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和我自己靈魂互穿了[娛樂圈] >第34章 】“盛言聞,能不能讓我……
    夜風拂過湖面,掀起層層漣漪。

    池遠山飾演的總管太監李問行提着燈籠緩步靠近,眉心攏着擔憂,“主子,聽奴一句勸,您別站在風口了,萬一着了涼,太皇太后那邊問責起來……”

    眼前人打斷他的勸說,沙啞的聲線裏含着一絲化不開的病氣,“朕要是傷風着涼,豈不是正和老人的心意?”

    時洲飾演的新皇燕追正僵站在涼亭邊上,下襬被風捲起了一瞬,又重重地壓了回。

    鏡以池遠山的視線爲路,停在離背影半步遠的地方。

    新皇燕追轉過身來,『露』那張算不上好看的臉,他仔細聽着東南方殿裏傳來的隱約奏樂聲,“李問行,你聽到了嗎?”

    聲音輕啞到發顫,似是詢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一幕畫面傳回到監視器前,孫琮就敲了一下劇本,“時洲小子,我真是越來越不能小瞧他了。”

    跑來盯場的製片人凌峯一時沒看其中厲害,“怎麼?”

    孫琮低聲解釋,“你看見他的眼神戲沒?開拍前後不到三十秒就徹底變了。”

    如果說開拍前的時洲靠着妝容有了幾分‘病’態,可那時的眼神還是亮的,因此最多隻能說是形似。

    而開拍後的時洲,不僅是站姿呈現一種強制挺身有的僵態,最關鍵的在於眼神——

    燭火映照着時洲的雙眸,裏面充斥着麻木、黯淡,甚至含着一絲久病纏身不能根治的淡漠,叫做真正的神似。

    個劇情上的燕追是被關在籠中的病獸,明面上的權利早已經被太皇太后等人架空了。

    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圍觀的工人員聽見導演的分析,恍然大悟,竊竊私語。

    “怪不得呢,我就覺得時洲好像變了一個人,但又說不來哪裏變了。”

    “主要是時洲眼神表現得不用力,但傳遞的就是很精準。”

    “不過話說回來,時洲也太能豁得了吧?居然肯爲了角『色』扮醜到個地步,浪費了他那張美人臉,多可惜?”

    “有什麼可惜的?人追求的是實力唄。他現在捨得扮醜,不是正好和僞裝蟄伏的燕追上號了?我爲書粉就覺得挺好的。”

    些年來,影視劇裏的扮醜越來越敷衍。

    太多演員爲了自的銀幕形象不捨得豁,最終演員扮相和角『色』脫離,導致了劇情懸浮,又怎麼會讓觀衆入戲呢?

    拍攝還在繼續。

    太監李問行聽見燕追的問話,臉上浮現一絲不忍。

    如今太皇太后一組聯合宦官把持着朝政,世各自爲伍,人人都知道新帝燕追只是一個無用的傀儡,滿朝武幾乎沒人將他成一回事。

    就像今的宮宴,太皇太后一句話,新皇竟連前的資格都沒有。

    燕追轉身將手裏攏着的魚食一一投入湖面,等了許久都沒有現魚兒爭相奪食的場面,“你看,朕個皇帝得有多討嫌,連魚兒都不肯來見一見……”

    話還沒說完,他就猛然嗆了一口風。

    “咳咳咳……”胸口牽扯着喉嚨發強烈的乾咳,漸漸越演越烈。

    池遠山飾演的太監慌得連忙放下手裏的燈籠,上前替他撫背順氣。

    鏡落在兩人的側後方,外人透過監視畫面只能看見時洲難以直起的身子,那一聲更比一聲強烈的咳嗽,真實得讓人聽着都覺得難受窒息。

    比起旁觀的外人,離得更近的池遠山看了個一清二楚——

    時洲不是單純的在用聲音模擬咳嗽的病態,從一開始,他就刻意憋着自的氣息,臉頰隨着咳嗽聲一一地透難受的紅。

    原本纖細好看的脖頸更是用力到爆筋,搭在欄的雙手更是攥得發抖。

    要知道,鏡的有效視角是有限的。

    幕鏡只是單純地抓兩人的背影,時洲些的細緻演繹暫時入不了鏡,可他還是毫無保留地做足了套,只爲了讓自側面演繹更真實。

    是等的認真?又是等的入戲?

    池遠山在心底時洲位晚輩多了一分肯定,同時沒停下自角『色』的詮釋。

    過了一會兒,咳嗽聲終於止住了。

    燕追像是被抽走了大部分的力氣,他半坐半靠在涼亭的圍欄上,眼瞼微垂,蒼白到乾裂的脣正微微張着喘氣。

    忽然間,身邊的太監李問行提起燈籠,警惕聲,“誰?大膽!見了陛下還不行禮!”

    腳步聲停下,微弱的燭光映來人的面容。

    “臣,西境任妄拜見皇上。”

    沉而有力的一句話,瞬間定格了鏡。

    在短暫的機位調整後,拍攝繼續。

    時洲飾演的燕追在聽見話的剎那,眼中晃起一絲並不明顯的微瀾。他調整好自的狀態,略顯驚訝地看了過,“西境?你就是任博之子。”

    “回陛下的話,是。”

    “世子今日也是來赴宴的?”

    “是,臣不勝酒力,所以想着獨自一人來透透氣,沒想到無意衝撞驚擾了陛下,還請恕罪。”

    “無妨。”

    兩人的答進行得很流暢,一個看似生疏打量,一個看似畢恭畢敬。

    盛言聞飾演的任妄挺身擡眼,不着痕跡地在燕追臉上留下探究的視線——

    新帝的胎記覆蓋了大半張臉,其中還隱約可以窺得可怖的血絲,眼下是濃重的烏青『色』,脣側也帶着不自然的青白『色』。

    即便兩人跟着兩三步的距離,但藉着晚風的力,依舊可以嗅到他身上飄來的苦澀『藥』味,果然如傳聞中說得一樣是個病骨。

    正想着,燕追就擡手掩飾了悶咳,說話聲又弱了幾分,“你們西境任長年駐守在邊塞,一心向着我大宗,兩年邊塞難得太平,再無戰『亂』軍情……”

    他彷彿怕自的開場不夠好,藉機提到,“太皇太后前段時間還向朕提及過,世子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想尋一位生好的世小姐,再向親自下旨爲你指婚。”

    什麼世指婚?

    太皇太后一族擺明了看中任手中的兵權,背地裏不知道使了多少陰招,現如今的不過是想要尋個藉口,看似拉攏,實則制衡。

    任些年駐守在西境,只爲了大宗朝,而絕非爲了皇室外戚、無良世,更不齒與他們爲伍,同流合污。

    任妄的臉『色』一緊,“臣志在護我大宗疆土,無心兒女私情,更無成打算。”

    燕追神『色』一愣,彷彿沒料到任妄拒絕得那麼幹脆。

    “夜裏風大,還請殿下保重龍體,臣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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