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我一路走過來啥也沒看就成這樣了。”胖子兩手一攤。擺明了這事自己也是中了陰招的。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留神看起這幅壁畫來,因爲除了壁畫,這甬道里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
這個甬道說起來也不長,我跟胖子打着手電走五分鐘左右就能看到前後的石門,當我們兩個各自朝前後兩個門走去,是完全可以望到對方手電筒的光芒。
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我們並沒有在繞彎路。
我皺眉,又跟胖子聚集到了一處,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身上有摻了童子尿的石粉,撒在這個甬道里一點變化都沒有,只能說明或許這並不是鬼打牆,但很像。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胖子盯着壁畫發呆。
“難道是壁畫有問題?”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他看的是一副戰場上殺敵的圖,但殺的敵人好像不是人,是一羣獸首人身的怪物。
我頓時感覺有點奇怪,胖子平時不會對壁畫這些感興趣,非要感興趣的話,或許那些侍女圖可能更對他的胃口一些。
這老不正經即便是到了一種臨危的關頭,都能從容不迫的說出來哪家夜總會的坐檯長得比較好看。
或許是因爲自己中招了,所以面子上也有點過不去,假裝研究的很認真的樣子再轉過頭來嘲諷我學藝不精。這傢伙的手段我早已摸得清楚,所以沒怎麼在意,繼續琢磨這局到底怎麼破。
鬼打牆是附近有陰物作祟,可是除了我身上的陰氣以外,還有一股找不到源頭的陰氣在這一處有甬道里徘徊,而除了我跟胖子,我就再也沒有見到第三個活物,那個黃皮子在指引我們進來之後就又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方。
壁畫看了幾圈下來之後也看膩了,我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先問問胖子有什麼辦法。我實在找不到這陰氣的源頭,找不着源頭,我就沒辦法除掉這個鬼打牆。
我還沒轉頭去看胖子呢,就看到手電光投射出來的影子上,胖子的後背好像趴着什麼東西。
“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我瘋狂念起清心咒,同時後退兩步,這才猛地照向了胖子背後。
然而他背後什麼都沒有。
我頓時傻了眼,胖子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幹啥呢?”
“你背後剛有東西。”我結結巴巴的說到,胖子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哦了一聲直接轉過身來,將後背對着我:“那你看看還有東西沒?”
我沒說話,看了一眼,我穿上的後背又看了一眼,手電筒照出來的影子,奇怪的是剛剛趴在墨穿生背後的東西確實是沒了,於是我搖了搖頭,胖子又轉過來,嘖了一聲說道:“該不會是你小子又多心了吧?”
我心說這事兒或許真的是我多心了,但我確信我沒有看錯,這個墓道里絕對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沒有被我發現。我再一次打起了精神,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我的影子,我的影子倒是沒有什麼,但是當我的手電筒在一次照向胖子時,發現他的背後長出了像是節肢動物一樣的腿,就在他的背後張牙舞爪,就像是一隻碩大的蜘蛛趴在了他的後背一樣。
頂着胖子疑惑的目光,我頓時留了個心眼兒,在我不去看胖子的時候假裝專心盯着牆壁看,餘光偷偷的瞄着一旁的影子。
而等待了近三分鐘後,我終於知道是哪裏出問題了。
胖子的背後那個觸腳又開始張牙舞爪,但與我乍一看發現的不同,是這一次就像是從他的身體裏慢慢鑽出來的一樣。
思緒翻轉,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怎麼回事,迅速與胖子保持距離,我毫不猶豫的凌空畫了一道驅邪符:“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就算胖子沒有問題,我這一道符打過去他也不會受傷,但讓我汗毛聳立的是這一符咒打上去,胖子臉上的皮肉開始一塊一塊往下掉落。
說實話,就算知道的胖子是什麼東西變得,在看到他皮肉龜裂的時候,我還有那麼一絲緊張。
在他痛苦掙扎期間,我已經一腳踏出,備好罡步,手中掐決,整個人蓄勢待發。
手電就別在我的褲腰帶上,照的那個假胖子皮肉掉落,我看到那些皮肉掉到地上,迅速化爲一灘腐皮,感情他拿來騙我的皮,都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皮拼湊出來的。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知道什麼原因,我聞不到那些腐皮傳來的腐臭味,起碼也不用強迫自己聞着味道硬着頭皮除這髒東西了。
雖然沒有胖子厲害,但我這一符下去也不是蓋的。那個東西痛苦掙扎了好一會兒,才向我露出了它的全貌,說是像人,實際上跟人差異很大,背後招搖着八隻觸腳,但並沒有像蜘蛛一樣趴在地上。
臉還是那一張胖子的臉,不過因爲皮肉悉數掉落,那張臉已經爛得看不出人形,幾塊皮肉掛在臉上將落未落,露出來的血肉裏,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似乎在裏頭拱來拱去,看的人幾欲作嘔。
更重要的是,它就像壁畫裏的人一樣,是人首獸身。
那怪物衝我嘶叫了幾聲,似乎有點挑釁的意味。
看過了外頭的殉葬坑,我已經對着傢伙能從壁畫裏走出來已經見怪不怪,重要的是我究竟什麼時候才中得招,現在的我已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胖子什麼時候就從我身邊被掉包,我也不知道。
而且如果眼前的胖子是假的,那真正的又去了哪裏?
電光火石間,那個蜘蛛就已經開始向我發難。
來不及細想,我迅速後退,它背後的觸腳張牙舞爪,直到離我及近,我才發現那些像腿一樣的東西分明就是一個個口器。
這玩意兒長了一堆口器來撕咬我,手指尖更是長的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