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曉臉上透着不悅,卻又不能不管,只能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張少龍回了個死皮賴臉的笑臉。
“要不說還是我們曉曉人美心善。”
凌曉轉身前面引路,帶着他們進了別墅。
剛走幾步,肖天一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來,張少龍見他正在側耳聽着什麼,便也沒出聲,靜靜的等在一邊。
片刻之後肖天一低頭看了看沒有反應的靈域手錶,張少龍這纔出聲。
“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可能是我聽錯了。走吧。”
“嗯。”
兩人架着魏寬繼續前行,就在此時沒入陰暗處的一道黑影爬了出來,順着別墅的外牆鑽進了一扇窗戶之中。
在徵得別墅主人的同意下,凌曉讓張少龍把魏寬安排在了一間客房中。
別墅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妻。
老公叫汪傑,是某國際公司駐本市的總經理。
妻子叫何敏,某人才培訓機構的創始人。
兩人無疑都是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所以不缺錢,唯一缺的就是時間和對獨生女汪然然的陪伴。
因爲早期父母的工作狀態不穩定,所以汪然然從小就跟着到處搬家,身邊能照顧她的保姆也是流水一樣的換,所以形成了她孤僻冷漠的性情。
如今十五歲的她又處於青春期和叛逆期,更是把父母的話全部當成了耳旁風。
小小年紀經常逃學不說,還經常夜不歸宿,汪傑和何敏爲了這個孩子也是操碎了心。
從上週三開始,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汪然然雖然不去上課,但也不出去亂跑了,每天都是乖乖的待在家裏。
起初汪傑和何敏都很高興,以爲孩子的一切都在慢慢變好,直到四天前保姆告訴他們說她買回來的生肉總是不翼而飛。
汪傑起初懷疑是保姆爲了佔點便宜監守自盜,直到有一天夜裏他半夜起身上廁所,聽到廚房裏有動靜。
他以爲有賊闖了進來,便拿起棒球棒準備給賊一個教訓,誰知看到的竟然是自己女兒蹲在敞開的冰箱前正在撕咬着生肉。
這個發現無疑嚇壞了汪傑,他和妻子一起將江然然連夜送進了高檔私立醫院。然而,經過多項精密儀器的各項檢查,她的身體各個指標數值都很正常。
醫生檢查無果的情況下只能給出了也許是汪然然受到某種巨大壓力而導致的精神疾病,建議回家好好調養。
結果被關起來的汪然然不僅沒有轉好的跡象,病情還越來越嚴肅,不給她生肉喫就會發瘋發狂,就連神情也變得詭異起來。
何敏沒有辦法只能丟下工作到處求助,最後幾經波折通過一個朋友知道了凌曉,就有了後來的事。
“她人呢”張少龍問。
“在樓上。”
凌曉簡單應着帶着張少龍和肖天一上了樓。
張少龍剛一上樓就看到二樓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各路神佛。
細看之下除了大大小小神佛座像以外,還到處掛着珠串,八卦圖,桃木劍,銅錢劍,銅面鏡,大蒜,辣椒,紅褲衩,十……十字架
這外國的物件在這裏也能管用
這……不能吧
看來這夫妻兩爲了女兒真是什麼招兒都想了,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些符咒都是誰貼的”
張少龍隨口一問,何敏連忙走上前。
“我……我貼的。”
“你這符咒沒用的,先不說上面畫的符文不對,就算是對的,沒有激活的符咒你就是貼成被子那麼厚也沒半點用。”
張少龍此時已經忘記以前自己第一次使用符咒時的囧樣,說話的語氣就像一位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大師。
把何敏哄的一愣一愣的,卻遭了凌曉的白眼。
張少龍看向一邊的肖天一。
“想什麼呢”
“我的靈域手錶一直沒有反應。”
聽到肖天一的話,凌曉也頓時想起了什麼。
“沒錯,從上午我到這裏開始到現在,我的也沒響過。”
靈域手錶是靈域配備給辦案差官的探查鬼怪妖魔的重要裝備,無論是選材,還是製作流程都相當嚴謹精密。
換句話說,靈域手錶不可能壞,更不可能兩人的都壞。
唯一的可能就是……
它根本探不到這裏有怨力存在。
“史料也查不出”張少龍指的是靈域手錶上的紅色按鍵。
“嗯,也沒反應。”
凌曉回答的同時,肖天一也按了按自己的,確實沒有一點反應。
“這事回頭再討論,先解決了裏面的事再說。現在裏面是個什麼情況”張少龍說話的神情突然認真起來,這纔有了一點特勤隊隊長該有的模樣。
“整個人都失去了自主意識,完全被妖物操控,身體也在和妖物融合。我試過幾次,根本無法接近她,所以才叫你們來。”凌曉簡單介紹。
“無法接近”張少龍輕問。
“嗯,她的嘴裏會吐出帶有腐蝕性的黃色粘液。”
聽到凌曉這麼說,張少龍才發現她的白嫩光滑的小臂上多了一處傷疤。
他一個大男人只是掃了那麼一眼也能感受到那種被強酸灼傷腐蝕的痛,凌曉身爲一個女人竟然到現在都隻字不提。
她真不愧是……
女人堆裏的糙漢子,母雞裏的戰鬥雞。
“想什麼呢”凌曉見張少龍一直盯着自己的身上看,便推了他一把,讓他回了神。
“想雞。”
啪!
一聲脆響,張少龍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被凌曉抽了個嘴巴。
這裏需要着重解釋一下,當張少龍說出“想雞”兩個字時,這兩個字在他和凌曉的大腦中反應出來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物。
張少龍腦中的是長着羽毛,尖嘴,有翅膀的,而凌曉腦中的是喜歡濃妝豔抹,穿着暴露的。
這要是一般女人除了打一把掌,肯定還得罵句“流氓”。
然而凌曉不是一般女人,再說她也知道此時當着何敏的面不好搞內訌,否則失了靈域差官的顏面。
“張隊長,你臉上有蚊子。”
聽到凌曉這麼說,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的張少龍捂着臉迴應。
“啊,那什麼,謝謝啊。”
肖天一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中暗笑,也不想想這已入冬的天氣,哪裏來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