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眯縫着眼睛大半天也不說一句話的老頭子,掀開眼簾看了看。
“阿佩來了。”
然後又看了看我們。
“這幾個是誰?”
佩佩說:“你不是說讓我帶着有蛇山石的人來嗎?這倆人就是了。”
我和胖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們認識並不是什麼所謂的有緣,而是佩佩一早就盯上了我們。
胖子不服,質問着她:“你這丫頭不地道,原來你早就打我們的主意了!”
佩佩哈哈大笑:“這有什麼。”
那老頭子定睛看清楚我們,才得意地說:“果然是有蛇山石的人,不過這蛇山石放在你們身上也沒什麼用處,倒不如給我。”
“憑什麼!”胖子不服:“我們要是不給,你是不是還打算強買強賣啊?”
“那倒沒有,不過你們是要倒大黴就是真的了。”
胖子跟他對峙,我不停地在思考着應該怎麼跑出去。
這老傢伙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
“哪有什麼蛇山石啊,你被人騙了。”我突然說。
胖子愣了一下,連忙跟着不說話。
老頭子‘嗯’了一聲,說:“蛇山石是自流山上的巨蟒給你的吧?想當年它也給了我一顆,那天是它丈夫死去的時候。因爲我幫忙埋葬了它的丈夫,它爲了報答我纔給我的,可是我拿了那個蛇山石之後,不幸的事情就接踵而至。”
“老人家,聽說你是讓整個鎮子富起來的人,這麼大的能力怎麼還能說自己不幸呢?”
人在擁有了什麼的時候往往不珍惜,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就是如此。
會想起往事,大約也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當年的老頭子還是帥氣的小夥兒,上山砍柴的功夫發現了一條巨蟒。
那條巨蟒無比巨大,站在它的面前人類簡直如同螞蟻一般渺小。
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老頭子定在那裏好長時間挪不動腳步。
等另一條巨蟒從山上下來時,只是看了老頭一眼,便躺在一邊不再動彈。
老頭知道巨蟒已經死掉,也知道巨蟒並沒有害人之心,便連夜挖了坑將它埋葬。
許是因爲傷心難過,那母蟒便從嘴裏吐出一個蛇山石。
“我那時候啊,太年輕了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還以爲是什麼能換錢的稀罕物,就攥着回來了,從那之後一直財運亨通。”
老頭子回憶着往事,歷歷在目。
“人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財運也是如此,有了財運我周圍的人便都離我而去,從那之後我便成了孤寡老人。”
佩佩忙說:“你孤寡什麼啊孤寡,這不是我照顧你照顧的好好的嗎?”
“你這丫頭,要不是我說等我死了我名下的財產都是你的,你能照顧我嗎?”老頭子氣不打一處來,可說完便是一臉寵溺:“佩佩雖然脾氣古怪,但是照顧我這個小老頭算是盡職盡責,自打我知道母蟒有兩顆蛇山石之後,便一直想要快速找到那個人,就怕萬一也走了我這樣的老路。”
他的話半真半假,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
他微微擡眼,“你怎麼這麼問?”
“不知道爲什麼,我第一次聽見這個人的時候就想找到他。”我說:“他先是在山頭放了龍鳳水鏡,然後就消失無影蹤了,自流山現在已經燒完了,說不定他也會故地重遊。”
“你不要找了,因爲你是找不到的。”老頭子淡淡道。
“你怎麼就知道找不到。”胖子沒好氣。
老頭子呵呵一笑:“因爲鎮子上根本沒有這號人,再說了,那自流山上的大鏡子根本就不是誰掛上去的,而是天地之間精元幻化而成的,那東西啊炒菜最好了……”
說着說着,那老頭子便昏昏欲睡。
佩佩從牆角里起身,一邊拍着身上的塵土,一邊說:“得,又糊塗了。”
我嚇了一跳,還以爲事情真就如此。
佩佩說:“我老師叔年紀大了雖然精氣神不錯,但是腦子有時候會糊塗,最常見的情況就是說着說着就睡着。”
“那他什麼時候才能清醒?”我忙問。
“不知道,下次來的時候再說吧。”
於是,我們就這樣又被佩佩給拉走了。.七
“不過剛剛所說的龍鳳水鏡的確是個瘸子掛上去的,那個瘸子在什麼地方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母蟒沒有了蛇山石,身上就不會有法力了。”
我和胖子大喫一驚:“不是吧?”
佩佩點頭:“之前的巨蟒之所以死就是因爲蛇山石被人搶走才死的,這條母蟒估計也是因爲活膩歪了吧。”
我不再說話,因爲結合種種,最讓我深信不疑的就是它想要把蛇蛋孵化,然後就此別過。
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的我和胖子,鬱鬱寡歡了好長時間。
本來是要調查事情才一路來到這裏的,沒有想到竟然被這個消息弄的食不知味。
“我們啥時候才能回去啊,姜老弟。”胖子問我。
我也不知道。
然後我倆繼續陷入沉思。
佩佩在小鎮上可謂是腰纏萬貫,因爲人人都知道她是老爺子的繼承人。
繼承的不僅僅是老爺子的名號,還有他賬目下的所有錢財。
佩佩炫耀着:“我要是真繼承了老爺子的錢,就把這些錢全給捐出去。”
胖子嘲諷:“等你見到那些錢再說吧,再說了,那些錢人家送給你,你去捐給別人?那不是拜拜伺候了老爺子這麼多年?”
“這有什麼。”佩佩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有什麼好執着的,反正我現在也是無憂無慮的很,根本不用在乎世俗的眼光。”
她這麼一說,我就更好奇。
天色漸晚的時候,胖子讓我住在小鎮裏,這裏興旺這麼多年,說不定就有人知道高瘸子的下落。
或者有線索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