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這身材偏瘦男子的眸子猛地一亮，道：“對了，前天中午喫完飯，我們六個坐在外面的樹林裏啃西瓜，跟一個放羊的老頭聊了會兒天。這放羊老頭兒是我們接觸的唯一一個陌生人了。”
放羊老頭？張凡的眉毛微微一挑。
“這放羊老頭長什麼樣子？”張凡問道。
“長的挺黑，穿着一雙露腳指頭的膠鞋，穿着一條的確良褲子和一個滌綸背心。”那身材偏瘦男子思考了一會兒道。
“這老頭兒我也看到過，就是他告訴的我，那林子深處有問題。”這時，搬家公司老闆接了一句。
這也是張凡今天看到的老頭。
“恩人，他們說的就是你剛剛出去見的那老頭，這老頭兒我之前也見過，我來搬家公司的時候，正看到六個搬家工人跟老頭聊天，啃西瓜，我來之後，他們六人迎了上來，把我請進了公司裏，讓前臺姑娘給我介紹的情況。”王志剛看着張凡接了一句。
聽到王志剛的話，張凡眉毛一挑，看着王志剛問道：“你跟這老頭上次見面的時候有過交流嗎？”
“沒有交流，但他看到我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他眼神中浮現出了一抹驚訝，就……好像，對，就好像之前見過我一般。”王志剛道，“不過，我並不認識他。”
“當時，我着急着搬家，直接進了搬家公司，出來的時候，想跟這老頭兒聊聊，問問他是不是在哪見過我，結果我發現那些羊還在，但老頭已經不見了。”王志剛道。
“難道就是他？”張凡看了一眼王志剛，喃喃自語道。
“你說是這老頭兒想害我？”王志剛問道。
“不太可能吧？他一個放羊的老頭，怎們能調動邪祟呢？”王志剛道。
“如果他的真的有調動邪祟的本事，不至於每天啃燒餅放羊，過這麼清苦的生活吧？”搬家公司的老闆也跟着說了一句。
張凡看了一眼兩人，兩人說的也的確有些道理，而且，張凡並沒有從那放羊老頭的面相上觀察出不符合常理的地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雖然如此，但張凡總感覺這老頭兒不簡單，畢竟，他是雙方的關聯者。
“那你們知道這老頭的家在哪嗎？”張凡問道。
六人先是搖了搖頭，那老闆也跟着搖了搖頭，衆人都不知道這老頭家在哪，這就有些麻煩了，若是知道的話，倒是可以去老頭家看看有沒有什麼端倪。
現在他對老頭一無所知，這事情查起來就有些困難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
搬家公司老闆應了一聲。
只見公司的前臺姑娘推門而入，手中拿着一沓資料，先是看了一眼衆人，而後徑直走到了搬家公司老闆的面前，道：“老闆，這些需要你簽字。”
“我們幾個去周邊村子打聽打聽那放羊老頭的住所吧。”那身材偏瘦的男子道，他們也是感覺那老頭兒有些不對勁，最重要的是，他們爲自己洗脫罪名。
“行，那你們去打聽打聽吧。”張凡道。
張凡的話音剛落，那六人正要離開的時候，前臺姑娘突然開口問道：“你們口中的放羊老頭是那天跟你們一塊喫西瓜的放羊老頭嗎？”
六人的身體微微一頓，身材偏瘦的男子回過頭來，看着前臺姑娘道：“對，就是那個放羊老頭兒，怎麼？你知道那個放羊老頭的住所？”
“知道啊。”前臺姑娘很自然的回答了一句。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前臺姑娘的身上。
“他家在哪？”身材偏瘦的男子問了一聲。
“就住在那片楊樹林裏，他是個外來戶，村裏村委照顧他，說是給他批塊地給他蓋房，但他沒要，自己直接去了這樹林裏，早期種樹，中間位置的樹死了幾顆，騰出了一塊五十多平的空地，放羊老頭直接在那蓋了間茅草房，本來他這種行爲，政策是不允許的，但村委看他可憐，也就沒管。”前臺姑娘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搬家公司老闆放下了手中的筆，滿臉好奇的問道。
“那大爺跟我說的啊，而且，我還去過他家裏一趟。”前臺姑娘道。
“他家裏真的在你剛剛說的位置？”搬家公司的老闆滿臉疑惑的問道。
“這還有假，他家雖然不大，但是很乾淨的。”前臺姑娘繼續道。
聽到前臺姑娘這話，衆人不禁面面相覷了起來，他們都聽搬家公司的老闆說過，老頭兒不讓他去林子中間，說林子中間很古怪，只要進去的人，出來都會變得瘋瘋癲癲的，現在前臺姑娘竟然進去了，而且，還安然出來了，難不成是這老頭嚇唬人？畢竟，他自己也住在林子裏。
“對了，你爲什麼去老頭那？”張凡看着前臺姑娘問道。
“公司剛剛搬過來第一天的時候，我就見到那老爺子了，中午的時候，老闆讓我訂餐，我就定了，我是按人頭定的餐，但，在飯送到之前，有一個工人師傅家裏有點事離開了，所以，剩下了一份飯，我看那老爺正在啃乾燒餅，就把剩下那份飯給了他，他一個勁感謝我。
中午休息時間沒什麼事，我們閒聊了兩句，聊到羊肉上面了，我說我很愛喫羊肉，他便說了一句，等殺羊了給我個羊腿，我當時以爲是開玩笑，根本沒當回事。
結果在搬過來的第三天，老爺子跟我說，說他殺羊了，讓我晚上下班後去他那拿羊腿，所以，我就跟過去了，老爺子給我了兩個大羊腿呢！”前臺姑娘有些興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