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看到張烏明顯都是被筱逸塵的表情驚的驚的呆住了。
不要說張烏,周圍修士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上面的瀟逸宮不斷和手中的骨頭“搏鬥”。
彷彿是發現了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筱逸塵一慌,用力一扯,從那一塊骨頭上扯下來了一大塊筋肉,開始在嘴裏“吧唧吧唧”的喫個不停。
夙少淼雖然沒有見過筱逸塵喫東西,但是嘴裏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很難相信不是故意的。
一邊嘴裏忙着咀嚼一邊回頭看着,筱逸塵發現周圍坐在和他一邊的人都在看着他,甚至還有正在說話的空德派掌門。
空德派掌門旁邊一個手持摺扇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對着筱逸塵微笑了一下,看起來也是知道筱逸塵別看起來非常的隨意,卻不是什麼小角色,恭敬地說道:
“筱宮主啊,這會還在宗門裏講話呢,你這喫飯,會有影響的。”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只要周圍的人能聽到,而且語氣非常的隨和,絲毫不見其中情感。
筱逸塵看着那個人,彷彿也是思考了一下後,眼珠子一轉,又咀嚼了幾下後說道:
“哎呀!你們說你們的就行了,我喫我的,你們影響不到我的,我不會中斷的,講挺好!加油!”
說話的中年人臉色也一下變得青紫起來了,那空德派的掌門更是不知道說什麼。
誰想到,這個時候,坐在瀟逸宮隊伍裏的李折猊是一下憋不住了,直接放聲狂笑了起來。
他這一下彷彿是引爆了在整個大殿之中的氣氛,從剛纔因爲哪一刻不停的聽着講話的氛圍裏一下變成了到處爆笑的場面。
這一下夙少淼都憋不住了,被筱逸塵那一句“不會影響我的”直接逗的趴在桌子上笑個不停。
筱逸塵則是擺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氣的那空德派的掌門人,只能咬着牙說道,各位同道喫好喝好。
接着各大門派的獻禮儀式,幾乎都要變成了什麼怪異的表演節目。
每當笑點和氛圍被烘托到位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會偏向着衆人一起大笑的氛圍。
每當空德派的人想要壓住場面,讓其變得冷靜下來,筱逸塵總是會插入幾句,要不是這個送的東西年份不夠,就是大小不夠,要不然這株靈芝長得像什麼人頭。
惹得這空德派整場的開派儀式變成了一場笑話一般,從一開始到整場的結束,周圍各個門派的人都是變得無比的熱鬧。
這一下就和空德派想要構造的一個嚴肅正經的宗門形象一下想去甚遠。
不過在夙少淼眼中最爲萬幸的還要數這裏用的酒不過是一些普通的凡間美酒,要不然他真的需要擔心李折猊再一次喝酒喝醉了到時候再影響兩人晚上的計劃。
雖然這個事情李折猊已經因爲是普通的凡界之酒,還不是那種絕頂的美酒,不斷的開始大聲叫嚷了起來。
好在瀟逸宮這邊還有周若婉和佐狂兩個人在盡力的維護局勢,要不然只怕是李折猊都快要站到桌子上了。
這李折猊別的都好,雖然平日裏狂了一點,但是隻要沾上了酒,那麼一定是事情會超出控制的範圍了,這也讓夙少淼無比的發愁。
忽然張烏坐的離夙少淼近了幾分,夙少淼就感覺自己忽然後脖子上的汗毛一豎,朝着旁邊移動了幾分,回頭看去。
張烏拿起來了酒壺再給自己倒酒,她那英氣無雙的面容上,是一種說不出的媚意。
夙少淼曾經中過她的媚術,所以心中倒是有所戒備,立即用靈力快速的護住了自己神念,保持住了自己的清明。
張烏倒着酒說道:
“小師叔,是不是也覺得這人界之中頗爲無趣,要不是有宮主這樣的人真的是頗爲無趣啊。”
夙少淼不知道張烏是何意,只能接話道:
“是啊,可惜了,如宮主這般有趣的人不多,起碼在下就不是,我可是一個悶的不行的人了。”
誰想到這個時候張烏居然忽然靠到了夙少淼的肩膀邊上,說道:
“沒有吧,我倒是覺得小師叔也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啊,怎麼會這麼的說自己呢。”
碎心幾乎在同時快速的說道:
“不能和她接觸太久了,誰知道她能不能發現我!”
於是夙少淼立即將張烏朝着旁邊推了一下,說道:
“張師姐!男女因授受不親!這樣實在是不好!而且這在大庭廣衆之下,更是不行。”
沒想到這張烏被如此拒絕之後,居然還是沒有任何的惱火,反而是嫵媚一笑後,一口將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看的夙少淼是有些迷茫,不太明白張烏到底是想做什麼,張烏也是抿嘴一笑說道:
“哎呀,小師叔總是這樣,所以才被認爲是無趣的人呢,這世間能度過的時日不過多少,怎麼不能享受一點呢,誰知道下一步會怎麼樣。”
說完之後張烏也不再和夙少淼搭話,只是這幾句說的夙少淼頗爲心驚。
他此時最爲懼怕的便是張烏看透了自己的事情,那麼整個事情就變得非常危險了,現在也不知道她是有感而發,還是有什麼發現了一般。
好在張烏也不再繼續和自己搭話,夙少淼也只好自己悶着頭喫東西。
和周圍如此歡快的情況格格不入,夙少淼也是沒空多加思考什麼,只能裝成一副深思的模樣,想着趕快把陣法改完,然後立即不在做這該死的臥底了,這太危險了。
這讓空德派非常不快的聚會一直鬧到了夕陽只是才堪堪結束,夙少淼也是隨着隊伍慢慢朝着自己的洞府而去準備等待着天色的黯淡。
他不知道張烏站在他後面始終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背影。
不過,張烏也不知道,另一個一聲黑披風的身影,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看着她的行動,還在淡淡地說道:
“真的是摻和上這夙少淼之後,事情就會變得有趣了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