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洲提醒了一聲,“憨憨!”
憨憨深呼吸壓制着自己的憤怒,“洲哥,你那麼怕冷怕寒,這要下水了肯定會感冒發燒的!安姐,你不?”
“。”笛安直視着面前的張鍇,氣出一聲冷笑。
“張副導,些合同簽好的,導演的權利再大也不能想一出一出,對吧?”
張鍇些尷尬,還在試圖找尋平衡點,“時先生,你看這樣行嗎?我們先按原計劃拍攝,等我們回了海市再用人造景補拍出入水的畫面?”
張鍇觀望着時洲的神『色』變化,心裏忐忑不已。
他去年才進入錢永中的拍攝團隊工作的,一開始還滿懷期待着和這位文藝片出身的導演合作,但到了後來就慢慢看透了對的本質——
又傲又貪。
爲首部廣告作品獲得了國際銅獎,自爲水漲船高,這兩年只接受大品牌的甲合作,小的品牌一概不理。
可與之相反的,錢永中的作品質量日益下降,從開始獲獎的文藝美感,到了現在充滿商業廣告片的銅臭味。
前段時入圍大賽提名的廣告片,絕大部分託了品牌和國際巨星艾愛曼的福,但錢永中依然傲氣的認爲自己的能力所在。
實在話,這回的廣告創意和腳本都由張鍇負責落實下來的。
錢永中只掛了一個總導演的名字,結果現在臨時來這麼一道,擺明了在爲難團隊和時洲。
實張鍇在來找時洲之前,已經極力爲天氣勸阻了,無奈對才總導演和團隊老闆,而掛着副導演頭銜的他,歸根結底只一位打工人。
“……”
時洲看出張鍇眼中的糾結難『色』,“張副導,些情我知道和你沒系,也不用麻煩你當中人爲難了。”
他看笛安,“安姐,我們直接找雷克導演談吧。”
笛安也分得清好壞,“好。”
…
十分鐘後,時洲等一羣人返回到了拍攝點。
錢永中正裹着羽絨服,戴着保暖帽子和耳套,優哉遊哉地坐在導演椅上喝着熱茶。
時洲站在和他半步遠的地,“雷克導演。”
雷克頭也不擡地吹了吹保溫杯上的熱氣,“來了啊,入水加戲的部分已經瞭解了吧?準備一下,十分鐘後我們開拍。”
言語,似乎已經確認了時洲會無條件地答應他所的安排。
笛安走上前來,主動開啓了談判的話題,“雷克導演,從昨晚的團隊見面,到今天的廣告拍攝,我時洲全程都在禮貌配合,這點大目共睹。”
錢永中喝茶的動作一頓,擡眼,“笛女士,配合廣告拍攝最基本的要求。”
“。”笛安氣場完全不見弱,“但要配合臨時加戲可不在我們合同的條框內。”
錢永中反應過來,荒謬地嗤笑一聲,“我只看過給演員加了戲興高采烈的,沒過加戲份還要談條件的?”
“演員穿着人魚服拍個出入水的畫面,正好完善角『色』形象,不什麼難吧?”他將目光轉了一旁的時洲,“你呢?”
時洲微微勾脣,“如果爲了整體畫面效果的呈現,我自然願意配合,但如果導演另所圖,那我堅決不配合。”
“沒什麼意思。”
笛安直接將質問聲攔下,擺明態度,“原定在今天的拍攝內容,我們時洲會絲毫不差地完成,至出入水的畫面等改日回到常溫條件下,我們到時候也可配合補拍。”
“補拍?”
錢永中見這話,彷彿拿捏住了道德制高點質問,“放着純天然的景不怕,跟我提人造景補拍?你們沒拍攝經驗還不知道節約成本?”
“普通的廣告模特,就算零下十二十度都要配合甲和團隊的工作需求,你們作爲代言,連點最基本的喫苦精神都沒?”
錢永中暗含輕視的目光往時洲身上一轉溜,“能敬業一點嗎?在我這不興耍大牌。”
不敬業?耍大牌?
真賊喊捉賊,一通『亂』砸鍋了。
時洲早料到了他會先發制人,淡定回一笑,“導演言重了,我會配合的。”
笛安和自藝人交換了一個隱晦眼神,護崽子般地上前半步,“行,那我們現在就補籤額外的工作協議,確認加戲需要。”
錢永中一愣,“什麼?”
“廣告拍攝時常硬『性』規定,迪藍的兩支廣告按最高時常來拍攝的。”
“雷克導演既然這麼執着出入水這秒畫面的拍攝,想必一定要用到廣告裏的?萬一成片刪減了這個入水片段,我們時洲的付出不就白費了?”
笛安的言下之意,就提前解決了錢永中‘使絆子加戲、後又刪除不認’的極端情況。
“另外,冰湖溫度在零度下,如果我們時洲如果爲拍攝出現凍傷情況,這個賠償責任不也該明確一下?”
“……”
錢永中沉默,沒想到對考慮得那麼深。
笛安看着錢永中瞳孔中晃動的一絲猶豫,“導演得沒錯,只要保障到位,爲了整體的畫面呈現,我們時洲能配合、也該配合。”
“……”
錢永中的確臨時起意的,爲了‘拍攝畫面’只客套話,白了就想讓‘臨時『插』隊代言’的時洲喫點苦頭。
但他沒想到,笛安三言兩語就反客爲主,確保了時洲加戲的各項利害權益——
要拍戲可,但不能刪減;要下水可,但要保證安全『性』。
笛安徹底掌握了主動權,趕鴨子上架,“現在聯繫品牌總部點麻煩,但我們可現場擬定電子協議或者錄音。”
“在場人都見證,雷克導演作爲國際廣告大導,應該權利決定吧?”
時洲靜靜地站在笛安身後,同意且支持對的一切言論。
他現在缺少作品又剛剛‘復出’,如果第一個代言就拒絕了雷克導演的拍攝要求,只怕傳出去就會成爲黑粉和心人的攻擊話題。
既然如此,還不如確保了各項權益後接受拍攝,不定……反問能造就一番利他的輿論、成爲業上的踏板之一。
錢永中的眸『色』變了變,他之前信誓旦旦地撂下了話,要這會兒沒底氣應答,只會成了旁人眼中的笑話。
想到這裏,錢永中應話,“我當然權利決定,一切都爲了拍攝畫面,只要你們配合,我也願意承擔後續的風險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