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武力不高,但精於暗殺刺探。
聯手對陣更是一絕。
強大他們幾倍的對手往往也無法逃脫他們的圍殺。
剛纔的迷煙更是事先服下了解藥不受影響。
“可是又有什麼用呢?”
萬和隨手一甩,將一個灰衣密探的屍體擲在地上。
屍體的面孔詭異地扭到了身後,腦門上有明顯的指印深深陷入顱骨。
解藥只能讓他們免於藥效,卻不能讓他們免疫煙霧對視野的遮擋。
在這種環境下對上力量超絕,速度奇快,又無視了濃霧的萬大長老,結果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儘管他們在發覺萬和近身的第一時間就使出了同歸於盡的手段,也徒勞無功。
說不定反而是沒有釋放迷神散比較好。
僅存的幾個灰衣人面無表情,腳下卻在飛快移動。
他們匯合到一起,結成了一個簡陋的偃月陣型,正對萬和。
“看來你們早有心理準備。”
萬和淡淡地道。
剩下的就是幾個他熟悉的面孔。
倒不是他手下留情。
而是這些人位於最外圍而已。
灰狗們忠於命令,執行力強這些都很好。
被紫衣官員驅使身不得已也是情有可原。
但都不是他們就可以向萬大長老出手的理由。
“微笑吧各位。”
萬和雙拳猛地往一起一撞,漆黑的骨甲從指尖開始向手臂蔓延。
轉眼間他的小臂宛如穿上了一副外形猙獰的手套。
上面處處都是倒刺!
“人固有一死,但一生都不曾微笑一次豈不可惜?”
灰衣人們不爲所動。
他們表情木然,動作機械而快速。
長久以來的訓練,讓他們不爲外界所動,更不會恐懼!
塗毒的小巧手弩毫無顧忌地亮了出來。
短刀,吹箭,火藥驅動的暗器。
甚至服下刺激人體潛力的毒藥之後,他們的身體都漲大了一圈,臉上暗紅色的血筋劇烈跳動。
“冥頑不靈。”
萬和慢慢朝着他們走了過去。
腳步越來越快。
他的後肩胛也漸漸染上了黑色,變得越來越厚。
“看在認識的份上……”
他要多加三分力氣。
讓他們死的更加榮耀一些。
“射!”
等到萬和進入射擊距離,爲首的灰衣人陡然低喝一聲。
機括聲響起,半尺長的弩箭激射而出。
這些大炎匠造局特製的手弩,二十步之內可以射穿鐵甲!
而萬和正好進去了這個射程。
轟!
他背後的肩胛猛地掀起,露出下方蜂窩一般密密麻麻的孔洞。
條條白氣猛然從中噴射,在半空劃出了長長的慧尾。
萬和驟然消失在灰衣人的視線當中!
“吹箭!”
灰衣人首領只來得及大喝一聲,就呼地將手中短刀投了出去。
他伸手在腰間一抹,雙手各多了幾顆霹靂子。
嗤嗤嗤嗤!
箭尖藍光幽暗,塗着的毒藥見血封喉!
……
“所以說,耍弄這些小手段有什麼用。”
在慎行司的對面約摸有兩裏地外,有一棟小樓。
站在樓頂的閣樓上,剛剛好可以勉強看清慎行司前院的情況。
一個高大威猛的老人繫着大紅斗篷,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正雙手抱胸在那裏搖頭。
“也不能這麼說。”
郝家家主,那個錦裘依然抱着手爐的長眉老人表示不同意。
這棟小樓還能夠留下,是因爲一般人即使站在這裏也看不到什麼。
但他們幾個自然不同。
“這些灰狗的小手段,對付旁人都是大殺器。”
他嘆了口氣:“只不過他們選錯了對手。”
“王陸是王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子弟。”
王家家主懶得跟他糾纏,猛地一擺披風,露出只穿了一條大短褲的強壯身軀。
“我就是來看看,什麼人能夠打敗他。”
他頓了頓,大步走向樓梯。
“現在看到了,我也該走了。”
郝家家主含笑看着他消失在樓梯口。
人走了整棟小樓彷彿還在晃動。
“王陸大智若愚,確實當的起他這一句評價。”
老人轉向窗口,看向慎行司的院落。
灰衣人已經全部倒下。
他們的種種手段,就跟打水漂一樣可笑。
濺起幾個水花就消失不見。
萬和靜靜站在原地,身上的異狀緩緩消失。
“能從差距這麼大的對手手中全身而退,他比我家那個蠢貨強多了。”
郝家家主的眼中難掩失望。
王陸孤身挑戰萬和,不但沒有觸怒對方,甚至還跟對方成了朋友,將對方帶到得月樓喫酒。
縱然將屠老魔引了過去,也因此逃過了屠老魔的毒手。
地字甲號房留下的十幾個世家子弟,只有王家兩人毫髮無傷!
“郝樂平日裏看起來還好,關鍵時刻就現了原形……”
他明明是讓對方親自去試探萬和,結果郝樂卻避在幕後,指使同爲郝家子弟的紫衣官員伺機下手。
“早早發現也好。”
角落裏有人沉聲回道。
方面大耳,不怒自威。
熊家的家主赫然也在閣樓之內。
世家家主,在武力的基礎上不光需要所謂的頭腦手段,還要有一顆敢打敢拼的心。
不管是王家,熊家還是屠家,誰會畏懼背地裏的陰謀詭計?
有人敢於挑釁世家的威嚴,他們只會堂堂正正平推過去。
郝樂習慣自以爲是的小聰明,將來遇到這種作風就會束手無策。
最終被逼到牆角里,吐出大片原本屬於郝家的利益。
“原來他的強硬,他的殺伐果斷只針對比自己弱的人。”
郝家家主搖搖頭,斷然將郝樂從考察的名單上劃去。
他甚至決定,回去就將這個後輩的供應資源減半!
被王陸喚做郝老賊的年輕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