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他!這麼一看,年紀這麼輕,長的也不錯,怎麼大白天的幹這種不要臉的事!!呸!”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不學好!”
……
張少龍以爲自己在女孩子面前被嚇的尿褲子那件事,就已經是他這輩子經歷過的最丟人最悲催的事了,根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還會被人當成變態被扭送到派出所。
原來這半個多月的時間裏,他所居住的小區附近時常有一個裸着下-體,身穿棕色長款風衣的變態男子出入。
那人只要看到女性路過,不管老少都會把風衣大開露出赤-條條的不雅一幕,嚇的過路女性尖叫不止,他再興奮滿足的跑開。
而就在張少龍急於去追惡鬼時,正好變態男再次犯案,但這次卻遭到了正義羣衆們的圍攻。
變態男慌張無措逃跑時又正好與同樣打扮的張少龍擦肩而過。
於是,某區派出所內。
張少龍戴着手銬,雙手抱頭的蹲在一處角落裏,聽着幾個女人不停的對他邊指邊罵。
黑秋則獨自施了隱蔽術趴在派出所的一張辦公桌上,悠閒自得的搖着着尾巴欣賞這齣好戲。
片刻之後,本就委屈的張少龍終於忍不了了,騰一下子起身回懟。
“你們這些老孃們差不多得了,我說了不是我,是另一個男的,他跑了,你們抓錯人了。”
然而他的反抗,更加激怒了幾個女人,一個個又像重新充滿電量一樣將責罵聲加大了,讓張少龍無力的反抗再次淹沒在她們的口沫橫飛裏。
“各位大姐,各位女俠,我說錯話了,但是真的不是我。”
張少龍連忙將自己的態度擺端正。
“不是你!大街上那麼多人,爲什麼抓你不抓別人!”
“就是,你看看有哪個好人會穿成你這樣出門!”
“沒錯,警察同志,絕對不能把他放了。”
……
面對女人們的質問張少龍啞口無言,因爲他現在的打扮確實和“變態”一詞太過靠近。
幾個女人再次向他發起攻勢,爲了不讓自己殉難於此,他只能用手捂着耳朵又重新蹲在了牆角里。
就在這時,一個同樣穿着棕色風衣的男子被一名警察押了進來。
幾個女人臉上這才同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都不好意思的看了張少龍一眼,沒有半句道歉的話,直接又把矛頭對準了那個男人,開始新一輪的狂轟亂炸。
警察摘了張少龍的手銬,向他致歉敬了禮,然後目送着他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門。
果然,人民警察愛人民啊。
倒黴糟糕的一天讓張少龍的心情跌倒了低谷,而肩頭坐着的那隻肥貓卻連半句安慰的話也沒有。
“你還有沒有人性,就不知道安慰我兩句嗎”
“我是隻貓,要什麼人性。”
靠!
對貓彈琴。
夕陽西下,傍晚時分,回家的路上。
張少龍走在漸漸人流熙攘起來的酒吧街上,路燈的光將他馱着貓行走的影子拉的老長。
這裏的酒吧少說有二三十家,張少龍時常路過卻未進過一家。
原因很簡單,他沒錢。
特瑪的,等他有了錢,一定將這些酒吧都玩個遍。
熟悉的振動感從手腕傳來,張少龍連忙擡手一看。
怨力值4500,方向正前。
哈哈!
算這隻鬼倒黴!
雖然這個怨力值賺不了多少酬金,但至少沒讓他這第一天白白浪費。
爲了不再讓其他差官捷足先登,張少龍撒腿就跑,幾十秒後他停在了一個緊閉着大門的酒吧前。
那扇門緊閉着,從四周的縫隙裏向外散發着如同觸手般的無數灰黑之氣,看上去就像一朵盛開的黑色食人花。
張少龍的目光往上擡,酒吧的名字叫瑰影,可是“瑰”字左邊王字邊的燈管已經壞掉不亮,在黑氣的襯托下儼然只剩下“鬼影”二字。
一股陰冷之氣眨眼的功夫襲遍他的全身。
無論是瑰影,還是鬼影,在張少龍的印象裏,這條酒吧街上似乎沒有這麼一家店。
若是以前,這種地方打死他,他也不會踏進去半步,可是現在他只能硬着頭皮將門推開。
一門之隔。
真的只是一門之隔。
酒吧外面雖然也有路過的車輛和行人,但發出的聲響還是有限,幾乎可以用“安靜”一詞來形容。
可是當張少龍和黑秋走進酒吧,在身後的大門重新關上那一刻,剛纔還寂靜無聲的酒吧內立刻變的吵鬧無比。
一眼平掃過去,剛纔還空蕩蕩的酒吧裏瞬間擠滿了人。
震耳欲聾的瘋狂樂曲,閃的讓人頭暈眼花的燈光,和一羣正跳的忘我,身穿前衛潮服的年輕男女。
那些男女一個個搖頭晃腦,身體挨着身體,看上去正玩的興起,對張少龍和黑秋的進入沒有絲毫的感知。
“黑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酒吧內的聲音實在太大,張少龍只有用力大叫,才能勉強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
腳下的黑秋不知說了什麼,張少龍根本聽不到。
“你大點聲!你說什麼!!”
黑秋腳下一踮重新躍上了張少龍的肩頭。
“我說,我讓你小點聲!”
“小點聲不行啊,根本聽不到!鬼在哪兒呢,你看到了嗎!!”
張少龍的喊話聲剛落,剛纔還震天響的音樂突然中斷,所有熱舞的男女也都停下了動作,沒了剛纔眼中的熱情,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這情況……
好像有點不妙。
[差官大人,你是在找我嗎]
隨着一個男人聲音響起,酒吧裏的男女都自動閃到兩邊,露出了最內側的吧檯。
而吧檯的裏側正站着一隻男鬼,從一個背影慢慢的朝他轉過身來。
那鬼的衣着很是顯眼,它穿着白色汗衫,頸間繫着黑色領結,頭髮梳的光滑油亮,怕是蒼蠅站到上面都得扭了大胯。
靠,都成鬼了,還這麼講究給誰看。
那鬼雙臂打開撐着檯面。
吧檯處光線昏暗,張少龍看不清它的臉,但從那站立的姿態和說話的聲音上可以判斷出它的心情似乎很輕鬆愉悅。
頓時,一種闖入匪穴的不祥感衝擊起張少龍的各條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