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
畢恭畢敬!
紈絝們終於回過味來了。
能把李修然打成這樣,還讓他連句狠話都不敢放……
裏面的人到底什麼來頭?
萬和到底是什麼人?
這下沒人叫囂着要辦萬和了。
方纔叫的最大聲的幾個人,更是悄悄把自己藏在了旁人背後,唯恐被他注意到。
見萬和點了點頭,李修然才揮揮手帶着人呼啦一下撤了。
他心裏怎麼想的,沒人知道。
萬和……
他的父母親友,兄弟姐妹,包括他自己,統統都要死!
但是,那得是蠱毒事件解決之後的事兒了。
事情的輕重緩急,李修然分的很清楚。
在下蠱害他的人被抓到之前,萬和不能有事。
一個能解蠱毒的人,留着有備無患。
萬和剛纔確實救了他,可他當衆一禮已經足以還清。
就算是爲了救他,那些耳光卻是實實在在打在他的臉上。
這位恥辱和痛苦,唯有萬和全家的血才能洗清!
……
李修然要走,莫紅鸞急忙也要跟上。
她平素無事,都是進城跟這幫人混在一起,何況今天還心疼李修然捱了打。
沒想到剛一邁動腳步,頭皮處一陣刺痛,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後仰。
“他們能走,你不行。”
萬和麪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伸手抓住她的長髮在手上挽了挽。
救人救到底,再讓這蠢女人送上門去算怎麼回事?
莫紅鸞……
穿的相當清涼,大冷天的,身上的貂絨上衣竟然露出了半個肩膀。
萬和很擔心,輕輕一拽她就會變得光溜溜的。
抓頭髮也是無奈之選。
“你放開我!”
頭髮被抓,莫紅鸞不敢使勁掙扎,聲音卻特別大。
顯然是希望驚動李修然等人。
李修然確實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事關生死,他哪兒還顧得上對莫紅鸞那點小心思!
他都不管,他那些跟班更是縮着肩膀充耳不聞。
權當身後無事發生。
“放開大小姐。”
還是莫紅鸞的隨從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沉聲道。
萬和的身份固然比他高,但保護莫紅鸞是他的職責!
他緊緊盯着萬和,小心戒備。
萬和剛纔是怎麼出來的,他也沒看清楚!
新任的巡查使,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武功非凡……
“你現在就把她送回黑虎幫,從今天起,不准她踏入內城一步。”
萬和根本不管他,自顧沉聲吩咐。
“這……”
聽到只是這種小事兒,隨從心中一鬆,就要開口答應。
只要莫紅鸞不出事,之後就是莫虎和萬和的事了。
“他是我的護衛,你憑什麼指揮!?”
莫紅鸞厲聲喝住了他。
她也算是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從小到大,還沒有這樣被人薅過頭髮!
還是被他看不起的萬和!
她的肺都快氣炸了!
“就憑他失職,任由你跟着這些人胡混。”
萬和冷笑一聲。
莫紅鸞看起來不過十五六年紀,心智還不成熟,再加上胸大確實有可能無腦,看不出李修然等人的居心還可以理解。
但這隨從作爲一個久經江湖的中年人,絕沒有看不出的道理!
不管是別有心思還是收了什麼好處,他確實在坐視莫紅鸞一步步陷入泥沼!
“莫虎這老頭子還真是心大。”
萬和感慨一聲。
孩子這麼養,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多幾個便宜孫子。
“關你什麼事?”
雖然沒聽懂,莫紅鸞還是被說的惱羞成怒。
她掙扎着尖叫:“你對我爹不敬,我讓他砍了你的腦袋!”
多大仇?
萬和實在懶得再和這蠢物計較,臉色一沉:“閉嘴!再叫我就把你吊起來!”
吊起來!
旗杆……
女人……
莫紅鸞腦海中立刻出現了這麼一副情景。
那個被吊在半空的女人,她每天出入黑虎幫都能見到。
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爲了不讓那個女人餓死,有時幫衆還會把她放下來喂些喫食。
據說是爲了貫徹萬巡查使讓她活到下雪的命令。
嗯,萬和可以對天發誓沒下過這種命令。
指不定是那些幫衆捨不得這種樂子。
那個女人喫飯的時候,裙襬上翻,像狗一樣跪在地上舔食……
莫紅鸞打了個哆嗦,覺得下身有些暖意。
儘管知道萬和不敢那樣對待自己,她還是立刻閉上了嘴巴。
讓她那樣,不如死了算了!
“很好,”萬和滿意的點點頭:“我們有了良好的溝通基礎。”
他轉向那隨從:”現在,立刻,馬上!”
“把她給我送回去。
再讓我在內城看見你們,
她,吊起來。
你,死!”
“呵呵,好大的口氣!”
那隨從忍不住出聲譏諷。
一把年紀了被個半大少年頤指氣使,任誰也忍不住!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萬和麪色冷漠,語氣淡然。
他的右手,斜斜舉在半空。
那個隨從,正漲紅了臉在他手中掙扎!
如同他沒有看清萬和怎麼從客棧中出來,這一次他被萬和抓住了脖子,同樣沒有看清!
“咯,咯咯……”
隨從不住掙扎,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萬和的手像鐵鉗一樣,牢牢把所有聲音都堵在了他的肚子裏!
“你不大點聲說,我怎麼能聽清楚呢?”
萬和的手逐漸收緊,隨從的喉管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下場,他灌注了全身勁力的雙手垂死向萬和發起了攻擊。
萬和偏了偏頭,任由他的拳頭打在脖子上發出嗵嗵的聲響。
“你不但不打算解釋,還想給我撓癢癢。”
萬和嘆了口氣。
“人與人之間的溝通還真是難。”
莫紅鸞的頭髮已經被放開了,她死死捂住嘴巴,站在一邊不敢出聲。
無助地看着那隨從從滿面通紅到雙眼爆凸,從奮力掙扎到手腳漸漸無力垂下。
終於,她的裙襬一熱,一絲水跡慢慢擴大。
啪嗒!
萬和鬆開了手。
那隨從像一灘爛泥一樣落到了地上,臉色青灰。
“我說什麼聽清了嗎?”
萬和低頭問道,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那隨從艱難點頭,唯恐迴應晚了一絲。
恐懼,已經刻在了他的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