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拍着方泉的肩,以爲方泉是在開玩笑。
可是第三天,王正的死亡消息傳來,自己就知道方泉那晚撒得酒瘋是真的,把酒後的承諾兌現了。
怎麼能告訴無情,王正是被自己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殺的,還是爲自己殺的。
走過的路不能重新來。
後悔也只能放在心裏。
爲王正上香,離開墳,身後有人跟着,聽腳步聲,不是方泉的走路方式,對方點亮火摺子,照亮臉,白凡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葉南雪。
火摺子熄滅。
葉南雪的聲音低沉,“你的朋友殺了王正,爲你殺了王正,你心裏愧疚來這裏跪拜。”
白凡的目光寒冷,聲音也冷,“你知道得不少,知道了怎麼樣?”
“我把你殺王正的事情告訴無情,你覺得你還能活着?”
“你去告訴吧。”
葉南雪沉默了。
白凡感覺到空氣詭異的變化。
葉南雪的聲音響起,“我不會告訴,我們是兄弟,王正死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告訴了你的前程會完蛋,你的命也會完,我們的路還長不能因爲無法挽回的錯誤付出一生。”
“我們要活着,彌補損失,這是唯一正確的行爲。”
白凡覺得葉南雪變了,成長了。白凡伸出手葉南雪握住。
兄弟是什麼?可以爲對方拔刀,付出自己的熱血,拼盡一生。
白凡說出無情給自己下毒,體內的毒還沒有解,羽荒往自己的眼睛裏撒白粉,眼睛還沒有徹底好,剩下的一半解藥在羽荒手中,他要自己提倪音的頭見他纔給自己解藥,自己遇見方泉要方泉幫自己砍下倪音的頭自己還是下不了手的經過。
葉南雪覺得更疑惑,無情怎麼沒給自己下毒?或許下了,自己的體內有殘留的蛇毒,所以沒有危害性。
他們訓練自己和白凡,讓自己和白凡決鬥的意圖是什麼?這次回來就是尋找真相。
白凡回去,葉南雪住在墨莊外的客棧沉入夢鄉。
墨莊的廣場上堆滿屍體,所有人出動,在墨莊外的山裏搜方泉和帶走方泉的白衣。
無情看清那不是白衣,是身穿白衣的人。這個身影太熟悉,無情闖入白凡的屋,白凡正躺在牀上。
無情退出屋關上門,下令把兄弟們的屍體埋了。
一夜未眠。
白凡從牀底的祕道推開木板,牀上的木頭人滾到地上。
方泉要殺倪音時,白凡給側躺在牀上的木頭人穿上白色的內衣蓋上紅色的被子,無情看見以爲白凡在睡覺。
自己監視方泉,黑暗中看見一點亮,那是方泉握在手中的匕首散發的光。
方泉衝進倪音的屋,白凡心裏糾結還是衝過院子,點亮紅球拋向走廊,人跳到屋頂,下到屋的另一邊,看見方泉的匕首揚起要插進倪音的心臟,手指彈出石子打中匕首,聲音驚醒倪音。
人再跳到屋頂,火球和石子擊中匕首發出的聲音驚醒倪音、無情、墨莊的所有人,都圍住方泉,方泉和人羣廝殺被困住,白凡拋下早已經換上的白色長袍飛下捲起方泉飛到山裏。
不是老了,是技長久不用生了鏽,這幾年花太多的時辰處理墨莊的大小事務,荒廢了武功,不能敵敵人怎麼保護倪音?
時光不變,環境異變,人心異變,自己也要變,不變就是退步。
決心閉關,苦練武功,向倪音請示倪音無奈的答應了。
無情走進洞裏,將洞門關上。
聽說無情閉關了,葉南雪來到無情閉關的洞口,洞頂有三個血紅的大字,‘天王洞。’
使出受傷後自己療傷發現的一種掌法,自己命名爲雷鳴掌,出掌如雷鳴,威力能隔空擊碎石頭。
掌力到石洞的門上,洞門搖晃,晃下幾坨泥土,很堅固。
洞裏的無情感覺到洞搖晃,來到門口,用透黑術看,眼睛穿過石牆看見外面的葉南雪在用掌擊洞門。
他還沒有死,他的命大,他是不見棺材不低頭的。
無情沒有打開洞門,也沒有教訓葉南雪,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出去會打自己一頓,徒弟打師傅,讓天下人笑掉牙齒,心靜的練武功。
出了二十幾掌,洞除晃動外,沒有開的跡象,也沒有破的跡象葉南雪放棄了,記住位置還會再來
查了很久毫無所獲和白凡告別找爹。
葉南雪牽出在馬場買的黃馬朝北奔。
來到沙漠,沙漠裏有一座死城。
狂風捲起風沙,葉南雪進入死城躲避風沙,水袋裏的水已喝乾,身上的乾糧也差不多喫完,只有三天的量了。
風沙不停,風沙狂,三天過去,還沒有停的跡象。
葉南雪已經渴得無法忍受,頂着烈日風沙尋找水,剛出死城就被捲入風沙的漩渦裏,在空中被沙子擊打。
葉南雪就像是被主人操縱的木偶,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風沙終於停,死城裏的黃馬趴在地上,嘴巴乾裂,已經極度飢渴,再沒有水喝沒有草喫就會死亡,黃馬的主人不知道在哪裏。
黃馬睜大眼睛左看右看,耳朵豎起,看着主人離開的方向,聽主人熟悉的腳步聲什麼時候響起?
黃馬的雙耳豎直,有了精神,因爲有腳步聲響朝這邊來,不是主人的腳步聲,腳步聲緩慢,幾乎無聲,這是瀕臨死亡的腳步聲。
他涉過千山萬水,還要去涉千山萬水,他叫浪情月,從天的盡頭來爬到這裏,他從出生似乎就註定一生流浪,因爲他誕生在路上。
他從沙漠中爬到死城,看見黃馬滾下臺階。
黃馬看見這個快要死的黑色人,扭過頭鼻子湊到黑色人的臉上。
浪情月的手艱難的撫摸黃馬的臉,已經有太長的時辰沒有見到動物見到人,以爲自己會孤獨的死在沙漠。
黃馬未死,身瘦,看得出來它沒有了奔跑的力氣,它有太久沒有喫食物。
它的身體乾淨,不是野馬,它的主人在哪裏?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它的主人也陷在這座死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