樹沒?等一下我們越過那兒,就意味着真正進入那老傢伙的領地。”
隨着胖子的話,我看向前面,就看到不遠處果真一棵蒼勁的大樹,看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樹,但看得出來,這樹年歲不小。
過了那樹後面,有一排竹簡樓,看着有些簡陋。
說到這,胖子像是又想到了什麼,補了一句:“別看就一排竹簡樓,但那老傢伙特別喜歡養人面蛛。”
人面蛛,倒不是特別常見的毒物,就是這玩意兒看起來有一點噁心,不是長了人臉,而是長着非常像無臉人,下半截身體就像蜈蚣一樣,卻比千足蟲更加醜陋。.七
胖子將左手腕的紅布用力抓住,簡單的打了一個結。
瞬間,眼前就像撥開迷霧看見真正的空間一樣,這是一個典型的小型幻境,是通過迷障來進行佈置的。
剛纔帶着斗笠的兩個人,應該也在身上綁了一些紅色的物品,這樣可以更加準確找到進入苗老地界的方向。
“聽老頭說,那老傢伙特別喜歡在周圍養這種東西,毒性不大,卻能夠在周圍升起迷障,甚至,聽說那傢伙還喜歡喫這種東西。”
一想到這一點,胖子就敬謝不敏,臉上露出了波浪鼓的搖動。
“真特孃的瘮人,不虧是個怪人。”
嘀咕了一句,胖子便領着我繼續往前走。
前方的路徑分出了兩個路差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胖子一瞅這,整個人有些呆了。
明明那竹簡樓就在眼前,本以爲會非常順利,結果居然還有這種東西,這時,一時之間懷疑自己手上戴着的紅布是否是破迷障的物品。
非常有意思的一個東西出現了。
在以中間爲原點向兩處延伸的過程中,兩邊的環境看起來分毫不差,甚至可以稱得上爲鏡像,不知道的人,的確會出現茫然的狀態。
我向前走一步,在兩個路差的中心點半蹲,撿起了中間的石頭,像兩邊試探性的扔了出去。
有意思的是,兩邊都沒有出現奇怪的扭曲狀態,但石頭掉落的位置相同。
“姜老弟,你在做什麼?”胖子好奇的湊了過來。
雖然他也特別納悶,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一個分岔口,明明之前在小冊子裏面也沒有發現有任何問題,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一片坦途纔對。
“可能是鏡像空間,剛纔我把兩個石頭扔出去的力量不一樣,可落點的位置相同。”
也就意味着,有某種東西強制性的把兩個方向所處的物品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