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墨哥哥,他在幹什麼,爲什麼要賣身葬父?”花凝仰着頭問楚軒墨。
這幾個字也是楚軒墨才教會她的。
“父親去世沒錢下葬,也是個可憐人啊!”
“好可憐啊!”花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嘆了口氣。
旁邊的人不住議論。
聽着旁邊的議論聲,花凝和楚軒墨知道了這個男子的事情。
原來,這名男子是鎮子上的童生,誰知道,後來因爲一些事情得罪了鎮上一戶有錢有勢的人家。
這家人和縣太爺有關係,縣太爺就尋了個由頭,給他扣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剝奪了他的童生,還下令以後都不得再參加科考。
而他的父親,也被活活的氣死了,家裏窮的叮噹響,書生連給父親下葬的錢都沒有,只能選擇賣身葬父。
“軒墨哥哥,他真的好可憐,要不然咱們幫幫他吧!”花凝望着楚軒墨,眼睛裏都是同情和祈求。
楚軒墨的心裏泛起了隱隱的不忍,他不忍心看到花凝難過,更不願意傷害她同情弱者的柔軟的內心。
“好!”說完他就從口袋裏掏出了十兩銀子,遞了上去。
“這十兩銀子,把伯父葬了吧!”
那個書生楞了一下,並沒有直接接下。
“公子,不知尊姓大名?”
“不用知道,快去給你父親下葬吧!”
那個書生竟然着急了,“公子,今日大恩無以爲報,待文軒葬下家父,定上門做牛做馬以報公子大恩!”
“不必了,這是我妹妹要幫你的,拿着吧!”
就在這時,身後那羣圍觀的人裏,卻突然有人認出了花凝。
“這不是在街上賣踏雪尋梅的小姑娘嗎?心腸真好。”
“是呀,沒想到這小姑娘人長得可愛,心眼也好!”
“賣的東西好喫還便宜呢!”
“以後還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兒郎呢!”
楚軒墨聽着這些聲音,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弧度,自從有了花凝,不僅日子越來越好了,他整個人竟也覺得日子相當有盼頭,再也沒有以往的壓抑之感了。
書生接過銀子,給花凝磕了個頭。
“謝謝小姐,再下名王文軒,等文軒葬下家父,一定登門報恩!”
這時,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將他們打斷。
“等等,不許幫他!”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來,衝着花凝和楚軒墨吼道。
“你是誰吖,爲什麼不讓我們幫文軒哥哥呢?”
只見王文軒看到這個男人,身子就有些微微發抖,他立刻起身,伸手指着他,“你你你,你害我辱我,害死我父親還不夠,你還想幹什麼?”
“哼!”那個男人冷笑了一聲,“告訴你,這一輩子,你只要還在這青石鎮上,就逃不出我家公子的手掌心,識相的就快拖着你那死鬼老爹滾蛋!”
聽到他的話,花凝也明白他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了。
立刻衝上前去,撅着嘴巴說道,“你這個壞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欺負文軒哥哥!”
接着她又回頭看着王文軒,“文軒哥哥,不怕,我和軒墨哥哥會保護你的!”
而這時,眼前的那個男人一招手,身後又有幾個彪形大漢走上來。
“哪兒來的小娃子,我倒是要看看就憑你們這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子,還想怎麼保護他!”
看到此,王文軒嘆了口氣,“姑娘,公子,今日之恩,無以爲報,文軒定會銘記於心,你們還是快走吧,千萬別被我拖累了!”
沒想到,花凝居然搖了搖頭。
“文軒哥哥,你別怕,軒墨哥哥可厲害吶!他一個人,千軍萬馬不在話下!”
說完這句話,花凝只覺得自己眼前似乎浮現了千年前,那一身戰袍颯爽風姿的戰神!
她的軒墨哥哥,從來都不曾讓她失望過吖!
楚軒墨聽完這句話,有些無奈。
他什麼時候那麼厲害,千軍萬馬都不在話下了?
不過,他還是寵溺的看着花凝,上前一步把她護在自己身後。
那個男人一揮手,幾個彪形大漢一起走上前。
爲首的男人眼神透着不屑,伸出渾厚有力的大手,“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小娃子到底是有多厲害呢!”
沒想到話音未落,他突然就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啊,我的手!”
他疼的表情猙獰,可再看眼前的楚軒墨,分明毫無壓力,一臉輕鬆。
這,這是真的?
圍觀的羣衆都以爲自己看錯了,不自覺揉揉眼睛,卻仍是如此。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男人強忍疼痛問道。
“讓你喫虧的人!”
說完,楚軒墨就鬆開了手。
接下來,那個男人氣憤揮手,幾個男人同時上來了。
可就在這時,忽聞身後聲音傳來。
“住手!”
只見一個白衣翩翩手持摺扇的年輕公子走上前來,他眉眼帶笑,脣紅齒白,不是別人。
正是之前跟花凝有過數面之緣,又極愛喫酸果子的蘇晏。
“你們幾個,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人,莫不是想去衙門走一遭?”
那幾個人一聽,立刻慫了膽。
自然知道眼前這個白衣少年的來歷。
“蘇公子,你這可是誤會我們幾個了!”
“是啊是啊,我們純屬幫忙。”
“滾!”蘇晏泰然自若的吐出一個字。
看着他們落荒而逃之後,這纔回頭看着花凝,“小花凝,你也來了?可有受驚?”
花凝搖頭,“沒有吖!”
不知爲何,從他來,楚軒墨總有種本能的敵意,如今聽他說話,敵意更甚。
“有軒墨哥哥在,阿凝什麼都不怕的!”
聽完這句話,他只覺得心內一暖,脣角也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蘇晏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他們的牛車,好奇的問道,“你們今天怎麼沒有做生意?那一口酸果子,我早就想的緊了!”
“蘇晏哥哥,我們最近買了鋪子,小喫都在鋪子裏吶!”
“鋪子?沒想到你們這麼快連鋪子都買下來了啊!”蘇晏震驚,看着他們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複雜。