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歌搖搖頭：“不知道，我去的時候人都已經找到了。”
秦母用柴火捅了捅竈膛，嘆了口氣：“唉，要說這大妮也是個可憐人。”
秦九歌偏偏頭，聽秦母繼續道：“這事兒你們小一輩可能不太知道，那王大妮身上有點毛病，家裏一直都在給說親也嫁不出去。”
她又添了一根柴，“她爹孃倒是護着她，可也不可能一直事事都盯着，她的嫂子也都不是好相與的，明裏暗裏的擠兌她，你說她這心裏能過得去嘛……”
秦九歌這才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一時間也只能嘆氣。
秦母搖搖頭：“這女人嫁不出去，這輩子都無依無靠啊……”
她說着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秦九歌道：“不過丫頭你放心，咱們家是不許出這樣的事的，不僅是你爹你娘，你大哥二哥也不會，這兒永遠是你的家。”
女主心中一震，鼻子頓時一酸。
她眨眨眼，趕緊轉移話題：“那王大妮到底是什麼病啊娘？很嚴重嗎？”
秦母瞪了她一眼：“問這個做什麼！”
不過她想了想，還是湊過來低聲同秦九歌說了：“你是不知道，這王大妮啊身上有味道，離得遠還不覺得，這離得近尤其是日頭熱的時候，那味道啊，都沖人！”
秦母看了看鍋子：“正好熱水好了，你兌點水給自己洗洗。”
秦九歌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裏無語：有味道？王大妮又不是不洗澡的乞丐，也就是說是狐臭咯？
好傢伙，她還以爲是什麼費錢的病，人家不想娶個病秧子才嫁不出去呢，原來就是狐臭……
等洗乾淨之後，她總算折騰半天能喫上一口飯了，飯桌上星宇還在追問誰跳河了，被秦母給糊弄了過去。
“秦家的，秦家的？”
家裏人都愣了一下，秦母出去一看，原來是王大妮她娘鄭月華，她懷裏還抱着一籃子東西。
鄭月華一見秦母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今天真是太謝謝你們家丫頭了，救了我閨女，這、這是十個雞蛋，你們拿去喫吧！”
都是當孃的人，秦母倒也挺同情鄭月華的，看她臉色不太好，就知道這女兒雖然是救回來了，但是這嫁人的事情還是沒有着落，她就得一直這麼提心吊膽。
她嘆了口氣把籃子往回推：“都是同村的，平日裏誰沒有個搭一把手的時候，用不着這樣，你趕緊拿會去給大妮補補身子吧！”
提到閨女，鄭月華心裏又是一酸，但是她分得清是非黑白，更知道人家救了閨女一條命這是大恩情，十個雞蛋又算得了什麼？
她後退兩步把籃子放在地上，趕緊轉身走了。
秦母拎起籃子再追出去，鄭月華已經跑出去老遠，秦母嘆了口氣，只能先把籃子拎了回去。
秦九歌在裏屋門口看了一會兒，心下也是複雜。
秦母把籃子上面的布頭掀開，裏面十個雞蛋整整齊齊，她嘆了口氣：“估計這雞蛋也是揹着兒媳婦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