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節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什麼。”
“你好看,我男朋友還不讓看了。”夏猶清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謝秋節內心尷尬。
一覺醒來,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夏猶清成了他對象,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很複雜。
他又看見夏猶清補了一句,“你想看我哪裏都可以。”
謝秋節:“……”
算了,沒什麼變化,夏猶清還是一個德性。
謝秋節木着臉,“不要臉。”
夏猶清只是看着他笑。
謝秋節在他懷裏小幅度動了動,小聲說:“該起牀了。”
“起牀幹嘛,被窩裏不挺舒服的。”
再睡下去人都傻了,晚上就徹底睡不着了。
謝秋節說:“睡累了。”
“行。”夏猶清坐起來,“那我去隔壁把你行李箱拿過來,換個衣服再出門隨便走走。”
“我自己去吧。”
夏猶清站在牀邊用被子把他團團裹住,“你去什麼去,穿着睡衣還想到處跑,覺得自己沒感冒是吧,我跟老闆只續了一個房間,行李箱拖過來,等會兒把鑰匙還給老闆,今晚你就睡這兒了。”
話音落下,夏猶清已經出門了。
都說是隔壁房間,就兩步距離,就算穿睡衣也不至於兩秒鐘就凍感冒了,他又不是塊豆腐。
謝秋節對夏猶清無語,在被窩裏掙扎,終於從裹住他的被子裏坐起來,然後不小心碰到什麼東西。
一個本子攤開砸在地板上。
腦子忽然閃過吳鬱的情書。
謝秋節看着那個本子,忽然有些不敢撿起來,他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
但他太害怕這些類似的場景,他怕歷史重現。
猶豫再三,謝秋節最終還是撿了起來。
一眼瞥見本子上寫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張揚隨性的字跡。
都是關於治療耳聾和改善身體素質的各種方法,很多注意事項,甚至還有醫生那種看不懂的字跡,中醫西醫的方法都有,謝秋節看見了好幾個關於耳聾的專業術語。
最上面標記着時間,這是夏猶清的習慣。
時間是國慶節左右,夏猶清出差。
謝秋節忽然想起他低燒意識不清醒時說過的話。
“冬天好冷,很難受……膝蓋也疼,我不想去醫院。”
“你聲音是什麼樣的。”
“如果我能聽見的話……我想聽聽你說話。”
明明他都沒有在意的話。
夏猶清卻都當真了,甚至將所有的注意事項一一寫在了本子上,他總是在每一個不經意的細節方面注意着這些,卻從來沒跟謝秋節提起。
謝秋節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好像忽然在所有的日常細節中看見了夏猶清沒有說出口的情深。
不是情書,更勝情書。
-
夏猶清提着行李箱從隔壁回來,一開門,就被謝秋節抱了個滿懷。
夏猶清不由得好笑,偏頭親了親謝秋節耳尖,“這麼離不開我,我提了個行李過來,你就投懷送抱。”
雖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但謝秋節還是淡淡應了一聲。
聽見他應了一聲,夏猶清呼吸一頓,摟他的力度忽然大了些。
他一邊抱着謝秋節,一邊拉着行李箱進門,反鎖,然後將謝秋節抵在門上,語氣危險,“知道我說了什麼嗎,你就嗯。”
謝秋節看他,“你說什麼我都應。”
“是嗎。”
夏猶清手落在謝秋節纖細的腰間,指尖勾勒着他的腰線緩緩磨挲,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謝秋節的脣,脣色水潤漂亮,讓人看了就很想欺負。
他眉尾微挑,嘴角掛着壞笑,“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今天就別想出門了。”
謝秋節腰帶起一陣癢意,那隻手還在不斷地描摹着他的腰線,就是不帶腦子也知道夏猶清什麼意思了。
謝秋節看着他,慌亂到無意識結巴,“我、我你、那個……”
夏猶清輕笑一聲,放過他敏感的腰,“不逗你了,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落了,我過去拿。”
謝秋節覺得自己臉熱到可以烤餅了,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那點奇怪的癢意才終於消失。
內心覺得要完。
他對夏猶清一點抵抗力也沒有。
謝秋節檢查夏猶清拿過來的東西,“沒有落下的。”
“那行,把睡衣換了就出門隨便逛逛,外面風大,多穿點。”夏猶清想起什麼,去自己行李箱翻找,拿出幾個暖寶貼,“這兒有暖寶寶,等會兒順便貼幾個。”
謝秋節找出衣服要去廁所換。
夏猶清拉住他,謝秋節差點以爲他又要說什麼騷話,搶先說:“我不當你面換。”
“誰讓你當我面換了,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可以我還受不住了呢。”夏猶清好笑,“我是想說,把秋褲拿上,你昨天就沒穿秋褲。”
謝秋節:“……”
草。
丟臉。
“知道自己什麼身體素質還不多穿點,一發燒就來我懷裏哼哼唧唧,就我慣着你,再有下次就直接打包送醫院。”
謝秋節臉紅反駁,“誰去你懷裏哼哼……唧唧了,明明是你爬我牀。”
夏猶清還想再說。
謝秋節黑着臉捂住他的嘴,“閉嘴,不準說。”
夏猶清直接在他手心親了一下。
“……”
算了,沒救了。
謝秋節覺得自己完了。
他癱着臉拿上秋褲去廁所換衣服,內心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
換好衣服,貼好暖寶貼,謝秋節才被嘮嘮叨叨像慈祥老父親一樣的夏猶清批准出門散步。
不得不說,外面是真冷。
街上基本沒什麼人,謝秋節和夏猶清就是純屬無聊在附近瞎逛,實在熬不住還是決定回酒店暖和。
因爲他們一直是合租關係,以前也一起住過雙人間,謝秋節對於他倆住一起倒是很習慣。
唯一不習慣可能就是,夏猶清總湊得特別近,非要抱着他。
謝秋節問:“明天去哪。”
“輪臺,塔里木胡楊林,去看金色胡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