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沒有回答，於德林的臉上則是一副思索之色，想起了他剎車那天一系列碰巧的事，而後，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下一刻，於德林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張凡，不過，這次看向張凡的目光卻是更加的虔誠、信服了。
他跟張凡交談了這麼長的時間，張凡雖然沒說幾句話，但，句句針針見血。
“那……那張先生，我只有死路一條了嗎？”於德林試探行性的問道。
“這倒不是，只要你哥哥還有足夠威脅到你生命的能力，你就只能走這條路，如果，你哥哥沒有威脅到你的能力，你就可以安然的活下去。”張凡道。
“那也就是說，我跟我哥之間的這場鬥爭是避免不了的了？”於德林問道。
“可以這麼說。”張凡道，“你跟你哥如何鬥爭這件事想必就不用我教了吧？”
“我懂了，張先生。”於德林道。
說完，於德林便是拿起了他的挎包，從裏面掏出了一個黑色塑料袋，那黑色塑料袋方方正正的，看那樣子，應該二十萬左右。
“張先生，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於德林把那黑色塑料袋推到了張凡的面前。
二十萬對張凡的確很有吸引力，但是再有吸引力，也得謹遵他爺爺的意思。
張凡將那黑色塑料袋打開，從裏面拿出了一沓錢，揣在兜裏，把剩下的錢推回到於德林的面前，道：“於先生，我只拿一萬，你的心意我領了，剩餘的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這樣，張先生，您把您的銀行卡號給我一下。”於德林看了一眼面前的黑色塑料袋，有些尷尬的笑道。
“於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嫌錢少，我有我的規矩。”張凡淡然笑道。
“真的嗎？張先生？”於德林問道。
“林建民先生也知道我這規矩。”張凡道。
於德林微微點了點頭，“那我就不爲難張先生了。”
於德林也沒再客氣，把那黑色塑料袋收回了包裏，高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個性，不能強迫。
“張先生，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公司還有點事需要我處理，等有時間，我請您喫飯。”於德林恭敬的說了一聲。
“去吧，咱們有時間聊，另外，如果於先生遇到什麼過不去的檻，給我打電話。”張凡道。
“那就謝謝張先生了。”於德林滿臉感激的道。
說完，於德林也不再逗留，便離開了咖啡館，向着電梯方向走去。
張凡看着於德林的背影，若有所思，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但願於德林的哥哥別做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於德林兄弟宮主兄的位置，有着一縷血紅的氣息繚繞，而這氣息是一把利劍形狀，所以，張凡才說出了曹植的那句詩。
另外，這氣息利劍的劍尖延伸出了一條紅線，直抵於德林的疾厄宮，而於德林的疾厄宮上正有一道黴紋。
所謂，黴紋就是人經歷災難之後所留下的紋路，黴紋分兩種，大的災難爲豎向黴紋，小的災難爲橫向黴紋，豎向黴紋會跟人一輩子，橫向黴紋疾厄宮停留的時間爲一個月，於德林的黴紋正是橫向的。
張凡不僅從於德林的臉上看出了他說的那些東西，還看出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不過，那些東西從現在於德林的面相上來看，是可能發生的，並非必然。
張凡在五樓包間中看到於德林的時候，是想把這些東西一併告訴於德林的，這也是他沒在包房裏當衆說的原因。
但，在思來想去之後，張凡決定先不告訴於德林，因爲他還想給他們哥倆兒留下最後一條路。
張凡喝完咖啡，便是回學校了，剛進宿舍門，便是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形——歐陽老頭。
那天張凡離開賓館，解決完秦峯事之後，曾去學校對面的賓館去找過歐陽老頭，服務員告訴張凡，歐陽老頭已經離店了，張凡也沒有歐陽老頭的手機號，所以也沒再找歐陽老頭。
張凡知道，這老傢伙，只要有事，不用自己找他，他會來找自己。
歐陽老頭依然是那天那身打扮，一身布衣，戴個小眼睛。
不過，經過了這些日子的修養，歐陽老頭的精氣神好多了。
“來了，老頭。”張凡問道。
歐陽老頭往張凡的身邊湊了湊，使勁吸了吸鼻子，“你小子喝的酒可是好酒啊！”
張凡笑笑，林建民這感謝宴的酒怎麼可能差的了？
“有啥事，說吧。”張凡從桌子上拿了個蘋果，咬了一口，往牀上一躺。
“沒啥事，你都請我喝了兩頓酒了，今天過來想請你喝頓酒。”歐陽老頭道。
“虛僞。”張凡瞥了一眼歐陽老頭。
“行，那我不虛僞了，我過來就是找你幫忙的。”歐陽老歐直接開口道。
“說吧。”張凡道。
“城郊有戶人家鬧了邪祟，我這道行不是沒你強嘛，我找你過來幫幫忙。”歐陽老頭道。
“以你那本事，普通邪祟根本奈何不了你，根本不用我幫忙。”張凡道。
“上次咱們遇到那青衫陰鬼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將我重傷，而且我還開啓了多次堪輿眼，超了我身體的負荷，我雖然休息了一週，但，我沒你年輕力壯，這一週的時間，你能恢復了，我可不行。
想必，你也從我面相上能看出來，我還有傷在身。”說到這，歐陽老頭把墨鏡摘了下來，把整張臉湊到了張凡的面前，“不信，你看。”
歐陽老頭疾厄宮位置的確有着黑氣凝聚，他那傷的確還沒好。
“城郊這戶人家是那種人託人託過來的，他們家還比較着急，讓我儘快趕過去，我有傷在身，沒轍，只好過來找你。我不能拒絕，若是拒絕，可就砸了招牌，那我以後怎麼生活啊？我不像你，還年富力強，不幹這個還能幹別的。”
說着，歐陽老頭竟是裝起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