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淒厲的嘶吼,蝙蝠精奮力掙脫匕首,撲棱着翅膀,還沒飛出去幾步遠,便狠狠摔在了地上,身體像是在慢慢融化一般,最後竟然化成了一攤血水。
臥槽,那把匕首這麼厲害?
很顯然,韓成手裏那把匕首,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匕首。
估計是個寶貝。
還沒等我細想,卻是忽然發現,夜空的月色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高懸的月亮周邊逐漸多了一些血色,連同這光線也變成了血紅的。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血紅的月光幾乎凝成了實質,越來越清晰了,我不由走到韓成跟前:“你看這月亮,這是怎麼回事?”
韓成也是擡頭看去,此時的月亮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色,極爲瘮人。
而這血紅的月光傾瀉在前面的倉庫之內,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吞噬了一樣。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陣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往前跑了幾步,果然就看到倉庫裏的第三副棺材不知什麼時候也打開了,而那個被我用黃符和墨斗線封印在棺材內的老者,不知何時已經從棺材裏出來,腳下盤踞着兩個蝙蝠精。
看起來,這兩個蝙蝠精更像是老者的信徒。
韓成也愣了,全身的精氣激盪,臉上也沒了剛纔的平靜。
棺中那老者站了起來,如鮮血一般的月光傾瀉在他身體裏面,他渾濁的目光像是深邃的黑洞,看向我和韓成。
那目光,讓我有一種錯覺,只要稍微有所動作,下一秒就會被擊殺。
老者似乎因爲沉睡太久,身體動作有些緩慢僵硬,他緩緩的低下頭看着虔誠的跪在自己腳前的兩個蝙蝠精,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老者那乾枯的手臂緩緩擡起,那兩個蝙蝠精就像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給提了起來,整個身子懸在了半空。
我跟韓成都懵了,不知道老者想要幹什麼。
接着,就看見那老者竟然一口咬在蝙蝠精的脖子上,吮吸着他們身上的血液,生生將兩個蝙蝠精給吸成了乾屍!
看到這一幕,我心裏都有些顫了,這他媽是……
我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詞,臉色頓時大變:“難道是血解術?!”
韓成點了點頭:“恐怕是了。”
所謂的血解術,是道家的一種修仙禁術,傳說死後將屍體葬在一個陰氣靈氣極其旺盛的地方,通過不斷地吸取活人的精血,可讓屍體依舊不斷的修行,即便身體乾枯衰老,只要吸取一千個活人的精血,身體便會返老重生。
我記得小時候曾聽爺爺說過一個故事,說是以前有修道之人,爲了想要長生,通過旁門左道修煉法以求長生,而這個修道之人,便是通過吸取人的精血來達到修煉。
可當時他只剩下不到七天的壽命,死後可以修法維持屍體繼續修行,但是屍體無法繼續行動,怎麼辦呢?他便在臨死之前,他就用畢生法術煉了一個小殭屍,讓殭屍吸血供應給他。
這個修道之人所修的,便是血解術,跟眼前這個老者一樣。
只不過老者比那個修道之人幸運的多,他是靠着吸人精血的蝙蝠精供應精血,而且不止一隻。
隨着老者吸乾這兩隻蝙蝠精體內人的精血,他的相貌開始慢慢發生變化,他的身材逐漸變得挺拔起來,臉上的皺紋逐漸消融。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這老者就變成了一個十分俊朗的青年人,看着這翻天覆地的一幕,我跟韓成都震驚不小,這種血解術我也就是曾經聽過,沒想到世上真有人修煉成這種邪術,達到逆推生長的效果!
容不得我們思考明白是怎麼回事,那青年人走近了,一股異常氣息強大的氣息籠罩在周圍。
我不禁呼吸一窒,如同驚濤駭浪裏的一抹浮萍,似乎在下一秒這個人就能將我壓碎。
韓成也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這個恐怖異常的老怪物。
這年輕人目光忽然一斜,落在我身上,神色帶着一絲玩味兒,在我身上使勁嗅了嗅:“想不到,睡了幾百年,醒來就碰上了一個同類。”
我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敢有所動作。
但我知道,他這話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我體內的姜太極。
不過,他說的同類,是什麼意思?
就聽他繼續開口說道:“三百年前的清虛道長,有一身曠古絕今的道法,將當時正在霍亂的三個血族子弟,給殘殺了。”
“但你們可曾聽聞一個故事,一個勵志屠龍的少年,當屠龍過後,站在人間的頂端,但這時他便會慢慢生出鱗片,長出爪牙來,在人們的震驚中成了一頭惡龍。”
我震驚,駭然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那青年笑了,溫聲說道:“一個人如果站在權力的頂端,那麼他就會逐漸貪婪,就會被慾望驅使,逐漸成長爲一條惡龍。”
他手指上的鮮血摸到了我的臉頰上,刺鼻的血腥味兒刺激着我的神經,我想要掙扎,但是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壓着我,讓我動彈不得。
那青年玩味的說道:“當年殺死三個蝙蝠精之後,清虛道長壽元已經盡了,他想做的,無非是長生而已。”
“人類聰明悟性高,晉升極快,但大自然向來是不會偏袒某一方的,人類最多隻能活一百多歲,壽元限制了他的發展,但血族不同,雖然血族愚鈍,但一般成正果之後能活到千年以上。”
這個青年說到這裏,我隱約已經猜到。
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不是那個老者。
清虛道長可能是爲了長生,犯下了什麼大錯,以至於被這個蝙蝠精給奪舍了。
所以說,人不能走這些歪門邪道,這些是逆天所爲,必然不會有好的結果。
報應會來晚點,但永遠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