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武術指導不遠處喊道,“言聞,我們再對一邊武打戲份。”
盛言聞應和,走了過去。
暫時閒着無的時洲走到了監視棚下,孫琮看見他後,故作嚴肅地問,“了啊,這幾場戲的詞記熟了吧?”
時洲,“孫導,這第一場戲,我總歸就只有三四句臺詞,要是這記不住,我自己就辭演了。“
孫琮哈哈大笑。
自上回宮苑的夜戲結束後,他對時洲這位男是越看越喜歡,當然,對於另外一位男盛言聞的印象同樣很好。
時洲說得沒錯,這山林裏第一場戲份累得不是他——
任妄以一敵多,如同困獸一般陷了死士們的包圍中,直到戴着面具的柏煜突然出現,纔給他破出了一條生路。
經過半小時的最終現場調試後,這幕戲終於開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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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呼嘯着刮過,無數落葉漫天而下。
地上倒着無數具黑衣人的屍/體,無一例外是用重劍砍出的致命傷,血『色』浸入土壤,空氣中蘊着一片濃郁的腥味。
盛言聞飾演的任妄又殺倒了三名圍上的死士,這才急速後退,他將手裏的重劍橫扎入地作爲支撐,似乎勉強支撐着自己的身子。
很快地,又有□□名死士持劍趕了上。
聽見靜的任妄狠喘了兩口粗氣,握着劍柄的右手暴起青筋一片,“呵,這羣骯髒東還是殺不盡。”
黑衣死士們以最快的速度將任妄包圍了中央,無一人敢輕舉妄——
對方和他們山林裏周旋了快一個時辰了,每每找到時機出劍,速度又快又狠,只是孤身一人,但就是太頑強得令人心驚膽戰。
死士們相互之間打了個『色』,“怕什麼?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一起上!”
“砍了他的人頭,好回去給公交代!”
任妄擡頭,『露』出那雙被血『色』浸透的雙眸,眉宇間凝着化不開的殺氣,“是嗎?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們下地獄!”
如同地獄羅剎的索命聲剛剛落地,一枚利箭破風而,眨間扎穿了一名死士的心臟,對方的錯愕聲卡了喉中,倒地身亡。
突如其的變故惹得衆人是一驚,緊接着,數十名穿着同款黑衣的暗衛四面八方涌了過,二話不說展開了廝殺。
刀光劍影,這一方山林中錯落。
任妄強撐着身子爬了起,忽然間,握着劍柄的右手附上涼意。
“誰?!”
任妄警惕轉身,對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具時,落劍裏的殺意頃刻凝固。
時洲飾演的柏煜不知何時出現了身後,他的手沾着血的劍柄上一擡,穩當攏住了任妄滾燙到發顫的手腕,“跟我走!”
任妄還陷遭遇刺殺的懷疑裏,“你怎麼會這裏?”
移鏡頭藉機推近,清晰記錄下了時洲藏面具後的那雙眸。
柏煜的驟變,拽着任妄後撤又擡手一擋,“小心!”
——嘶啦!
『逼』近的死士揮劍砍向了手臂,轉瞬就被反應過的任妄一劍斃命,“沒吧?”
時洲本能『性』地捂住手臂,緊繃的下顎線『露』出一絲難擋的痛苦,沉浸角『色』中的他繼續臺詞,“沒,跟我走!”
“卡!過了!沒問題!”
孫琮當機立斷地喊了結束,拿着對講機大喊,“倒地上的羣演別,免得鏡頭穿幫。這幕戲死士還有一些特寫的打鬥鏡頭要拍,兩位演先撤到一邊去。”
現場統籌緊跟着補充,“對了,妝造師抓緊時間給時洲的手臂補傷口妝,下場戲有特寫鏡頭。”
工作人羣們紛紛應話,“欸,好咧!”
時洲第一時間鬆開盛言聞的手,他自覺撫上右手臂『揉』了『揉』,企圖緩解剛剛快被震麻的痛意。
盛言聞用餘光捕捉到了他的作,屬於角『色』的凌厲殺意瞬間撤銷,“你怎麼了?剛剛手臂受傷了?”
時洲搖了搖頭,不想小題大做,“沒有。”
話音剛落,兩人的助理就跑了上。
憨憨拿出那泡着養生茶的保溫壺,“洲哥,辛苦啦,喝點水潤潤喉。”
打開保溫杯的時洲一聞味道,愣是沒,“怎麼還是這個?”
“養生茶養胃的!剛剛聞哥也說了,這個喝了比杏仁『露』好呢!”憨憨莫名其妙地有了底氣,還不忘朝盛言聞投去求助的目光。
盛言聞難得配合,“嗯。”
憨憨嘿嘿兩聲,又衝着時洲撒嬌賣萌,“洲哥,聽見了吧?你喝吧喝吧。”
“……”
時洲無言以對,視線盛言聞和憨憨間回掃了掃。
自家小助理前段時間還怕盛言聞背地裏‘害’他這位對家呢,這纔過去多久,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一口一個‘聞哥’的,還知道拉着盛言聞管着他的喝水習慣。
時洲也不想讓邊上的其他工作人員看笑話,只好敷衍地喝了兩口。
很快地,劇組的特效化妝師走了上,“時老師,我們去那邊的棚裏化個傷口妝?估計不用一個小時就能轉場,得抓緊時間呢。”
時洲將保溫壺遞迴憨憨的手裏,十分配合,“嗯,我這就過去。”
…
爲了方便化傷口妝,時洲暫時褪去了兩層戲服。
還沒他反應過,離得近的工作人員就突然驚訝道,“天吶,這手臂上怎麼突然淤青了一大片?”
憨憨聽見這話,頓時緊張地湊了上,“啊?洲哥受傷了?”
時洲擡起隱約還發麻的右手臂,也看見了工作人員說的那片淤青——流暢的手臂線條下溢出了一大塊暗紅帶青的團狀血絲,周圍還有紅腫蔓延。
時洲的皮膚底子白,以顯得紅腫淤青更駭人。
剛看完回放的盛言聞走近,藉着身高優勢看清了時洲的手臂情況,他頓住步伐,蹙眉發問,“剛剛問你怎麼說沒?”
時洲對上他的目光,夾雜着一絲心虛,“拍攝時大家戲裏,那武指不小心用過猛也正常,就是砸到的那一下有點痛,我以爲『揉』『揉』就好了。”
“而且我的體質本就容易泛紅留淤青,沒幾天就能消。”
時洲不是那種耍大牌的演員,犯不着爲了這點小傷痛對工作人員發飆。
有化妝師不確定地問道,“那現怎麼辦?要不要先處理一下?還是換地方化特效妝?”
“前面的戲份已經拍完了,改了反而容易穿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