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皮包骨頭,整個臉上一點肉都沒有,皮膚鬆鬆垮垮的,看上去非常嚇人。
不但如此,老人還是個羅鍋。
腰桿彎的接近九十度了。
手裏杵着一根木質柺杖。
更嚇人的還是老人的眼睛,他的眼睛是死灰色的,沒有感情,也沒有生命。
老人長得嚇人,第一眼看見他的人或許會害怕,但是村民卻不怕他。
他是在村裏出名的老好人,誰家孩子病了,老人有個頭疼感冒什麼的,都會請他去治病。
待人也非常的和氣。
這老人也正是蕭雲要找的鬼醫門傳人,童淵。
童淵瞪着死灰色的眼睛掃視了一圈村民,嘶啞的嗓子發出聲音:“怎麼了這事?”
居委會的代表上前一步說:“老先生,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村長老張頭被人給打死了!”
童淵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波動。
淡淡的說:“被誰打死了?”
居委會代表嘆了口氣說:“是城裏承包果樹的那些人,具體是誰我也不太清楚。”
這時候人羣后面有人叫道:“我知道,是兩個看山的青年,不但打死了老張頭,他們還把我們都給打來。”
說着,十幾個老人也紛紛上前。
這些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衣服也沾滿了泥土。
童淵眼睛在他們的身上看了幾眼後道:“你們身上的傷都不要緊,休息幾天就恢復了。”
“我們幾個是不要緊,可老張頭被打死了啊!童先生,你可得幫我們做主,給我們討個公道!”
童淵嘆了口氣說:“我這把老骨頭了,怎麼幫你們做主,十個我綁一起,也不夠人家打的啊!”
“童先生,我們知道您是個有本事的人,這事您不幫我們,難道老張頭就白死了嗎?”
童淵再次嘆了口氣說:“先帶我去看看老張頭吧,或許他還有救。”
衆人一聽童淵能救活村長,連忙帶着童淵往村長家裏走。
來到村長家,童淵進去一看,就看到村長的孫女小花跪在村長的屍體旁‘哇哇’大哭。
周圍有幾個老婆子在一旁勸,可小花一直吵着要爺爺。
年僅四歲的小花,也意識到了爺爺似乎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看到這一幕,童淵忍不住嘆息道:“把孩子帶走,我給老張頭看看。”
這種關鍵時候,村民也顧不得孩子的感受,村委會代表直接上去強行把小花抱進屋裏鎖了起來。
童淵又開口道:“女人也都離開這裏。”
院子裏看熱鬧的老婆子們雖然不想錯過這個熱鬧,可童淵的話他們也不敢不聽。
扭扭捏捏,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村長的院子,但都沒有走遠,就在門口等着。
童淵讓人把門關好之後,從懷裏拿出了七面奇怪的三角旗旗子。
童淵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在村長的周圍用三角旗插了一個奇怪的陣法。
這陣法是鬼醫門的絕學,七星招魂陣。
村民們雖然看不懂,但是卻能感覺到這些旗子插入地上之後,周圍的空氣都驟然降了四五度。
有些身子弱的老頭已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童淵擺完陣法之後,朝着不斷傳出‘哇哇’哭聲的房間裏看了一眼,微微搖頭道:“本來需要至親之人的鮮血的。”
“你們這些人裏,誰願意貢獻出一碗鮮血來?”
村民立刻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爲難的神色。
居委會代表平日裏和老張頭關係最好,一看大家都退縮了,他一咬牙上前道。
“用我的血吧。”
“童老先生,要怎麼做?”
童淵看了他一眼,點頭說:“你很好,過來吧。”
居委會代表趕緊來到童淵身前,童淵對周圍的村民說:“誰去廚房找個碗來。”
獻血大家不願意,跑腿的活還是有人做的,立刻有人快步跑到廚房找了一個瓷碗過阿里遞給了童淵。
童淵接過瓷碗,從懷裏又拿出一把寸長的小刀來。
“把胳膊伸出來。”童淵說。
居委會代表沒有任何猶豫,咬着牙把袖子擼了上去,伸到了童淵面前。
童淵嘴巴里唸唸有詞,一刀劃在了居委會代表的胳膊上。
鮮血順着胳膊滴滴答答的流進了瓷碗裏,剛開始還只是水滴一樣的細流。
到後來已經連成了一條血線。
很快,鮮血盛滿了半碗。
隨着鮮血越流越多,居委會代表的嘴脣漸漸開始發白。
看着快溢滿的血碗,童淵覺得差不多了。
伸手在居委會代表的胳膊上一抹,原本還在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竟然奇蹟般的止住血了。
童淵說:“你這胳膊三天內別沾水,這兩天多喫幾個雞蛋。”
居委會代表年紀也很大了,被放了這麼多血臉頭暈暈的,點頭說:“我知道了。”
“快扶他下去吧。”童淵吩咐說。
很快有人過來把居委會代表扶下去休息。
童淵一手端着血碗,一邊來到了村長的身體旁。
七星招魂陣此時已經將方圓百里的陰氣殘魂全都聚攏在村長的家中。
天空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霧就連陽光都難以穿透。
童淵深吸一口氣,以指代筆,食指沾了些碗裏的鮮血在地上開始佈置血陣。
他那枯槁的手緩緩的在地上描繪着一些複雜古老的符號。
周圍村民全都閉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點的聲音,氣氛格外的有些緊張。
大夥莫名的感覺到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奇怪的符號越畫越多,以村長爲中心,這些符號不斷的向外延展開來。
空氣中也瀰漫出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經過了長達二十多分鐘的繪製,血碗裏的鮮血不斷的減少。
大家都覺得陰氣刺骨。
童淵的額頭,後背卻已經被汗水打溼。
隨着童淵最後一筆畫完。
他佝僂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這陣法極耗法力,童淵繪製完這個陣法,已經是筋疲力竭
周圍人民的心“咯噔”一下,連忙就要上前扶住童淵。
童淵往前一踏步穩住重心,然後衝着想要衝上來的衆人擺擺手說:“不要擔心,我沒事。”
他雖然這麼說,可衆人都看的出來,童淵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原本枯槁的面容上更是毫無血色。
灰白色的眼睛裏佈滿了血絲。
童淵深深喘了幾口氣,休息了片刻。
然後看向自己完成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