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沒有介意普知老和尚跟着他回了黑虎幫。
只是在老和尚企圖跟着他進門的時候，被萬大長老毫不留情地關到了門外。
自來熟也要有個限度！
……
第二天。
休息了一個晚上的萬和神清氣爽。
喫過大廚房照例提供的超大分量早餐後，他決定繼續履行昨天帶人去內城玩的諾言。
倒不是萬大長老對這事有多上心。
而是雙生子一大早就在他房裏催了。
“公子……”
萬和喫完以後，胖丫頭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猶猶豫豫。
“什麼事？”
萬和站起來舒展一下筋骨，渾身發出噼裏啪啦的爆響。
“婆婆說，喫飯不能伸懶腰，會越伸越窮的。”
荒神樂認真提醒他。
“我這是飯後。”
萬和的動作頓住了，面無表情地糾正她。
不過……
萬大長老仔細尋思一下，自己好像是不怎麼富裕。
一塊靈石都拿不出來。
如果他不伸懶腰，那麼以後他是不是就會有靈石？
有了靈石以後這世界的靈氣會不會就會慢慢恢復？
通過一個懶腰改變世界，將來他萬大長老是不是就會被後世稱爲萬仙之祖？
“無稽之談。”
萬和嘆了口氣，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閒了，纔會有這麼清奇的想法。
雖然他昨天才打死了人，還放跑了一頭狼。
“公子……”
胖丫頭繼續弱弱地出聲。
荒神樂一說話，她就不敢放聲了。
這時候趕緊插口。
“有話就說。”
萬和覺得這丫頭十有八九是裝的！
平時囂張到水都不給他倒一口，這時候裝出一副怯怯的模樣騙誰呢？
他的口氣不好，胖丫頭更害怕了。
“門，門口……好像有一個死人……”
她口吃了半天才把話說完整。
誰又來捋他萬大長老的虎鬚？
萬和大怒。
上次把死人擡到他院子裏的還是莫元山。
因爲人是自己打死的他不好說什麼。
這次……
當萬和氣勢洶洶地打開院門的時候，發現普知老和尚端端正正坐在外面。
他雙腿盤坐，兩手結印，身姿挺直。
大概在這裏坐了一夜，眉毛上還掛了霜。
怪不得胖丫頭以爲是個死人。
萬和裝模作樣地伸手到他鼻子底下試了試。
“沒氣了，回頭叫人過來擡出去埋了吧。”
這話一出，普知和尚再維持不住自己的高人形象。
他眼皮一動，正準備開口說話，萬和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別跟上來了啊，再跟着你就真需要人埋了。”
不用說萬和也知道這和尚在想些什麼。
他雖然相信沒人敢拿萬人王開玩笑，事後恐怕還是忍不住要求證一下。
那麼必然就要跟着萬大長老。
萬和不慣他這毛病。
佛家修行六識，靈感非常敏銳。
普知老和尚果然識趣地沒有跟着萬和。
避開了捱打的命運。
雙生子嘰嘰喳喳，興致高昂。
事實上萬和不在的時候她們也沒閒着，外城幾乎跑了個遍。
但外城……
着實沒有什麼好玩的。
內城又可能是因爲當初李修然的事有了心理陰影，她們循規蹈矩地沒有進去。
“不要癡心妄想。”
偶爾回頭，萬和總能看到荒神舞跟荒神樂眼神詭祕地打量他的肩頭。
他立刻就發出了警告。
萬大長老只是不理解，又不是真的遲鈍。
時間長了哪還不知道雙生子跟萬精精鬧什麼彆扭。
這肩頭，肯定是不能給她們倆坐了。
當着老弟的面，那也太不給面子了。
至於萬精精不在的時候……
那當然是隨便坐啊！
就看荒神舞和荒神樂能不能領悟了。
被專屬座駕拒絕，雙生子頓時焉頭搭腦，出來玩的興奮都減了三分。
不過萬和沒空搭理她們。
他正看着一輛，不，確切說是幾輛馬車皺眉。
往常，進出內城的馬車都屬於一些商人。
他們素日裏運送貨物才需要動用這東西。
但這幾輛明顯是坐人的。
車廂左右還圍繞着騎着高頭大馬的護衛。
他們的姿態雖然仍舊維持着對外城人的高高在上，神色卻不再盛氣凌人了。
直到最一輛，纔是一看就捆綁着物資的貨車。
“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萬和有些不明白。
內城的人很少出城。
城外根本沒有可以遊玩的地方。
隨意外出更大的可能是給野獸們送肉上門。
看這些人的架勢，明顯是要遠行。
還是在天寒地凍，北境出行最艱難的時候。
“不知道。”荒神樂搖了搖頭，補充了一句：“我跟阿舞閒逛的時候看見過好幾次了。”
“莫元山在搞什麼鬼？”萬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傢伙身上。
出行能有這種聲勢的人，一看就非富即貴，應該都是內城的家族。
這些家族一向抱團，在先前黑虎幫進入內城的時候給了極大的阻力。
畢竟是曾經連鎮守府都感到棘手的勢力。
“也不知道莫元山採取了什麼手段，才逼得他們不得不離開。”
這樣固然壓力大減，對黑虎幫的統治來說會輕鬆很多。
但沒了這些人，莫元山準備拿什麼去填？
外城人嗎？
內城的家族普遍蓄養武力，家中都有不少的武師，哪裏是外城的普通人能比的？
“本末倒置。”
萬和搖了搖頭。
他已經猜到莫元山的想法了。
那傢伙恐怕是準備將黑虎幫的人填充進去。
“只要實際上把控了內城，內外又有什麼兩樣？”
確實外城環境要比內城更險惡一些，可那是刀頭舔血的人該考慮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