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祖這樣的，已經屬於怪物的範疇了。
“世家的老祖們，都像他這麼……”
萬和皺眉，尋了一個詞形容:“讓人出乎意料的嗎？”
超乎尋常的身體，必然伴隨着超乎尋常的實力。
這不是單純用血種能解釋的通的。
不脫離人這個物種，萬大長老也沒能耐長成那樣。
“差不多吧。”
天啓帝也回頭看了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現在還不是直面王家老祖的時候。
萬屠跟屠總管的神色都沒什麼變化。
顯然，他們不是見過，就是知道王家老祖的狀態。
“那屠家是怎麼能一直壓制其他三大世家的？”
萬和很好奇。
他可不相信什麼恪守本分，忠實忠誠之類的鬼話。
熊王郝三家已經開始伸手就是最好的例子。
沸血們自私冷酷的本性決定了，一切都要憑實力說話。
“是因爲屠家老祖最爲厲害？”
四人說話間已經遠離王家。
他們站在隱蔽處，能看到不斷有人影從四面八方撲向王家。
有三大家的人，也有其他覺得自己夠資格趟一趟渾水的勢力。
王家的變故，頃刻間就被發覺。
那顆咆哮的頭顱實在太過顯眼。
就連普通人，恐怕都注意到了。
滿城瘋狂的狗叫就是證明。
但他們就只有在家裏抱頭髮抖的份了。
“熊王郝三家的老祖，已經換了好幾茬了。”
天啓帝隨口答道。
他負手而立，靜靜打量自己跟萬和弄出來的大場面，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們兩個聯手，真的是天下無敵啊！”
偏偏又出於隱蔽考慮，要壓低聲音。
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萬和眼角微微抽搐了下。
除了進去的時候，天啓帝打發了一些雜兵，其他時候一直都是他萬大長老在動手好吧？
聯個鬼的手？
“你高興就好。”
他只能這麼說。
人家都不要臉了，顯然是不會在意這點小細節的。
“那麼屠家老祖……”
天啓帝單單剔除了屠家，萬和有所預感地問道。
“傳聞……”
天啓帝嘿嘿一笑:“大炎開國太祖還活着。”
他在皇帝這個位子上胡作非爲爲什麼還能坐的這麼穩，就有得了那位欣賞的緣故！
誰要是不信，倒是讓那位開口廢棄他啊？
“嘶……”
萬和牙疼一般抽了一口氣。
儘管早有預料，他還是被天啓帝口中的消息震的腦子發麻。
人命天定。
所以人的壽數是有極限的！
修士只是實力強大可以延長一點兒，卻也無法逃脫這個桎梏。
萬大長老前世枉自修仙，論壽數連給大炎太祖提鞋都不配。
這是隻有非人的長生種才能辦到的事。
萬和上下打量天啓帝，怎麼也看不出這傢伙有雜交品種的跡象。
“你看什麼！？”
天啓帝勃然大怒。
他似乎總能神奇地領會到萬和的想法。
“大炎太祖是如假包換的人類！”
“你多心了。”萬和矢口否認，神色自然。
只要他不承認，誰也別想誅他九族。
“陛下，我們該回去了。”
屠總管在一旁輕輕咳嗽一聲。
出了這麼大的事，必然有人查探天啓帝的動向。
即使沒人發覺，也需要他坐鎮皇宮做出應對。
他不甘心地看萬和一眼，就此跟萬家父子分道揚鑣。
……
萬屠一路上欲言又止。
他確實一直以萬和的強大自豪。
縱有不合理之處，一句我兒子就能歡天喜地地解釋過去。
可他的心臟再大，也不能一下子就接受萬和比他還強的事實。
這是當老子的通病。
王家明明連他都不能做了這種事之後還全身而退！
當然，也有他特徵太過鮮明，事後不好遮掩的緣故。
天啓帝就不一樣了。
萬和敢打賭，那傢伙的楞伽多寶拳，在這之前必然從未在人前露面！
“到家了。”
萬和善解人意地搶先敲響了萬家的大門。
上陽城雖然沒有宵禁，今天街上卻冷清的嚇人。
沒有誰這時候還會不長眼色地亂逛。
“公子！”
王彪警惕地探出頭來，見是萬和，立刻驚喜地打開了角門。
“快，快進來！”
看他的模樣，不知情的人恐怕還以爲萬大長老去做賊剛回來。
他明明是去殺人越貨了嘛！
“虧了！”
萬和忽然想起來。
人是他殺的不假，貨明明是天啓帝越的！
那傢伙落後了半天，別以爲他不知道他從王家取走了點什麼。
萬大長老最恨這種人。
連見面分一半的規矩都不懂。
門房裏有輕微的聲音。
華容公主居然還在這裏。
她大概是覺得反正沒人會進去，依舊裸露着兩條大白腿。
只是她沒想到，王彪關門時技巧地留出的縫隙，恰巧能讓她被人看到。
“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
萬和對門房王大爺的猥瑣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他也知道，在他點破華容公主的事之後，王彪這是想過一過明路。
畢竟門房配公主……
說到哪裏都駭人聽聞。
見他沒什麼額外反應，王彪心下頓時大定。
他站在原地，臉幾乎是笑成一朵花兒目送萬和離去。
“你們不要做的太過分。”
萬屠忠告了萬和一句。
他雖然也沒把華容公主放在眼裏，但這位公主名義上說起來畢竟是天啓帝的……
他也沒法確定那位知道了會怎樣。
“順其自然吧。”
萬和懶得在這種破事上費心。
萬一華容公主是爲了能出萬家的大門以身飼虎，跟王彪虛與委蛇呢？
他也不好絕了人家的希望啊！
雖然萬大長老也說不通以華容公主的身手爲什麼不能直接走出去，他又沒攔着。
見他不在意，萬屠也就不再多話。
“這麼多人？”
兩人走回休息的院子，遠遠的就發現燈火通明。
近了發現，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裏了。
萬屠挑眉之後，就覺得理所當然。
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這些獨眼人，何況是這麼大動靜。
聚集在這裏找個主心骨討個安心很正常。
只不過，他們找的不是他。
看着人羣齊刷刷把目光注視在萬和身上，萬屠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
兒子長大的太快，他猝不及防。
“龍魂給我，我要回去。”
有人率先開口。
萬和覓聲看過去，果然是最不要臉那個。
南荒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