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芝的爹孃有意想攔,可這個家早就是陳桂芬做主。
他們老淚一橫,也無可奈何。
柳翠芝愣住了,接着突然撲到門上嚎啕大哭起來。
在孃家,她雖是女兒身卻從未受到如此待遇。
如今天也要黑下來,秋意更濃。
她抱緊手臂,天冷了下來。
無可奈何,只好又回到了太平村。
在門前,猶豫很久,不好意思拉下臉回去。
忽然傳來聲音,王翠雲出門了,看到門前的她,轉身就走。
花凝跟在後面,見到柳翠芝就跑了過來,“二嫂嫂,你回來啦!外面太冷啦,別凍着,快跟娘進去叭!”
雖然話語關切萬分,可是想到花凝在楚家備受寵愛,柳翠芝怎麼聽都帶着嘲諷!
冷哼一聲,灰溜溜的回了房間。
次日,王翠雲發現村裏只要他們走過去,總能發現那些村民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瞅着他們閒話。
都在說着關於楚家做酸果子的事。
後來甚至傳出來,楚家的錢比得上青石鎮的老爺了,都是靠酸果子發家致富的。
這段時間踏雪尋梅的生意很好,每次出去,沒多大一會兒就賣光了,幾乎供不應求。
就連他們做好的細砂糖,用的也很快。
滿滿的一大缸子,很快就用完了。
這天,王翠雲在家裏面翻找許久,準備和花凝來做酸果子好明天去賣。
沒想到翻來翻去,之前裝過細砂糖的地方,居然全都空了。
見她在那裏東翻西找的,唐妙雲走了過來,
“娘,你這是在找什麼呢?怎麼這麼久還沒找到?”
“阿凝還在等着我做酸果子呢,糖怎麼都給用沒了,我記得這裏明明還剩一些的呀?”
聽到這兒,唐妙雲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娘,我今天嘴裏味道淡淡的,看到這兒有一碗糖,就想着拿走甜甜口,你別說,這阿凝妹妹做的糖,滋味真不錯!”
說完這句話,腦門上立即迎來一個暴慄!
唐妙雲委屈的撅起嘴巴,“娘,你也太偏心了吧,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你敲阿凝腦袋?”
王翠雲瞥了她一眼,“二十幾的人了,還沒點自知之明嗎?你有我們家阿凝可愛嗎?去去去,一邊去!”
出了柴房,看阿凝正等在門口,王翠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阿凝啊,恐怕今天做不了酸果子了,這糖都讓你大嫂那個饞嘴兒給偷吃了!”
說着還不忘送去一個眼刀。
只留唐妙雲委屈巴巴,“誰讓阿凝妹妹做的那麼好喫呢,不能怪我!”
這要是放在過去,哪能天天都有糖喫,粗糖都賣的那麼貴,只有一年過到頭,過年過節的時候才能喫上一次。
說起來,自從有了花凝這個小機靈鬼,唐妙雲還真是過了不少嘴癮!
“娘,沒關係,那咱們就去山上再採些甜蔗回來做糖叭?”
“好啊好啊,去做糖!”唐妙雲立馬應聲。
王翠雲再瞪了她一眼,這才答應。
又趕緊叫上老大老二一家人還有楚軒墨。
卻不知,在他們家牆後,正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探出頭。
正是他們村子裏的無賴張成。
他本就對楚家最近做的事好奇,想要偷聽個牆角。
沒想到剛好看到他們家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扛着鐮刀上了山。
張成有些不理解都已經這個時間了,他們這是要做什麼,隨後便偷偷的跟在他們身後。
看着他們一路向前,爬到半山腰上的野蔗林停了下來。
居然砍了不少野蔗。
這是幹什麼?那玩意出了有點甜之外,不能喫吧?
他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砍甜蔗,但是他還是跟着偷偷砍了幾棵。
等着他們回家了之後,張成也把他那幾根甜蔗扛了回去。
這一切都做定,心裏把不住譜的張成又喊來了他的狐朋狗友。
把他的所聞所見全都說給他們聽。
可這些人都不知道野甜蔗究竟能幹什麼。
想了一會,張成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開口說道。
“今天我聽到他們在家說要砍很多這樣的甜蔗,用來做酸果子什麼的,該不會他們的那個果子,就是用這個甜蔗做的吧?”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的李海拿起甜蔗咬了一口。
可他不知道該怎麼喫,只覺得滿嘴都是渣渣,外邊的皮又澀的難受。
直接吐了出來。
“呸呸呸,這都是什麼東西?喫得我滿嘴都是碎渣!”
可聽完張成的話又很震驚,“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用這種東西來做酸果子呢,這麼難喫,不過說起來那酸果子本來很酸澀沒辦法入口,可我前幾天有幸喫一口,還真的很好喫!”
“那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張成不住的琢磨着。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楚家都已經又砍回了不少的甜蔗,就連花凝回來的時候都拖着一根。
她再次跟楚軒墨一起,兩個人配合着做出了許多細砂糖。
接着馬不停蹄的做了一些踏雪尋梅,看着紅嫩可口的果子,花凝激動不已。
立刻吃了一口。
可因爲剛做好,外邊的糖霜還沒有結起來,跟直接喫一顆山楂沒什麼兩樣。
酸的花凝眼睛眨個不停,委屈巴巴的看着楚軒墨,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她的樣子,滑稽可愛。
楚軒墨沒忍住勾起脣角,又伸手拭去她嘴角的汁水,眼中的表情很是寵溺。
“阿凝乖,這個還不能喫,很酸的!”
第二天一大早,果子全都凝固好了,花凝再次跑了過來。
她甜甜一笑,眼裏亮晶晶的看着酸果子,“軒墨哥哥,這下我們是不是又可以賣好多好多銀子了?”
“當然可以。”
“太好啦,軒墨哥哥,那我們快點去吧,早早的把酸果子都賣完,阿凝就可以賺錢養活軒墨哥哥啦!”
楚軒墨無奈一笑,摸了摸花凝的小腦袋,真想知道這小丫頭腦子裏天天在想什麼。
怎麼每次都是要養活他呢?
這一次,當他們的小攤一擺出來。
第一個竄出來的顧客居然是蘇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