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花凝激動的拍起了手。
“這是個好主意,娘,動靜會不會太大?咱們可以不以自己家的名義,找村長讓他出面!”楚軒墨穩重的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沒錯,自從旱災開始,村裏喫不飽的太多了,要是有個賺錢的營生,一天掙十幾個大錢,喫頓飽飯,誰不願意呢!”
這麼一來,還能給村裏做件好事,王翠雲心裏也很滿意。
柳翠芝看了眼王翠雲,很是震驚!
娘竟然打算給摘果子的一天十幾個大錢,這都夠買幾斤細糧了啊!
再想到喫都喫不飽的自己孃家,這是不是可以——
她突然小聲的開口,“那娘……那讓我孃家人也過來幫忙吧,我孃家嫂子,幹活可勤快了!”
“就不麻煩他們了,”王翠雲瞥了一眼柳翠芝,她當然知道柳翠芝孃家人的品性,尤其是她那嫂子,最是尖酸刻薄,就直接拒絕了。
見王翠雲如此態度,柳翠芝也不敢多說,卻仍有些不甘心,一副幽怨的表情,“爲什麼,這親戚知根知底不比村裏人要強?”
王翠雲有些怒上心頭,“你孃家這麼遠,一天天的專門跑過來不麻煩嗎,還是你要管她喫管她住?”
柳翠芝心裏哀怨,但是既然王翠雲都把話說出來了,那她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另一邊,楚軒墨和楚大柱已經去了村長家。
只見趙富貴正半眯着眼睛,斜靠在院牆上滿面愁容,手裏拿着一把蒲扇,手無意識的搖動扇子。
看到他們前來,立刻笑容滿面。
聽到楚軒墨的聲音後,臉上的褶子都擠在一起了,“楚家大小子三小子來了?”
忽然他注意到了楚軒墨身邊的花凝,臉上頓時掛起了慈祥的微笑:“小花凝也來啦?這小妮子長的真是可愛,瞧這珠圓玉潤的樣子。”
可這話聽在花凝耳中,卻以爲他在說自己是豬呢!
花凝立刻嘟起了嘴巴。
“阿凝纔不是豬豬呢,阿凝是小鯉魚!”她氣呼呼地嘟着小嘴,振振有詞的說道。
趙富貴哈哈大笑,寵溺的看着花凝,還捏捏她的臉。
“好好好,花凝是小鯉魚!比那小仙女還可愛還討人喜歡呢!”
“爺爺不要捏阿凝的臉嘛,阿凝會痛痛的!”
看她可愛的撅起了嘴巴
趙富貴歉意的望向花凝,他也知道自己剛剛太激動了,這才下手沒輕沒重。
花凝不再說什麼,只是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趙富貴:“村長伯伯,我們來找您,是爲了找一些叔叔姨姨幫忙摘山上的酸果子的。”
“酸果子?雞豬都不喫的玩意,你們要那玩意作甚?”
他又疑惑不解的看看楚軒墨和楚大柱,以爲只是小孩子的玩笑。
只見後者微微額首,花凝則俏皮一笑:“嘿嘿,阿凝聰明着呢!自然有辦法啦!”
見趙富貴聽得着急,楚軒墨這才直奔主題,把自己家正在做酸果子的喫食的事說了出來。
趙富貴聽了也是相當震驚。
“你說什麼,那鎮上炒得火熱的踏雪尋梅是你家做得?”
“那感情好啊,了不得,真是了不得,這下你們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趙富貴激動的拍着大腿,眉飛色舞的說道,“你們不知道,咱們村上,好幾戶人家裏已經斷糧了,朝廷的賑災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來,昨天剛去看完。
給我愁的,這下去山上摘酸果子,也算是個營生,好歹能賺口飯喫不是!
對了,你們都得要多少?”
“這個,當然是越多越好啦,村長伯伯,我們的酸果子每回都不夠賣呢!”
“好,好,”趙富貴一聽,更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回過神,他立刻回頭衝着自己屋裏大喊一聲,“孩子他娘,快出來,別磨蹭!”
說完又不好意思的回頭對着他們幾個人笑笑。
“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我這就去!”
次日,趙富貴拉着一幫人上山了。
他找了村子裏最困難的幾戶人家,每戶人家都給了一個名額,又找了村子裏頭最老實巴交的幾戶人家。
礙於他村長的尊嚴,這些人只是聽說有個賺錢的活計,一開始無人敢開口詢問,只是在暗暗疑惑。
卻還是不停的在伸手摘着酸果子。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這些酸果子我們收集着做什麼?”
趙富貴斜瞅一眼開口的人,正是他們村子裏的一個張成。
這人一直都好喫懶做,名聲也不好。
家裏婆娘孩子都快餓死了,村長心裏實在不落忍,就把他也帶了過來。
“這是能發財的東西,你要不要?”
“要要,只要給錢幹啥都行。”
他嘿嘿一笑,又繼續摘了起來。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發財的東西?這不是沒人要的麼?
難道村長糊塗了?
不過想到能掙錢,還是不住的伸手去摘着。
等到了傍晚,就揹着竹簍,一起去了楚家。
等到了王翠雲一家收酸果子的時候,他們才懂得趙富貴說發財的意思。
去的人喜笑顏開,他們收穫滿滿,這一簍子酸果子可就是十幾個大錢。
一天的喫喝都不用發愁了。
不過,王翠雲正在往自家缸裏倒酸果子的時候。
卻突然發現了不太一樣的顏色。
“怎麼回事,這裏面有很多果子是沒熟的,是誰居然就摘過來了!”王翠雲翻看着揹簍,撿起來好幾個青果子,表皮生硬的很。
再往裏邊一看,這個框里居然大半都是很小沒熟的青皮果子。
“你們不是收酸果子嗎?我這爲何不行?”
說話的人正是張成,王翠雲手裏拿着的,也正是他的筐子。
“就算是酸果子,這石頭也是嗎?”王翠雲擡頭看了看,又撿了裏邊摻雜着的小石頭子,拿在手裏。
這才知道這一筐酸果子原來是村裏的無賴張成的,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要臉。
“反正也差不多,你們家要酸果子乾嘛,又不能喫,還不如石頭子,倒還硬一些,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